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你们该死!”
接近两百米高的狼妖挥动着它的爪子一下接着一下的拍在泛起白光的城墙上,下巴都是血的罗县令握着县令大印梗着脖子丝毫不敢将口中的血吐出来,生怕自己又一次分散注意力。
“射,给我快点射!”
在县令身后无数的盲家的人和衙差举着弓不断冒着白烟的箭羽射向城墙外的庞然大物,县尉向着盲山县衙的方向拼命的跑了过去,这不是因为害怕而奔跑,而是为了让盲县能活下来更多的人而奔跑,他只要跑到刚刚白光亮起的地方祈求那个射箭人的帮助,一定、一定能抵挡住外面那个狼妖。
“轰”的一声巨响让跑了一半路程的县尉停了下来,他看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扭着脖子一脸笑容的从足有一米深的大坑中站了起来,他伸出舌头的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十指交叉的手发出一阵爆竹般的响声,看着不远处壮硕的人影一脸兴奋的喊道:“果然神降者就是神降者!”
话音未落,县尉就看见那个本来满脸诡异笑容的男子将脸瞬间板了起来,在大坑中的身体猛地跳了起来,身上泛着白光右手对着那个壮硕的人影当头锤了下去,壮硕的人影挨了着一下后,猛地矮下去一大截。抬起的手臂穿过扬起的灰尘一把抓住男子的右手,刚准备向着地面挥动的时候,男子对着他的脑袋猛地踢了一脚。
“我获得了我神的力量,你是伤不了我的!”
充满讥讽却又如同刮玻璃一般难受的声音,伴随着壮硕的人影的转头响了起来,壮硕的人影抡起男子的手臂向着左右猛砸了七八下后然后不知道是不是看见县尉了,居然将那个男子向着县尉的方向扔了过来。
“轰!”的一声再一次响了起来,县尉感觉自己如同被一把百斤铁锤狠狠撞了一下,一口血瞬间喷了出来,一声“怎么还有人”的疑问声在耳边响起后,他感觉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扶着一堵不知道是谁家的大门,那个男人在门口摇摆的红灯笼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灯光下古文博泛着白光的脸青一块紫一块几乎找不到一块好点的地方,肿胀起来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着那将双腿拔起来的壮硕的人影扯出一个痛苦的笑容,张口喊道。
“你应该就是盲县人口中的山神吧?没看出来能力挺强的,不过可惜你这神降者的身体不太行,好了,该我给你最后一击了!真不知道你们这个狗屁神,为什么总以为神降者的身体和你们一样,看身体都开始晶体化了,真可怜,就让我终结他的痛苦吧!”
说着双腿弯曲猛地蹲下然后向着那个壮硕的人影蹦了过去,目能视微的古文博看着眼前这个全身皮肤全部破了,血红的肌肉暴露在外面的妖怪,手上凝聚着非常明亮的白光猛地在他的心脏上重重的打了一拳。
这一拳洞穿了这个怪物的胸口,但是怪物的身体只是停顿了一下,然后就再一次的动了起来,整张已经没有皮肤,被肌肉覆盖的脸上漏出的牙齿张开,然后从喉咙发出了一声如同猛兽被激怒前的怒吼。
“你伤不了我,我神与我同在,一介凡人怎能同获得我神力量的我比较,你该死!”
向着古文博急速伸过来的手并没有将他的胳膊抓住,他依旧非常熟练的将匕首捅了进去,然后开始那无数次在梦中不断练习的剔骨刀法。
首先将找到一个空洞,然后将刀或者匕首伸进去,然后顺着骨头开始向上面推。一切神降者的身体里面都被神力所充满,充满才气的文宝或者墨宝可以让神力更加快速的消散,并且更重要的是可以将这股神力与神灵的联系切断,将那属于神灵身体那部分的神力永远的斩杀于此。
被剃掉肉的骨头架子是那么的洁白,可惜啊……不够硬!
一脚踩碎骨头的古文博看着南城门外那百米的狼妖并没有急匆匆的赶过去,而是向着那被毁坏一半的盲府走了进去,在里面盲家的大长老躺在床上,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后辈扯着脸笑了笑,看着房屋的天花板无力的将“杀光山神信徒”几个字说完边溘然长逝。
“大长老!”
“长老!”
“大长老!”
喊声不断从房间中传了出去,走到盲府正中间那个大坑旁的古文博愣了一下,然后向着南城门慢慢走去,手中的圣灵石随着他的走动变小了一圈,脸上的淤青和浮肿也开始慢慢消退,整个人的气色在月光下越来越好,只是身后的哭喊声却越来越大。
“盲丘山!”
一个重重的拳头狠狠的打在盲家家主的脸上后,他一把抓住盲丘山的衣服看着这个眼睛肿起来的男人大声的骂道:“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我的爷爷,都是你害死了我的爷爷。要不是你非要用圣妖丹和圣妖骨,那狼妖也不可能闯进盲县,我爷爷也不会为了引走狼妖而身负重伤不治身亡,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还我爷爷!你还我爷爷!”
“希儿,生死之道皆有定数,大长老的寿命”
“定数?”盲希看着那旁边说话的长老淌满眼泪的脸夸张的笑了起来,他松开盲丘山的衣服大声吼道:“既然生死皆有定数,你们为什么还要用圣妖丹和圣妖骨?为什么?你们告诉我为什么?”
“你太小,你不懂,我们这叫夺天地命数,搏一线生机,你太小,你不懂这夺命数的危险,我不怪你。”
“生死既有定数,夺什么命?对,你们是夺了命,我爷爷的命,盲县人的命,这一切本来都不会发生的,就是因为你们那狗屁的夺命数,现在我的一切都被你们毁了!我恨你们,我恨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我爷爷本不该死,他应该坐在书案前等着我一同吃晚饭,是你们亲手将我爷爷杀死的,你们都是刽子手,你们都该死!”
“希儿”
“滚,别用你那沾满血的手碰我。”将拍在他肩膀上的手打落,他看着这半屋子的盲家掌权者笑了,伸手将这群如同废物一般的掌权者拨开,他弯腰轻轻抱起自己的爷爷,不理会旁边人的呼喊声向着屋外走去,口中唱着盲家四百年前流传下来的童谣。
盲家人,明眼人,闭着眼睛去看人。
盲家屋,好多屋,一个两个都是屋。
盲家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