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巫临川抿下口茶水,入口时些许涩口,渐渐的又变得甘甜。
这茶是陆零尔特定从东边春草间里收来的,为的是收买巫临川,不让他与陆松原、纳兰聚胡乱叨叨。
巫临川喝着这茶水,感觉就像是在喝陆零尔亲自调配的强力胶水,甚至于脑子里尽是陆零尔对他的嘱咐:
不能暴露她的行踪。
但这“胶水”的味道,着实不错不说,还让他十分受用。
“三王子,如今新娘子都不知所踪,你那八抬大轿纵然到了我陆家门前,也是接不到我家七儿的。”陆松原略过了巫临川的话。
“陆七小姐去哪儿了?”纳兰聚那双碧绿如翡翠的双眸,在陆松原的话落下后,光芒黯淡几许。
“难不成陆家主是想着造反?春季狩猎场,流溪杀了九弟的卫士不说,现在还想着违抗我父王的旨意?”
事情在纳兰聚的话语中变得稍趋严重。
巫临川因纳兰聚的这话惊了一下,险些被自己手中的茶水给烫着。
“我父王的圣旨,怕不是被陆家主你拿去垫桌脚了吧!”纳兰聚重重地将手中的茶杯摁在了桌上,溅出的茶水烫在了他的虎口,他眉毛一拧,生生将这痛意憋了回去。
“我陆松原,一心为了大王,为了西藩。这么多年下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些在史官的册子上记得清清楚楚。圣旨,自然是在家中好好供着,由不得三王子你在这边胡言乱语!”陆松原边说着,上唇上的胡子直颤,绿豆似的小眼中,目光更越发地凌厉。
“那为何,陆七小姐,我的准新娘会不知所踪?若是她被凤君这心存不良之人掳了去,我的名声又往哪里搁?”纳兰聚气冲冲的,“早知道她有凤君和苏折萧两位追求者,为了不违抗我父王的指令,陆家主你就该将人给看住,而不是现在还坐在这里悠哉游哉。”
“你是在责怪我?”
“我可不敢责怪您,您是我未来的岳父,我若责怪了您,日后哪里会有好日子过?”纳兰聚冷笑一声,面上的神情将他的不满表现得一干二净。
巫临川静静看着眼前的两个位高权重的男人争吵,一边喝茶,一边吃着瓜果,默默做一个称职的吃瓜群众。
而陆松原听到纳兰聚叫他左一个岳父,右一个岳父,心里那叫一个别扭。
只可惜的是,这别扭的原因,他又不能直接说出来。
纳兰聚是三王子,纳兰聚与陆零尔的婚事已经被纳兰王做了主。
可是,陆零尔如今已经被凤君给带走了,是否完璧,还不可知。
哪怕不说陆零尔与纳兰聚那一丝丝的血缘关系,陆零尔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也不敢将陆零尔嫁给纳兰聚。
这不是摆明了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这会儿又对上纳兰聚那双碧玉如玉的妖精眼。
“是凤君给带走的。”陆松原言简意赅,“你有责备我的时间,不如去找凤君商谈一下。”
陆松原的眼里闪过了一道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