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述大祭司问阮雨晨:“塔维卡居士,您懂得星相和占卜么?”
“不懂。”阮雨晨老老实实地回答。
古代的星相占卜学,现在年轻人哪里会懂得那些。
亚述脸上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他点了点头,说道:“这么多年以来,我在此观测星相,探究神灵的意志,承蒙天神眷顾,总算小有所成,不过最近这段时间,却观察到了一些奇异的星相预示。”
星相预示?它能观察到吗?
阮雨晨根本就搞不明白,他问道:“大祭司,什么预示?”
“亚特兰蒂斯将要经历两次灾难,一次是火,一次是水。非常严重,火灾与水灾,它将震惊世界,这是我反复观测火星与水星,得到的神灵暗示。”
“……”
阮雨晨觉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认为,这样的预测——纯属于是胡说八道。
观察水星和火星,就能预测到地球上发生水灾与火灾?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捕风捉影。跟疯子的胡言乱语差不多。
他当然不会反驳亚述,这老头儿是祭司,也是这里德高望重的预言家,他愿意预测什么,随便胡说去吧。因此阮雨晨不置可否,只是微微一笑。
可是亚述偏偏问他,“塔维卡,您有何见教?”
“唔……尊敬的大祭司,请问您是怎么观测出来的?”
“这么个……当我们仰望星空的时候,那些闪闪发亮的星座,排列成各种星相,其实都是神灵对我们做出的谕示,只是作为愚鲁的我们,没有读懂上天的话语而已……”
亚述脸上露出那种虔诚的热情,微微扬起头,喃喃地雯道:“神灵无处不在,它用星相告诉我们真理和神旨,只是我们难以理解……塔维卡,你认为对吗?”
“对,太对了。您说得一点也不错。”他随口奉承道。
“塔维卡,我想请您运用自己的智慧,讲述自己的观点,帮我理解其中的疑惑,可以吗?”
“这个……”阮雨晨犹豫了一下,他实在不想跟亚述谈论这些所谓的“星相”问题。可是,面前的老头儿一副热情而和善的模样,又让人不忍拒绝。
“大祭司,既然您允许,我就说点粗浅看法。”
“请讲。”老头显得非常高兴。
“我觉得吧,天上的星相,正象您说的,是件很神奇的事情,它有自己的规律,是按照距离的远近,呈现不同的运动轨迹。”
“距离?”
“对,每个星星离咱们的距离,都不相同,因此这才看起来有明有暗,有大有小,而且星星每时每刻都在运动,因此形成星座间排列的变化。”
亚述默默地听着阮雨晨的话,低头沉思。
阮雨晨说的这些,只是最粗浅的现代天文知识——甚至连“知识”都算不上,是最基本的天文现象。
但是对于古代人来这就是难以理解的学问,甚至连亚述祭司这种“大知识分子”也需要好好开动脑筋去领会。因为——他们对于天文星相的理解,跟现代人完全不同。
古人完全不理解星星间的距离。
他们只认为是星星的大小决定了明亮程度,就象一堆宝石镶嵌在天幕上。
他们更不知道地球和月亮、太阳的关系,星系之间的运动方式。
阮雨晨停住了口,他发现——不能再往下讲,讲多了容易引起争论,这没必要。
“尊敬的亚述大祭司,我只能理解这么多,说得不对之处,请您指正。”
“塔维卡,你的理论——虽然我尚且没有完全理解,但是无疑是非常令人震惊而有意义的,它将为我提供足够的开拓思路的引领,谢谢你,尊敬的年轻人。”
老头的诚恳和热情,倒是让阮雨晨有点不好意思。
“我就是瞎说呢。”
“不不,”亚述认真地摇着头,“你的观点很有价值,我一定好好研究……年轻人,我有另外的看法,想请您斟酌,我觉得,天上的星相,东升西落,日夜运行,它一定是在某种神力的作用下,向着某处滑动,这种伟大的力量,就是神力,它掌握着宇宙的活动规则。”
“是,您说得对。”
“就象我们每个人一样,自己做的每件事情,都是善良或邪恶的象征,不同的行动,得到不同的结果……星辰也是这样,它与人间的活动一一对应,按照它自身的善恶形态,滑向它应有的方向……”
这些话,阮雨晨觉得——有对有错,祭司是从另一个角度解释星相运动,倒有几分可取之处,并不完全是“胡说八道”。
他以一副虚心而虔诚的神态,听着亚述讲述。
老头摇头晃脑,滔滔不绝地讲了半天。
后来……阮雨晨都有些听烦了。
我还有的是事情,哪里有闲空听你在这儿可着劲儿地白话星相学?
好容易亚述讲得告一段落,他赶紧起身告辞,“尊敬的大祭司,您还有指教吗?我要去工地监督建设万神塔的事情了。”
“哦,好的好的,塔维卡居士,你能够抽空到这儿来给我指点迷津,我非常高兴,刚才我说的有关水与火的预测,还请您继续关注,如果有新的见解,请不吝赐教。”
“不敢,我一定听您的吩咐。”
阮雨晨在观星台上,与亚述祭司告别。
他对于亚述关于什么“水与火”的预测,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水灾与火灾——那是经常会发生的。
这与星相有什么关系?
无稽之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