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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道是无情却有情

玄梦钰听了陆筱筱的话,心里备受鼓舞,信心大增,决定去找莫栖说个明白。

玄梦钰在去找莫栖的路上十分高兴,不时拿出小镜子确定自己的妆容。

翠霞看得好笑,小姐天生丽质,娇娇一张芙蓉面,怎么看都是好看的。

玄梦钰站在亭阁里,一条莫栖每天巡逻的必经之路,眼尖的老远就看见了心里想念的人,浓厚的双眉,色泽浓如墨,鼻梁挺直,接着便是他映入眼底……她走前一步,兴奋的朝他喊:“莫栖!”

莫栖看见她向他招手,严峻的脸上不由得感到一丝错愕,她怎么会在这里?

他身形顿了顿,还是缓缓移步走到了她的身边,沉沉的说:“小姐,找我有何事?”

闻言,玄梦钰略感失落,幽幽的说:“没有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不敢,小姐想什么时候找莫栖都可以。”莫栖仍是一副恭敬的口吻。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小姐,为什么你还要叫我小姐?”玄梦钰有点生气的指控他。

“小姐乃金枝玉叶,莫栖只是一个下人,不敢直呼小姐名讳。”

“莫栖,你一定要跟我这么见外吗?我们以前在一起不是很开心吗?为什么你要突然疏离我,还一直拒我于千里之外!”玄梦钰语气有点颤抖,眼眶里突然湿润。

莫栖静静地听着,没有搭话。脑子里却黯然的回忆起,多年前第一次见到她的那个场景,那时候她的美就深深烙印在他的心里。

十岁那年,村里发生疫病,只有他一个人幸存下来,有幸被宫主带到这里,免去饥饿之苦,还给了他一份差事,他怎么还能够奢侈得到大小姐的爱。

所以这些年来,他处处避着她,巡逻路线也绕着素心苑,故意疏离着她。她不开心,他也感到很难受,同时也是折磨着他。

“难道就是因为尊卑有分吗?我都不在意,为什么你要在意!”玄梦钰生气的朝他大喊。

莫栖心里发闷,也感到难受,沉默许久,最终还是狠下心,冷冷地说:“对不起小姐,我还有事先离……”

话未说完,他就见到玄梦钰双眸变暗,才刚刚有光彩的小脸也跟着蔫了,他余下那些话自然也说不下去。

他实在不忍,说到最后,竟生出不敢与她对视的情怯。

这对她来说,还是不能接受的吧。

但长痛不如短痛,他压下翻涌的情绪,狠了狠心,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呵!她苦笑一声,感觉心里涩涩的疼痛,扎得她寒心。

他……就这么不愿意对她付出感情吗?

他就这么不喜欢她?

他对她……连一丁点的爱情成分都没有……

直到莫栖离开的背影消失不见,玄梦钰垂了眸,幽幽月光在她低头那瞬,从眼眸内滑过,最后凝在她眼角,像是摇摇欲坠的一滴泪花。

陆筱筱收到翠霞的传话,急急忙忙的赶到了素心苑,见到玄梦钰在幽静清凉的庭院中,正对着花圃呆呆的坐着,微风徐徐拂过略显苍白的脸庞。

瞅着玄梦钰伤心的神情,陆筱筱不禁感到一丝愧疚,因为是她怂恿梦钰去找莫栖的,不然梦钰现在也不会如此难过。

陆筱筱无奈的摇了摇头,梦钰真是太懂事和乖巧了,这个时候梦钰若是哭出来,恐怕她也会跟着好受些。

“梦钰。”陆筱筱走过去握了握她的手,发现她手指冰凉,心里也跟着难受了些。

“我没事。”玄梦钰感受到她的力度,猛然又抬了头,朝她粲然一笑,“你不用担心我,我只是想要静一静。”

陆筱筱坐到她身边,轻轻抱住她,暖心安慰:“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就没事了。”

玄梦钰终于忍受不住,眼泪刷刷的流下来,“莫栖拒绝我了,他还是在意我们之间的身份。呜呜……”

“我第一次见到他,就喜欢跟他一起玩,那时候都没有人陪我玩,只有他愿意陪我。”

“可是第二年开始,他突然就开始疏离我了,还拒我于千里之外,说什么我是小姐,他只是一个下人,不能走得太近,一直到现在,他还是叫我小姐呜呜……”

玄梦钰哭的肝肠寸断,仿佛把这些年的委屈都说出来了。

陆筱筱静静地听着她的诉说,轻轻拍着她的背,“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许久过后,玄梦钰停止了哭泣,看样子好受了一点。

陆筱筱从腰间掏出了帕子,轻轻的帮玄梦钰擦去眼角的泪,轻声问道:“好受一些了吗?”

玄梦钰点了点头,哭痛快了,心里似乎也没那么堵了。

陆筱筱用双手轻轻地扶着玄梦钰的玉肩,看着她说:“梦钰,你还喜欢他吗?”

