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间,陆零瞪大了眼看着纳兰聚的这位新娘,及对方那一生气就会张开的鼻孔……
怎么有点儿像她的那位二姐陆听萱呢?
再仔细一打量——
还真是陆听萱被纳兰聚给掳来了!
这样看来,陆松原是因为实在找不到她,所以出此下策,拿陆听萱来顶包?
陆零尔顿时不知自己是哭还是笑,可内心里下意识地拒绝陆松原这样的行为。
惊讶了一小会儿,陆零尔迅速沉下脸去,佯装镇静,甚至自我暗示,她现在不是“陆零尔”,而是“魔尊零”。
“呜呜!”
整个人被绑得结实的陆听萱,想是被眼前突如其来的“男人”吓到,又因嘴被封住,手脚也被绑住,没了基本的安全感,此刻,整张脸被憋得如猴子屁股般不说,还眼泪直淌,抽噎得浑身颤抖。
狼狈不已。
陆零尔些许不自在,想她何曾见过这副模样的陆听萱?
脱去了陆家二小姐的高傲嘴脸,化身成为个身心皆脆弱的小女子?
这反差,陆零尔着实接受不来。
只见陆零尔扯扯嘴角后,硬着头皮做了个“嘘”的手势,又粗着嗓子道:
“借姑娘喜轿一用,进个宫罢了!”
“呜呜!”陆听萱艰难地发出声音,乞求眼前人能救她于水火。
然而,铁了心不插手这些事情的陆零尔无动于衷,这使得陆听萱绝望。
为什么纳兰聚将她掳了来呢?难不成当时跟着去看热闹的陆家小姐就她一位?
她当然不反对嫁入王宫,可为何纳兰聚要将她堵了嘴,绑了手脚地甩在这轿子里?
这样的待遇,都不如陆流溪的丫鬟!
陆听萱想着种种,眼泪不受控制地一颗颗往下掉。
她哭得无声,看在陆零尔的眼里,顿时手足无措。可陆零尔的确也不清楚这其中具体发生了什么。
“咳咳。”
陆零尔感受着八抬大轿的颠簸,轻咳了咳,又说:
“姑娘,萍水相逢,我也没甚好送你的,见你这样封闭自我,我便送你一句话吧。”
陆零尔用仅有她二人能听清的声音说,“身份、地位,靠的是头脑赢得,而非眼泪。”
陆听萱忽地就止住了哭泣。
“惯会用眼泪当借口的人,永远是懦夫,成不了大器。”陆零尔回忆着当年江狠对她说的话,将原话说给了陆听萱。
“女子和男子没两样,更应该懂得流血不流泪的道理。”
陆零尔定定地看着她。
陆听萱睁大了眼,竭力消化着对方这几句莫名其妙的话语。
团在陆零尔肩头的牛儿嫌弃陆零尔装逼,闭紧了耳朵,将帘子扯了扯,看了眼轿子外的形势。
这会儿,迎亲队伍已经走过了屏障,深入到王宫里。
牛儿扯扯陆零尔的衣裳,告知她这一情况,陆零尔当即站起身,向陆听萱告辞。
陆听萱这才发现,这位英俊不凡的小公子也有一只牛,甚至与七妹的那只牛儿长相几欲完全相同。
可她无法问话,只得见着这一人一牛如之前突然出现在她轿子中一般突然消失。
陆听萱止了泪,陷入沉思,心中惴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