陆松原离开得很快。
在陆零尔看来,他就是凭空消失的。
他离开后,留在祠堂得禁制并没有消失。
陆零尔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找寻着离开的法子,事实证明,她在异想天开。
被禁闭在祠堂内的她,望着摆放了半个祠堂的牌位发着愣。
烛火之光肆意跳跃,暗光刺痛她的眼。
脑袋里空空的。
“哞~他,强!”
久违的牛叫打破这空空荡荡的静谧。
“打不过……”牛儿的声音些许委屈。
“但,果果,修炼!”
牛儿两个字两个字地往外蹦着,“牛儿,吃果果,修炼!”
陆零尔伸手,往头上摸去,这回,终于摸到了实体的牛儿。
她轻轻一抓,牛儿却如同长在了她头顶似的,纹丝不动。
“哞~”牛儿嘚瑟。
陆零尔心中烦闷一扫而光。
“你是说,你是吃果子修炼的?”陆零尔问,“若世界上有这等果子,怎么我会不知道?”可话一落下,陆零尔又觉得自己说的这番话有些蠢笨。
这已经不是她叱咤风云的世界了,所以,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与她前生所独步的世界,多少都会有差异。
再仔细想来,前生她的厉害之处,还在于她的血统。
蓝紫色的血液,命运眷顾的魔神之血。
她占着自己的血统,便打下了整个魔界。
倘若没有这使她修炼事半功倍的血统呢?若自己当初一出生也是个普通人的体质,是否还能走到当初那个地步?
“唉……”她叹气,“想那么多以前的辉煌有个鸟用。眼下,还是想想怎么拿到春季狩猎场的第一名,得到陆松原得独门传授再说……”
身上伤口撕扯的疼痛在这时间淡去,渐渐的,连着肉体的饥饿感都变得轻微。
“那种果子在何处呢?”陆零尔喃喃自语。
咚咚咚!
祠堂的门被敲响,声音很轻。
陆零尔从蒲团上挪动了一下,最终选择了继续躺着。
“小七!”祠堂禁闭的大门处,一根纤细如毫发的树枝伸了进来。
树枝顶端,长开了两片树叶。
叶片上,有一双黑而透亮的眼。
是陆琛的法术。
“小七,我听说你被父亲关到祠堂来了,现在还好吗?”
才说着,又传来一记耳光的清脆声响。
“我真是糊涂了,你现在这样,哪里是好的样子?”
叶片上的两只眼睛透着担忧。
“都怪我,没能看出那个男人就是凤君,害得你被父亲惩罚了!”陆琛自责着,似乎又往自己脸上扇了几个耳光。
“就算不是凤君,我一个做哥哥的,也不该将妹妹落在外边和别的男子单独相处!真是我的不该……”
陆零尔望着那两片叶子,不知该说些什么的好。
若是这个哥哥真有心,破开陆松原的禁制,让她出去,或者是送来吃的食物、用的药品,也再好不过。
正想着,那根小树枝突然间伸长、变大,因为破不了陆松原的法术,在生长到一定长度后,就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自行断裂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