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彩搭成的房子,真不错。
走进去,那种感觉——象是走进了全是软包装的屋里,云雾凝结,如棉絮一样柔软而弹性,走在云彩上象踩了软软的席梦思床垫。
阮雨晨正四下打量,东张西望,Mary又挥了几下手,屋里云彩继续汇集,眨眼间便搭成了一张书桌。
“阮雨晨,你就在这里学习。”
学习?
怎么学?象上大学一样吗?
正在疑惑,他忽然发现那张“云彩书桌”上,出现了好多书籍、笔记本、钢笔之类的文具。
这些文具——也是云彩制造的吗?阮雨晨疑惑地上前拿起来察看,这一看,不禁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这些书本儿……不正是自己的吗?
有些是高中课本,有些是大学课本儿,那么熟悉,课本上还写着自己的名字——阮雨晨!
那支钢笔,就是自己现在用的。
还有笔记本儿……刚刚从学校门口的商店里买的。
这是怎么回事?Mary把自己的文具都给搬来了……
说句实话,阮雨晨看见这些东西就皱眉,从小到大,他就跟书本无缘,游戏机电脑手机滑板车网球拍……才是他的最爱。
“阮雨晨,你现在需要把从前没学好的功课,都拣起来,重新学习。来平衡你失去的灵能量。”
我草……
敢情是这样。
能量来自学习吗?
阮雨晨问道:“Mary,你是在惩罚我以前不好好学习吗?”
“不是呀,”Mary笑盈盈地瞅着他,说道:“你在应该学习的时候,浪费了机会,造成能量缺失,现在需要你自己努力补回来,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很幸运哦——”
唔……看她这副样子,分明就是幸灾乐祸啊。
阮雨晨眨了眨眼,“Mary,你那么神通广大,能不能——挥一挥手,就把这些书本知识,装进我的脑子里去?”
“嘻嘻,不行哦,你还没明白,灵能量是人身上的固有资源,你自己耗费的,要通过自己的努力补回来,才能达到平衡,你这样投机取巧的想法,只会让能量越来越少,最后坠入负二级以下宇宙……”
“负二级以下,那是什么样子?”
“你想不想每天遭受一百次鞭打,然后第二天乞求少打一鞭子?”
“不想!”阮雨晨大声嚷起来。
Mary笑着冲他耸了耸肩,风姿绰约地一摊胳膊,“那就……开始学习吧,有不懂的可以问我。”
……
阮雨晨开始坐下来学习。
他深吸了一口气,嘴里念叨:“下定决心,排除万难,勇往直前,抛头颅,洒热血——把功课都补上。”
立下愚公移山志。
阮雨晨还从来没这么下过决心。
他先翻开高中的课本,发现——实在太悲哀了,几乎根本就看不懂。
没办法,钻研吧。
一页页地学,一章章地补……没过一个小时,他觉得头昏脑胀,脑子里乱成了一团乱麻。
扭头看看Mary,她正躺在一张云彩结成的躺椅上,交叉着两条白晰的大腿,舒舒服服地玩游戏。
而且……她手里拿的是自己的手机,正在玩儿“魂斗罗”。
我艹……这不是要把自己的馋虫子给勾上来么?
但是阮雨晨咬了咬牙。
大概这个美女正在以这种方式,来考验自己的毅力,这个时候若是一放松,那就前功尽弃了,说不定还得坠入负二级宇宙……奶奶的,老子此时需要拼命忍耐。
收回心猿意马。
他重新把头扎进书本堆里,在那些公式、定义、解析之间徜徉……慢慢地,把心沉下去,以前的知识,逐渐汇集起来,在脑子里形成印象,一点点融会贯通。
然而缺失的太多了,一点一点……脑子时清醒,里面混乱,开始头疼……
“阮雨晨,两个小时了,你休息一会。有什么问题吗?”
Mary从躺椅上坐起来。
阮雨晨伸了个懒腰,摇了摇疲乏的脑袋,只觉得浑身都是问题。
“Mary,智者老人,是一个高明的隐士吗?”
“不是呀,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平民。”
普通平民……
“我们这里,没有等级的,每个平民,或是长官,都按照自己的规则做事,这种样子已经有一万八千年了——每个人按照自身的灵能量值,去做符合自己能力的事情。”
“他们也工作吗?”
“当然,智者老人从前是做土壤成果研究的——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农民。”
农民……
Mary说道:“每一个宇宙都在发生发展,每一个人也是这样,阮雨晨,灵能量的增与减,都是自己造成的,数值明明白白。只不过你们负一级宇宙的人,看不见自己的身外身,所以不明白。”
“什么是身外身?”
“就是……这么说吧,你自己的身体,你看见的那一部分,只是一半,还有另外一半,是你看不见的。”
“那一半是什么?暗物质?灵魂?”
“这样理解……也可以,只是描述不太准确,它决定着你的能量转化进程,当一个人不断用错误的方式消耗能量时,另一半身外身就和你失去平衡了……”
阮雨晨遐想起来……
Mary说的这些,不正是关于灵魂的解释吗?
几千年来,人们始终搞不清到底有没有灵魂,灵魂是何物,因此创造出许多传说和故事……现在,Mary把这一切都给揭开谜底了……
但是Mary讲了几句,又不往下讲了,她说:“阮雨晨,你得去学习了,上课时间到了。”
就象以前上高中的时候,老师催促他那样。
呜——悲哀啊。
我这个学生党什么时候能熬到头啊……
他又一头扎入书本里。物理数学、生物化学、细胞生物学……那些乱哄哄的定理公式,又一起讨厌地涌过来。
更让他难过的是——Mary在旁边优哉游哉地吃起烤鸡腿来。
你说你一个机器人,吃的什么鸡腿?
闻着那味道,显然是平时阮雨晨爱吃的“新奥尔良孜然风味”,香酥软糯……他的馋虫子又被钩起来了,定理公式全都在脑子里打架。
他扭过头来,嘻嘻一笑,“Mary,给我也弄个鸡腿吃,我告诉你怎么吃才有风味儿。”
“不行,你现在是学习时间,不能吃鸡。”
Mary优雅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啃着鸡腿,神态既悠闲又得意,那情景……简直就是在故意挑逗阮雨晨的食欲。
阮雨晨又把头扭过来。
“阮雨晨,如果一只鸡腿就把你搅得学不下去,那你的智力水平就只能和猴子差不多了。”
我草……你馋着我也就算了,还出言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