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流溪她……”陆松原是不大愿意放陆流溪出来的,今日纳兰王对他说的话,还令他耿耿于怀。
若非陆流溪是他的女儿,如今早已脑袋搬家。
流溪也真是聪明一时,糊涂一世啊。尽管他陆松原强调的是陆家子弟不可见红,那也不是可以随便对王宫卫士出手的。
俗话说的好,打狗还要看主人,王宫卫士的主人是纳兰靳,也是纳兰王。
陆松原愈想愈怒,脸色一冷,道:“流溪她做错了事,就得受罚!”
“好说歹说,流溪只是杀了几个王宫卫士罢了,九王子身受重伤或许不关她的事!儿啊,你要想,九王子当时与流溪是有婚约在身的!流溪再如何也不会让自己守寡啊!”老太君苦口婆心,被搀扶到上席位上坐下。搀扶着她的陆夫人听了这些话,连连点头。
旁观者陆零尔自是看出来这出戏的由来了,无疑是陆夫人去同老太君求了情。
“啧,真是命好啊!杀了人都可一笑置之。”陆零尔心中道。
陆松原也不难看出是谁在老太君耳边吹的风:“你们常居内厢,不懂外边的形势。如今三王子与九王子夺储,水深火热。流溪与九王子之前是有婚约在身,就因为有婚约在身,不管是九王子的卫士还是其他,她都不该杀了他们。何况,那些卫士本身就是为了保护九王子去的,王子身受重伤,卫士无一幸存。你让人如何去想?”
“你!你居然敢凶我!”老太君瞪圆了眼,“逆子!逆子啊!”
语毕,面部肌肉猛烈颤动,枯朽老手捶着胸口,作无比痛心状。
“好说歹说,我都是你的亲生母亲!你居然冲撞我……”
“行了,太君。你就好生坐下吧,这些里里外外的事情,我来做主即可,总不能因为流溪不受罚,将我们整个陆家送上断头台!”陆松原的声音愈发严肃,严肃得连上唇的两根泥鳅胡子都停止了颤动。
陆零尔噤声,在陆琛身边坐好。
就让他们吵吵去吧,反正不论是嫁谁,她都会逃婚。
“那零尔呢?”老太君果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的人。
“我听说,三王子和凤君都要娶她。”话一落,老太君的眼钉就刺了来。
陆零尔慌忙摆手:“姐姐还未出阁,我怎敢逾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何况纳兰王身为西藩之王,的确有打破规矩的能力!”老太君教育她。
陆零尔苦笑一声,不再说甚。
“如今这状况,小七只有一个法子,否则必然惹祸上身。”陆琛低声嘀咕着,这话恰巧只入了陆零尔的耳中,“本身大姐间接伤九王子是事实,如今三王子又求娶小七,为的还不是与咱陆家拉近关系。小七若不想被卷入两位王子的夺储之争里去,那便嫁了凤君得了……”
“琛儿,你在嘀嘀咕咕些什么?”陆松原觉得耳朵嗡嗡然,这便发觉到陆琛那张张合合的嘴,“说大声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