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大厅之中,偌大华丽的大门微微开启了一条缝儿,些许光芒穿透进来,从远处看去有几分灼目之感。
寂静,无尽的冷寂,大厅之中所有设计摆设都是暗色调的,在大厅两边却摆放着两列红的灼目的花,仿佛鲜血般妖艳而……堕落。
在这样的地方看着格外的诡异,大厅正前方是高高的阶梯,阶梯之上的座椅之上,坐着一个人。
一个男人。
他如白瓷般细致的手指间夹着一朵红如烈火红如鲜血的花,更加衬托出他那手部肌肤的白皙细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因为光线太过昏暗而看不清他的脸,一眼只能看到他的手以及那多妖艳异常的花。
整个大厅弥漫着一种压抑又死寂的气息,像是置身于地狱般的低迷幽冷。
缓缓的,他伸手拿起腿上的一份资料,看着上面的文字内容他渐渐的低声轻笑起来,有几分鬼魅之色。
这笑无关喜悦而是一种讽刺,低沉的声音异常的好听,却在这一瞬间整个大厅都变得压抑起来,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
他的话语带着几分嘲讽,眸光明明平静如水,却似乎暗藏杀机。
之后他又从一个信封里取出一沓照片,都是各种角度的偷拍,主角赫然是厉禹风和慕晴。
两人在照片里举止亲密,像是在热恋中的恋人,事实也确实如此。
“呵……没有我的同意……你怎么可以这样?”
他低低笑了起来,眸子里却冷戾一片,那是一种偏执如狂之色。
将照片放置两只手指间,然后他手轻轻一撕,照片便从中间撕毁,把照片中的两个人完全的分开,只把慕晴单独的身影留了下来。
全部的,撕掉,然后他取出打火机把厉禹风的那一半用打火机点着,火光瞬间把这片昏暗之地照亮,在燃烧的火光之中彻底照亮他的脸——他的银色面具。
他亲眼看着那照片被燃烧殆尽,最后化为灰烬,动作至始至终的慢条斯理,就是这样一种淡定姿态却显得更为诡异。
牧之逸手里抓着慕晴的那半边照片,微微靠在像是王座一般的椅子靠背之上,然后闭目养神。
大厅的门突然被推开,走进来一个人,以最恭敬的姿态站在大厅中央。
“九当家,人已经全部抓到了。”
牧之逸没有睁开眼,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声音淡薄如水。
“主使人带进来。”
“是。”
很快,一个金发络腮胡的外国男人便被两个黑衣人抓了进来,一脚踢在膝盖,那人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额头冒着冷汗,不敢直视最上方的牧之逸,却出声哀求着。
“九当家,九当家!您就饶了我吧!我也是受害者啊!如果不是被人利用,也不会去做赶尽杀绝的事啊!”
牧之逸缓缓的睁开了眼,然后站起身,明明气质淡薄如水,看起来那般无害的人却是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杀神!
他一步一步的顺着阶梯走了下来,鞋子踩在阶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偌大的大厅格外的亮耳,却像是踩在那人心口一般的心惊胆战。
牧之逸走到那外国男人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然后围着那人转了一圈。
“哦?利用?”
见牧之逸愿意听他解释那外国男人便立马解释着,“是是是!如果不是史密斯挑唆的话我怎么可能来不长眼的冒犯您……”
“呵呵呵……忘记跟你说了,史密斯以及涉及这那次事件的所有人——都已经死了。”
牧之逸幽幽的笑出声,微微弯了弯腰,看着那男人瞬间煞白的脸色,眸光闪烁着薄冰般的森寒。
“什,什么?”
那男人有些难以置信。
“我已经警告过你们了,如果敢打她的主意,那么,我会让你们感受到比死还可怕的事情,可是——为什么就偏偏还要去暗杀她呢?”
牧之逸声音轻轻的,似乎是在和自己说话,却让那男人瞬间感觉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的冰冷。
“不!不是这样的!我事先根本不知道那个z国女人是您的人,所以,所以才会派人去劫杀——”
男人已经快吓破胆了,壮硕的身体颤抖不停,牧之逸竟然把参与这件事的那么多人全部杀掉了!这是多么的可怕!那么大的两个势力竟然被这男人一夜之间铲平绞杀!
这个比恶魔还有可怕千倍万倍的男人!原以为那个女人会是他的软肋,结果最后不但没有抓住他的软肋,反而还落得如此下场!
“所以,你才活到了今天,如果当时她有任何的闪失——那你们,全部的人,都要下地狱!”
