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们组是这次温泉合宿的学员中体能最好的,当然,排除犬冢花,因为她在把我当坐骑用着……
唉~回归正题,所以呢,我们组是第一个到的,其他组也陆陆续续赶来,也都在最后一排树上纷纷停下。
镰野天照和日向创的身影也在远处伫立着。
作为此处学员中心理年龄最大的,应该做出表率,所以我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情,冲着山野村夫和井口裕香两位老师点了点头,表示已经做好准备。
犬冢花放在我肩膀上的双手也不禁加大了力量。
沉默寡言的井口老师摘下口罩,咧嘴一笑,率先越过边界线,踩在大地上,我紧随其后。
井口也第一次开口,浑厚的嗓音落在耳畔:“忍者本是从上古武士国的阴暗一角中诞生,不接触黑暗又怎知光明?”
这句话,这种感觉……让我这原本沉寂的异界灵魂,竟开始有些沸腾起来。
这边的村落零零散散,大多都已腐朽,破败不堪,罕有人住。有一些粘着腐肉的尸骨上蛆虫蛹动,周围蝇虫嗡嗡作响,让人倒胃。不远处一条骨瘦如柴的老狗静静的趴在那里,肋骨分明的胸廓起伏着,眼睛睁着没有一丝亮度,被风吹起的细沙落在瞳孔上,它那眼皮却一动不动。
带队老师面不改色,看样子早已习惯这种场景。而即便是作为精英培养的宇智波龙二也不由面色苍白,如鲠在喉。
犬冢花紧紧的攥着我肩膀的衣服,睫毛颤动。
前世上过手术台的我,也承受不住这腐臭味,皱了皱眉。
山野村夫道:“这边已经没有人了,该搬走的搬走,该被杀的被杀。老狗都不吃的腐肉,应该是狗的主人。这些都是这个世界的边边角角,我们也不想让你们过早的接触这些。唉~都是形势所逼,也不知道这随随便便的停战能持续多长时间。”
“我们的任务是,我出面击杀一名叛忍,井口保护你们,你们看着就好。然后顺利返回合宿地点,此次任务就完成了。”
五人继续向前前行,地域荒凉,我们走了一个多小时一个人影都没有遇见,这让我不免有些烦躁起来,这种情绪不该出现在一个合格的忍者身上。
又过了许久我脚下忽然一顿,看见不远处三个男的正好将以为妇人砍倒在地,那妇人依旧紧紧的抱着那杀手的小腿,妇人的身后手拿匕首的小男孩涕泗横流,目光中充满了仇恨。
犬冢花连忙道:“老师,他们三个可以吗?能不能救救她们?”
那为首的杀人者,另一只脚不停地踹在妇人身上,妇人肩膀的刀伤中鲜血汩汩而流。
山野村夫叹息一口气,缓缓抽出后背上的武士短刀,查克拉波动刚起他便瞬身消失在眼前。下一呼吸,人已出现在三位强盗一侧,刀光反射出的阳光刚落在眼眶,人便已纷纷倒下。
我急忙走过去,便要查看那妇人的伤情,那男孩好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猛兽,眼眶通红、表情狰狞的拿着匕首将母亲挡在身后。男孩双臂在颤抖,眼神却死死地盯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道:“我看过一些医学书籍,你母亲看样子伤的很严重,我想帮你。”
那男孩儿仿佛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依旧站在那里寸步不让。
我向前踏出一步,缓缓抬起左手想要在不激起男孩的情况下夺下匕首。正在这时,一旁的井口老师将我的手压下,开口道:“没用了,按照地上的血量来看,她已经失血过多,刀口从肩膀一直延伸至下腹部,右侧肺部估计已经被截断了,即便是有医疗忍者的情况下生还率也不会很高,何况现在没有医疗忍者。”
我知道!前世的医学生涯,两年实习期一半的时间都在外科手术台前度过,我怎么能不知道?我眼眶通红,“可我还想试试!”
井口裕香拍了拍我的肩膀,“算了吧,孩子,这个孩子长期生活在这里,对外界根本没有信任感,他就算看着他母亲死去也不会让你接近的。”
男孩拿着匕首横握在胸前,一动不动。
妇人艰难的翻过身,大口的喘息着,她每呼吸一次胸前的伤口便渗出一些鲜血。
男孩缓缓后退,来到妇人一侧跪了下来,眼神的余光依旧落在我们身上。
妇人强行微笑着,她每一个表情都揪动着我的内心。她张口对着那男孩:“跟……他们……离开……要……听那个孩子的话……”
眼泪在男孩的眼眶中徘徊,却没有从眼眶溢出,眼泪顺着鼻泪管变成了鼻涕顺着男孩的鼻唇沟滑落到嘴唇上。男孩张着口却发不出声,只能疯狂的点头,将手里的匕首扔到一旁,一只手轻轻地捂着小手根本覆盖不到的伤口,另一只手慌乱的擦着母亲嘴角渗出的鲜血。
某一刻,
妇人停止了呼吸。
男孩的眼泪夺眶而出,哽咽在嗓门的一股气瞬间冲破了喉咙。随之,男孩细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我恍惚间听到了轻轻地抽泣声,余光看向一侧,早已从我背上下来的犬冢花吧嗒着眼泪,泣不成声。再看性格坚韧,大大咧咧的宇智波龙二,双眼通红,鼻龙也从它洞穴中久违的探出了头。
良久,男孩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只剩下抽噎和大口喘气声。
山野村夫擦着手中的刀,黑色的蒙布后看不出他的表情,他突然张口道:“我们走吧!还有任务没有完成呢。”
我指着男孩问道:“那他怎么办?”
“对于忍者而言,任务是首要的。”山野村夫或许是不想对我们说出那句残酷而现实的话,可我又怎么听不出来?
放任他不管,让他自生自灭?
“可他母亲把孩子交到我们手里了,我们不能这样。”我据理力争道。
“是啊是啊!”犬冢花和宇智波龙二同声附和着。
“她又没有征得我们同意,不用管就行。走吧!”山野村夫迈出了十多步,我们脚下却一动不动。
山野村夫又走了回来,摆了摆手,“好吧好吧!败给你们这些小屁孩了。最多帮他将母亲下葬,省的被野兽吃得啥都不剩。”
我暗暗松了口气,山野村夫松了口就说明还有机会。
像他们这种在战场生死边缘走过来的人,生死看得多了,会不会救一个陌生、没有父母、国家的孩子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