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本王见你家老七时,她那一套招数也就一个地方亮眼。这回春季狩猎场成果相当之好,是因为靠了回春门的高徒苏折萧。莫非,你家老七隐瞒了什么?”纳兰王一记眼钉刺来,跪拜在地的陆松原猛然间抬起了头。
“聚儿说,陆七小姐天资比流溪天资更高,只是还未正统学习。这多年来,爱卿你将她关在后院,跟外界说不能修炼,是有什么隐瞒了本王?”
“……”陆松原被问得一时说不出话,心脏重却快速地跳着。
“靳儿与流溪的婚约,本王暂收回。流溪心术不正,成王子妃,怕成大患。”纳兰王忽岔开了话题。
陆松原再次低下头,无法拒绝什么。
“若非陆流溪是你陆家人,敢在本王眼皮子底下屠杀王宫卫士,她的脑袋,如今已经搬家!”纳兰王压低了声音,“还有你家老七与凤君的关系,你务必出面解决!不然,驳了本王的面子,西藩将于世毫无颜面可谈!”
“臣、臣有处理,可……”
“有行动,必当有成效!”纳兰王厉声一喝,“如若事事都得本王指示你下一步如何如何,你才亦步亦趋,这多年来的从官生涯,你怕是都喂了狗!”
陆松原不敢说什么,只连连点头。
“前些日子,聚儿跟临川相聊甚欢,谈到了你家老七的事。”纳兰王自顾自地接着说,“说临川通过巫宫回光镜回顾巫宫之前所发生之事……”
跪拜在地的陆松原两股战战。
“似乎……自上回京中传言,她在天仙楼割了数十位修炼者的舌头开始,她就突然变了。对否?”
“臣并未察觉到。”陆松原说,“她自一出生,娘亲就离世,幼时还是我亲手抱大的。多年前患了一场大病,人变得如木偶般。现今是比木偶好太多,但这并非改变。臣是这样想的。”
“哦?”纳兰王眼眸瞬间凌厉,“难不成一个不能修炼的废柴,手起刀落就割了十几位修炼者的舌头,眨眼之间取了一群追天境界的银甲卫士的性命,还两日内轻松夺得春季狩猎场魁首,在你,陆松原的眼里并非改变?!你当本王的眼睛是瞎的吗?”
面对突然大怒的纳兰王,陆松原唯有沉默以对。
“……”纳兰王见他那恐慌神情,欲言又止,怒气又渐渐降了下去。
他的目的,当然不是这个。
“本王不管她是谁本事如何,今她入了巫宫,本王也下书将她赐婚给聚儿。择日不如撞日,月底完婚!”
“啊?”
“你若敢说一个不字,那就是抗旨不从,满门抄斩!”纳兰王一挥水袖,“无需多言,你就退下吧!”
此话一落,两位卫士从殿外走进,架住陆松原的双臂,将之拖了出去。
陆松原的脑子里却一直是纳兰王的那句话:月底完婚……
如今已是三月十五,月底完婚,这只剩下几日啊……
他垂头丧气,坐地不起。
“陆家主,这是在作甚?”一道慵懒闲散的男音轻飘飘地传进了陆松原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