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这该死的凤君,在西凉京内生活了这样久,已经被西凉京群众荼毒得百毒不侵了!
流言满天飞,伤不到凤君一点半点。
这可让纳兰聚难受得紧。
越是得不到,越是充满挑战,纳兰聚就越是蠢蠢欲动!
再想着,无论如何,父王的旨意已经下达了,陆松原务必给他一个交代,他心里的难受劲儿也就减弱了几分。
他躺倒在床榻之上,静待着黎明的到来。
他做好决定,要去陆府前闹上一闹!
陆松原拿不出陆零尔来,那也得给他个媳妇,陆壹尔陆贰尔皆可……
总之,先堵了西凉京内百姓的嘴吧!
这般想着,纳兰聚渐渐放宽了心,倒头睡去。
翌日,晨鼓一鸣,纳兰聚就从床榻上跳了起来,将来为他盖被的宫女吓得慌忙跪倒在地。
宫女嘤嘤哭泣、求饶。
他纳兰聚却熟视无睹,拿上前几日司衣局送来的喜服就往身上套。
明明这日是他大婚的日子,王宫内却无一点半点喜庆的样子,甚至连宫内的一些嬷嬷,此刻还半晌贪睡。
纳兰聚觉着事事都与他作对!
“嗙啷——”
他摔下一众器皿,只身走出了寝宫。
又差侍卫招来百余位追天境界的卫士,充当礼仪队,浩浩荡荡地往王宫外走去。
这临时组建的迎亲队伍,乍一看,还真有模有样。
纳兰聚骑着一匹白马,领着礼仪队,走在西凉京的街头,踩着晨曦,一步步走向陆府。
就差一路上敲锣打鼓。
虽说是清晨,西凉京内由乡下上京来摆摊的小摊贩可不少,见着这声势浩荡的迎亲队伍,再一传十,十传百,没一会儿就到了陆松原的耳里。
陆松原从床上惊坐起,陆夫人在一边直抹眼泪,哭得个我见犹怜。
“哭什么哭?不就是来要人嘛!你从哪个院里找个听话的小丫头片子去搪塞一下。没事的。”陆松原吹着他的泥鳅胡子道。
陆夫人泪浅,一哭就觉得哪儿都不舒服,还偏生喜欢往悲观角度想。
陆松原听得烦躁了,将被子蒙住头,继续躺着睡觉!
陆夫人用力扯陆松原的被子,奈何这人假寐功底极好,任陆夫人如何,都不动一下。
陆夫人一松手,这厮还呼噜噜打起鼾来,鼾鸣声如震楼。
陆夫人奈何不了陆松原,这会儿一抹眼泪,想着去老太君那处告状。
待陆夫人离去后,陆松原便如诈尸般从床上坐了起来。
纳兰聚这不懂味的小子的迎亲队伍快到了,他再躺下去,恐怕太阳一升起来,他就已经是西凉京的笑话了。
抗旨不从是一回事,管不住女儿也是一回事,他哪里有脸继续待下去呢?
陆松原,其实比陆夫人更急。
再看庞家里,天微微亮,陆零尔便睁开了眼,如小鹿乱撞的心跳,令她十分不安。
这不安来于何处?
陆零尔只想说,怕是原主与陆松原之间的那点感应了。
可她不能这模样出门,还得去求老凤凰相助,何其不爽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