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三年过去了。
文媚儿早已安排好了一切,随时可以离开这黄金牢笼远走高飞,但她还是留了下来,留下来照顾对她尽心尽力无所不应的太后。
“姑母,您可不能睡了,您今天已经睡了十几个时辰了,该出去走走了”“媚儿,姑母实在是走不动了,就睡一会儿,一会儿就醒”人越老越像个小孩,文媚儿对待这样小孩子心性的姑母还真没有办法,但是为了姑母的身体,她只得连吓带撒娇的拽起了她,“姑母,您不许睡,您要陪媚儿去玩”“对付小孩子就要用小孩子的手段,”无奈,太后只得坐了起来陪着侄女儿去遛弯。
正是盛夏好风光,文媚儿也不敢让太后在这烈日炎炎下待太久,走了一会儿她就拉着姑母准备回宫,却不料迎面走来了白云飞。
“见过太后,见过文贵妃”白云飞躬身行礼,不动声色的扫过文媚儿。“唉,白世子,辛苦你了,还愿意等安宁”太后百感交集的望着眼前俊秀的青年,安宁离宫已经三年了,可是这白世子说什么也要等安宁,不肯走,唉,安宁这死丫头,说走就走,也不知道回来看看她这个母后,一想起来安宁公主太后就忍不住流泪,她拿起帕子掖掖发红的眼角强笑道“唉,白世子,安宁那丫头无法无天,这走了这么多年,也亏你愿意等她”“太后不必忧虑,应当保重身体才是,安宁公主早晚都会回来的”“对呀,姑母,您可要保重身体呀,安宁定是不愿看到您身体抱恙的”一旁的文媚儿接到,“唉,”太后叹了口气。
临走之际,文媚儿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白云飞,却不料白云飞也在看她。她自是知道白云飞并不是在等安宁,等安宁只是他留在宫里的幌子,真正的目的是好盯着她不要和朱允卿卿我我,一想到每次她和朱允假装亲密做戏这人都要三更半夜过来二话不说亲她她就生气,“媚儿,走吧,你在想什么”太后瞧了瞧身旁明显走神的文媚儿出声问到,“哦哦,姑母,这就走”文媚儿回神,连忙搀住太后走向慈宁宫方向。
人生自古谁无死,文媚儿望着榻上面色苍白双目紧闭的太后叹了口气,走出殿后向空中发出信号弹,片刻后,孚陵带着安宁翩翩而来。
“母后,母后”安宁泪流满面的摸着太后消瘦的面庞,许是听见了女儿的声音,太后费力的睁开双眼,“安宁,安宁是你吗”一睁眼就瞧见了日思夜想的人太后顿时泪如雨下,“你这死丫头,也不知道回来看看母后”“是女儿的错,女儿再也不了,日后定天天陪在母后身边,哪儿也不去,母后,你快些好起来呀”榻边跪着的安宁泣不成声,太后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她笑了笑,“傻丫头,唉,”一双灰白的手慢慢沿着安宁的脸庞轮廓摸索,她深深地看着女儿生机勃勃的眉目,似乎要把这一幕永远印在心里,“母后,母后”那双手突然如折翼的鸟儿一般无力垂下,安宁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