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魔女不足为惧,他怕的是凤君也来横插一足,要他小命!
“你……你住手!”
厉臻行牙齿打颤。
一只伏在他脚边的二狗子察觉到主人身处险境,也在他身边“嗷呜嗷呜”的叫。
二狗子的叫声奇特,那些急匆匆出入寝宫的太医们不由得朝他们所在的方向看来。
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
“我滴个乖乖!厉将军,江山社稷为重!大王尚且安康!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一位年老眼花、头发花白的老太医抱着药箱朝他这便扑来。
陆零尔被老凤凰往怀中一扯,逃过一劫。
再紧张地看向厉臻行那处,三尺断剑在他的喉咙间划出一条血线,此刻已然掉落在地。
二狗子慌忙将他的那把三尺断剑衔在嘴里,跑得远远的。
老太医看不见老凤凰陆零尔,又从药箱里摸出瓶瓶罐罐来塞进厉臻行的手中。
“喏喏,厉将军,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大王如今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又被那该死的龙……呸!该死的蛇吓得不轻,三王子和九王子还年轻,正需要你这样的将士为他二人助力啊!”
老太医说得苦口婆心。
厉臻行双手捂着自己被割伤的脖子,听着老太医的话,看着陆零尔与老凤凰所在的方向,银牙紧磨,嘴上却说着:“自然,我一心为国效力,不辱诸君期望!”
老太医听来他这话,感动不已,一把抹了去眼角低落的浑浊老泪,又抱起自个儿的药箱,如来时那般匆匆离去。
厉臻行吃痛不已。
“纳兰王不行了?”陆零尔再次凑到他的身前问。
厉臻行坐在地上,一面开着老太医留下的药瓶,一面点头默认。
不等陆零尔开口说话,那躲在蛇王玉骨伞中的苍辛早已按捺不住了。
见陆零尔头上的蛇王玉骨伞伞柄的花灵珠上飘出一抹幽蓝带紫的光芒,若箭一般向纳兰王的寝宫飞去。
空中飘来她那尖利的声音。
“好机会。”
这会子,厉臻行早已无力往伤口上上药的心思,追逐着那抹光进了纳兰王的寝宫。
那些陪侍在寝宫的宫人们被突然奔进来的,淌了一身血的厉臻行吓了一跳。
而在床榻旁为纳兰王把脉的太医更是被吓得甩了个跟头!
“放……放肆!”床上的纳兰王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几十岁,本身就中年男子的模样,如今头发花白,脸上的褶皱也深刻有如刀划。
厉臻行浑身一僵,站在宫门处不知所措。
这宫殿内不见那抹幽蓝带紫的光芒,他无从开口,无话可说……
“刚刚,刚刚……”
“刚刚如何了?”
“末将刚刚看见一道蓝光飞进来,怕是……”
“是……护城河的那条蛇吗?”纳兰王语句缓慢,苍老的、沙哑的声音中,透着几分无奈。
厉臻行用力地点了下头:“是!”
“罢了……该来的,躲不掉……”床榻上的纳兰王挣扎着起身,周身陪侍的宫人们皆伸手去搀扶他。
太医起立,躬身退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