闻言,玄梦钰眸里黯了黯,许久才回:“喜欢,就算他拒绝我,我还是喜欢他,只要能远远看他一眼就足够了。”

“我有一个办法,让你每天都能看见他,你愿不愿意?”陆筱筱兴奋的说。

“什么办法?”玄梦钰连忙问道。

“把莫栖调到你身边,让他保护你,这样你每天不就可以看见他了,日久生情,他肯定会迷上你啦!”

闻言,玄梦钰黯淡的目光,立即亮起来,“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主意!”

不一会小脸又沮丧起来,幽幽的说:“不过要怎么才能让他来我身边,他肯定不会愿意的。”

“笨!找你大哥这事不就成了,这事包在我身上了!”陆筱筱朝她狡黠地眨了眨眼。

调动人马,对玄川是小事一桩,她相信他肯定不会拒绝她的啦!哈哈……

“筱筱你真好,谢谢你!”玄梦钰开心的说,不同之前的伤心,现在的俏脸上满是迷人绚丽的笑容。

是夜。

玄川正坐在书房里,翻阅着桌上堆得高高的账本。

陆筱筱泡了一大壶热茶,坐在他身边,吃着厨房刚做好的桂花糕,乖乖的看他查账本。

陆筱筱一嘴吃着糕点,一边盯着他看,沉迷于他的俊颜中。

玄川侧头看了她一眼,眼里有一丝笑意,有她在身旁,一股暖意自他心头流淌,传到四肢。

不过看她脸上的表情,就知道有事想说,看她能忍到什么时候,他的嘴角微微勾起。

陆筱筱看了一眼窗外的月色,觉得时辰差不多了,再不讲天就该亮了。

她起身倒了杯茶,放到他面前双手奉上,脸上笑容可掬,殷勤的说:“喝口茶歇歇吧,看了那么久的账本肯定累了。”

玄川接过茶杯,轻抿了一口,把它放在了桌子上,开口道:“有什么话就说吧!”

原来他早就发现她有话想说了,呼,亏她酝酿那么久。

她挺直了腰杆,清了清嗓子,扬声道:“玄川,我有个小请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满眼希冀的看着他。

玄川瞥了她一眼,“什么事?”

“你得先答应我,我才能说。”

“不说就不答应!”玄川沉声应道。

陆筱筱不满的嘟了一下嘴,继而正经的说:“能不能把莫栖调到梦钰身边,你看,梦钰身为大小姐,需要一个武功高强的人贴身保护,我觉得莫栖很合适。”

闻言,玄川放下手中的账本,转头看着她,“就这样?还有没有别的原因?”

陆筱筱黑黑的眼珠子转了一下,便吞吞吐吐的说:“梦钰是你妹妹,难道她的心思你还不懂?”

“感情是不能勉强的,只能顺其自然。”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她反驳道。

玄川动了动眉,并不吭声。

见他不吭声,陆筱筱有点恼了,语气又有点沮丧,“那你到底帮不帮嘛!”

玄川望了眼陆筱筱,看来她似乎与自己这小妹相处得不错,他有些意外。但再细想,她那种温良活泼的性子是应当会让温柔体贴的小妹愿意亲近的。

沉吟了会,他便开口说:“好,明天我就让莫栖到小妹那边。”

陆筱筱兴奋的说:“真的?你答应了?”

他微微颔了颔首。一个是他妹妹,一个是他的小女人,教他如何拒绝得了?

陆筱筱主动挽着他的手臂,靠在他的肩膀,笑得眉眼弯弯,笑盈盈的说:“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看着身旁姣好的脸庞,玄川深邃的眼眸里顿时窜出一簇火光,他微微侧头,唇轻触着她的耳朵,低声道:“那是不是应该要给我个奖励?”

陆筱筱觉得自己不能思考了,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呼吸又在耳边,她颤颤的,因为他灼热的气息而乱了心神。

“什么奖励?”陆筱筱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他。

他没有回话,只是俯下身,把脸凑到她面前。

陆筱筱的脸红了红,这个意思很明显了嘛!

她坐直身子,左顾右盼,确定没有人看见了,倾身娇羞地在他的颊上亲了一口。

随后立即坐好,目光看向别处,低头继续吃着她的糕点,微红的耳边还是出卖了她的慌乱。

玄川眼里的笑意更深了,手重新拿起了账本。

许久过后,陆筱筱不知不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玄川见状,便放下了手中的账本,弯腰打横抱起她,把她抱回了房间,轻轻的把她放在了榻上,帮她盖好被子,动作无比轻柔。

玄川坐在床边,沉默地看着她,他明明剑眉锋棱,眸光锐利,可他凝视着她的时候,所有的气势都化作水一般的柔和,温柔缱绻。

然后,他俯下身,一个温湿而充满爱意的吻落在了她白皙的额头上,轻轻地,就像是蝴蝶一般的轻盈。

许久,他才离开了房间,轻轻的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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