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慵懒地舒展了一下身形,姣好的曲线缓缓拉伸……可惜这幅美丽的图景却无人有幸观赏,酒馆的人们仍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调酒师也并未发现柜台上已经缺少了一瓶昂贵的商品,恐怕他只能在伊莎离开后的某一刻发现这个诡异的事实吧,好在伊莎并不缺这点小钱,她从怀里掏出一枚金币放在前台上,这足够支付她的酒钱了,起码在这间普通的酒馆里还不存在超过一枚金币价值的酒,所谓的昂贵也不过是相对而言的。
伊莎像来时一样穿梭在醉汉群中,避开所有的障碍,这倒不是说她被碰到的话就会让天赋被瓦解,换作刚觉醒不久,还只是初步掌控异能的时候倒不是没可能,但现在的她自然会让碰到她的人以为是桌子、或者同伴碰的,不过即便可以如此,正常人恐怕都不会喜欢走路时被人撞到,所以特意避开只是她作为普通人的反应。
伊莎走出酒馆再次来到月光的照耀下,她闭眼感受了一下这静谧的氛围,之后就消失在了原地,没有任何痕迹,仿佛从来就不曾停留。
……
“高兴吧!今天我被老板夸奖了,多得了一些工钱,明天可以吃顿好的了。”一个中年男人脱下有些脏兮兮的外衣,如释重负地说道。
“好好,只是这样的工作还是不稳定啊,天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就不要你了。”一个妇人正把今晚的晚餐端上餐桌,说是晚餐,也就只是廉价的面包和自制的蛋黄酱以及便宜蔬果做成的沙拉。
“……你说的没错,我得去找老板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把我转成正式雇佣的形式。”男人无奈地说道,然后与他的妻子一起解决这简易的晚餐。
在他们进餐的时候,穿着夜行服的伊莎正从他们家的屋顶离开,她一路上听过了不少类似这样的对话,但她可没兴趣关心底层民众的生活,纯粹是在赶路的过程中顺带搜集情报罢了,虽然她的主要目标并不是他们,与大多数人的看法一样,伊莎也认为怪盗罗格尔不太可能去光顾平民的家里,因此她打算去寻找足够富裕的人,不过在其中却排除了商人,主要圈定了贵族们,在她出发之前从军团内部了解到了关于罗格尔盗窃过往,发现比起钱财,他似乎更重视一些古老、特殊的物件,以往被他光顾过的受害者家中也曾经遗漏有大量的金币。
而且比起频繁进行货币流通的商人,贵族更喜欢把有价值的东西摆放在家里,而不是存进储金所里,一些旧贵族并不信任这由国王直接承办的机构,财富围绕在身边的感觉才更令他们陶醉、安心,虽然在伊莎看来这无疑是愚蠢的,若是所有人都只留下少量的钱币在手头上,其他全部存进储金所,那么恐怕窃贼出没民居的情况会改善不少,他们也许就不得不把主意打到储金所头上了。
当她赶向那些贵族所居城区的过程中,经过一片区域事却停了下来,她立在一座房屋的屋顶,精神力的感知让她在这片区域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伊莎本身是达到魔法师位阶的精神系魔法师,因此对精神系魔法的存在十分敏感,她能感受到有数十个受到精神系魔法影响的个体,如果只有数个受到影响的居民,那倒不是什么大事,毕竟总有这样或那样的冒险者会去做一些有损他人利益,便于自己的事情,如果是那种情况,她大概会顺手将他人施加的魔法解除,然后就把这件事情抛在脑后,但眼下的状况显然并不正常,他们的军团长曾经说过:
“不平常的事大多来自巧合,但当它们汇聚到一起时,那就不再是巧合了。”
伊莎对此深以为然,又恰逢她追查罗格尔的事情到此之际,因此她打算去一探究竟。
伊莎先朝位于最近的目标赶去,她来到一户人家的门前,伸手开门却发现上了锁,但这对冒险者而言吧不算什么,可能其他人还要在意动静大了会惊动房子的主人,但她可没那么多顾忌。
伊莎在手中凝聚出一股红色的魔素流,对准大门的门锁,这甚至不算魔法的方式却十分好用,随着一阵消蚀的声音不出三秒,狂暴的火魔素就将门锁的结构破坏,再次伸手开门,之前看似牢固的大门已经向她敞开,伊莎如若无人地走了进去,不管之前弄坏门锁的动静、还是现在开门的声音,都尽在她异能的掌控之中,躺在床上的一男一女自然毫无所觉。
“好,就你了……希望你能给我带来一些惊喜。”伊莎看着那个躺在床上的大胡子男人,随手从旁边拿来了一个篮子,劈头盖脸地砸在男人的脸上。
留着大胡子的男人猛然惊醒,只是等他看清四周时却露出了茫然的表情,因为这并不是他家,而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往旁边看去,自己的妻子也不在他身边,他试着跑了几圈,但周围无一例外全是牧草、栅栏和牛羊,他又喊了几声,希望有人能够听到他的声音,但同样没有回应,就像将一颗石子丢进了深幽的潭水里,于是他判断出了自己身处梦境的结论,精神也随之一松,这时一只白色的绵羊却漫步向他走来,不同于其他同类的各行其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只是到他面前时却突然口吐人言。
“嘿,你感觉还好吗?”
“你能说话啊……”男人感到有些荒诞,但随即一想这似乎是梦,疑虑也就消失了。
“当然,这是你做的梦啊,在这里,你想像中的绵羊是能够说话的。”
“果然……”男人几乎确定了这就是他本人的梦境,虽然对自己何时有想过绵羊会说话这点还有些疑惑,但精神上已经彻底放松了。
“欢迎来到你的梦境……”不知为何,在男人认识到这里是自己的梦境时,绵羊露出了十分人性化的微笑,但还没等他细想,意识就中断了。
而实际上,他所看到的一切并不是梦境,只是伊莎使用了一个低级精神系魔法的效果而已,现实中男人确实是被惊醒了,但只是从床上坐了起来,之后他并没有如梦里那般又跑又跳,一切都是幻境的效果,而现在的他已经完全被幻境支配,就在他彻底相信这是一场梦境的瞬间,而不管是广袤的草原、成群的牛羊、还是口吐人言的绵羊,都是让他放松警戒的手段,倒不是说她用魔法控制普通人需要这么麻烦,只是这样做对男人精神上的不利影响将会降到最低,而她也可以趁这段时间解除他人在他身上施加的精神系魔法。
或许是没想过有人会把自己的魔法解除,男人身上的魔法只有中级的程度,毕竟精神系魔法师的数量十分稀少,在外界偶遇的几率是很低的,但显然对方的运气并不好,这不正巧被她因搜寻罗格尔的踪迹而碰上了吗?
“好了,那么就回答我的问题吧,你被命令了什么呢?”伊莎提起兴致询问道。
……
几分钟后,伊莎直接离开了房间,至于明早两人发现自己家的门锁坏了会如何,她就完全不感兴趣了,反正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估计其他人也是被下达了这样的命令吧……”伊莎知晓了男人在内心被下达的命令,精神系魔法并非是直接控制目标,它没有那么强,只是利用幻境限制住目标,而只有在目标完全陷入幻境的时候,才能够达到控制的效果,但即便如此,也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目标的行为、思考,毕竟对方是活生生的人类,不是供人操控的人偶,若想在此之上再进一步,就必须扼杀目标的精神了,也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杀死对方,只有那样才能完全控制目标的一举一动,但那样做同样会很麻烦,需要施法者实时控制才行。
“下一步就去找到那个人吧……”伊莎打算接近那个在命令中提到的人,那会是她继续搜寻目标的重要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