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认识在西藩天仙楼。全西凉京人士都知道我,陆家七小姐废柴一个,不能修炼,日夜嘲笑我。老凤凰来西凉京后,又看上了我的长姐陆流溪,故而,我气不过,去天仙楼献身了。”陆零尔说得云淡风轻。
“老凤凰呢,你见过,他长得风度偏偏,待人接物都温和有礼。我一个才刚刚长成的小姑娘,哪里见过这样气度不凡之人?就这样一件倾心,二见倾魂了。”陆零尔被自己编的故事逗笑。
“他是个守礼的,在我用了非人哉的手段之后,又不敢违背祖训,一夫多妻,故而只得送聘书上我家府上。我爹爹你也是知道的,他怎么可能接受老凤凰。这便一口拒绝了这门婚事。于是,老凤凰便带着我要私奔。只是,咱们的这私奔的范围太过于狭小了,至始至终都未离开过西藩。”陆零尔笑得开心,好似自己捏造的这些故事,都是真的一般。
“老凤凰这人,还有这等情趣?”灵卿言对陆零尔的话感到十分怀疑。
陆零尔无奈地摇了摇头,嘴上却没有说一个“不”字。
“我其实,也不懂爱。”她开始说起了实话。
“可能,很早之前,我爱人的激情就已经被现实摧残,消磨殆尽。对我好的人,我对他们好的人,都是如此,我们都是有目的地接近对方,求得一点点对自身有益的东西。不管是老凤凰、是苏折萧,是你,是厉臻行,纳兰聚,都是如此。”
“对我有益的东西,的确是这样。”陆零尔自言自语道,又点了点头。
“他们对我好,为我付出,我也会对他们好,为他们付出。但这样的付出很被动,这不是爱。”
灵卿言仍旧看着陆零尔,从陆零尔的眼神之中,他感受到了无奈,以及对自己的不信任。
对自己的不信任,是很怕的。
全身心地去相信别人,依托别人,最终遍体鳞伤的最终是自己。
灵卿言些许怜惜陆零尔。
他伸出手,想摸摸陆零尔的头,可手一抬起又收了回去。
陆零尔所想要的给她安慰的人,不是他。
他的安慰,是多此一举。
灵卿言承认自己有点不是滋味,可是事实从来不会因为他的不是滋味而改变什么。
灵卿言收回的手在地上捡了颗石子,投入了风铃渊的水里。
陆零尔看着石子落水之处涟漪圈圈荡开,心神逐渐宁静。
“你想离开吗?离开这地方。”灵卿言站起了身,双手叉腰。
陆零尔甩给他一个白眼:“这不是废话吗?”
“你想离开,我也想离开。念了风铃渊这么久,阴差阳错来了一次,却十分失望。除了水还是水,看不到一点点吸引人的地方。”灵卿言道。
没一会儿又从兜里掏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铁块,见他在铁块上划动了几下,便“喂喂”出声了。
“喂喂喂!灵卿语,你听到本大爷的呼唤没有?”
小铁块那边传来了一阵阵的杂音,杂音中隐约可以听见人说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