牧之逸声音冷了下来,带着无尽的彻骨森寒,瞬间,整个大厅都陷入了恐怖的杀气之中。
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几乎去屠一座城!
这是何等的可怕!
“九当家!求您!求您饶了我这条贱命吧!我,我可以给您当牛做马,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不要杀我——求您——”
男人跪着想要过去扯牧之逸的裤脚,不等牧之逸动手,一边的手下立马抽出一把匕首手起刀落,瞬间血花四溅,把男人想要抓牧之逸裤脚的手生生的砍掉!
“啊!!”
那男人顿时就是一阵凄厉的惨叫,回房着大厅之中,听着十分的毛骨悚然。
牧之逸眸光无悲无喜的看着那倒地惨叫的男人,唇瓣动了动。
“给他注射一只MKA002,然后,挖心剔骨叫他亲眼看着亲身体会那种痛苦绝望,把肉喂狗,当着他的面。”
“是。”
在场的几个手下脸色没有任何的变化,仿佛早已习以为常,不足为奇,只有牧之逸真的动怒之时才会这样做。
而那MKA002是组织里研制的一种特殊药物,注射了这种药物,不管人体承受了什么伤害都不会立即死去,会延续五个小时的生命,继续忍受千百倍的痛苦,极其的残忍。
这次,是九当家最为生气的一回,只因为,牵扯到了那个突然出现的女人——
“那份资料现在发给那位小姐吗?”
其中一个男人走之前又问了一句话。
牧之逸回头看了看他座椅之上的那份资料,微微眯了眯那双眸子。
“想必他也已经得到这个资料了,你说,天天生活在恐慌之中是一种什么感受?这才刚刚开始——等到再晚一点,岂不是更好?那时候失去……想必会更为痛苦吧?”
那手下点点头,然后便无声退了出去,立马整个大厅只剩下牧之逸一个人站在大厅中央,仿佛——从来都是他一个人。
厉禹风……我会让你切身体会一次那种痛至灵魂的感觉,二十多年了,是该好好清理一下了……
——
次日清晨,阳光熙熙攘攘的洒进房间,地上散乱着一地衣服,白色的大床上,慕晴在厉禹风怀中沉睡着,眉宇间还有没有散去的疲惫之色。
但是很快她就醒来了,睁开眼之后就是大亮的天,微微动了动就感觉腰酸疼的要命,仿佛要散架了一般,整个人仿佛被掏空一般的感受。
立马转头瞪着某个正在甜睡的男人,爪子抽搐了几下,仿佛在忍耐着没有一巴掌给呼上去,她现在,特别!特别!特别!的想暴揍这男人一顿!
昨天不就是因为把他塞衣柜了一下吗?!竟然!竟然生生的把她做晕了!都不知道究竟继续了多长时间!
他都不累的吗?!精力这么旺盛!
起身,小心翼翼的下床,生怕扯到了某处,太尼玛疼了!靠!
穿上了新的衣服,慕晴赤红着铜铃大眼瞪着床上睡得香的厉禹风,最后实在牙痒痒,直接抬脚想要踹在某男的某个地方。
可是脚离那地方只有几公分的时候她又突然停下了,不行不行,不能这么粗鲁,不然她后半生的性福就没有了。
以后和这男人好好说。
这个时间,厉禹风也突然睁开了眼,然后目光落在了慕晴依旧抬着的那只脚上,以及那有些诡异的位置。
看向慕晴,“你要干什么?”
虽然在询问,可是他已经瞬间裹着被子后退,速度快到不可思议,哪里像是初醒的人?
“看不出来吗?想给你挠痒痒!”
慕晴恶声恶气的说着,收回脚,揉着她的老腰,真的是觉得快散架了,她这小身板儿,哪里经得住厉禹风无情的摧残!
没人性!
“我以为你要废了我。”
厉禹风微微眯着眼,一只手撑在脸颊,半侧卧在床上看着慕晴,那是一种心满意足的慵懒之态,慕晴更为牙痒痒了,为毛她就这么苦逼?!
“是啊!特别想废了你这个魂淡!”
“啧,别生气,生气会长皱纹,况且,这可关系到你下半身性福,你当真舍得?”
厉禹风一副坦然自诺的表情,眸光还有几分戏虐,还不是她自找的,还说他是糟老头子,那他就让她看看他这糟老头子是如何让她欲罢不能的。
慕晴这个气恼啊。
“滚!”
“床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