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前让在Instagram上传的图就已经有五百多个赞了,人生真是不公平呢,她才二十出头罢了。
照片里是阳光照射下的海水,主体是一个身穿潜水服的女子,整个头部都浸在海水里,长发在水中散开很好看。
但是这样一张图没有一些耐人寻味的文字的话也是不会有人去点赞的。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可以用我现在所有去交换。熟悉的海水,每年都是同样冰冷刺骨,倘若再也撑不住是否会有一天就此放手不管踏上你们曾经的旅程。”
这段略带悲伤的文字似乎博得了很多的同情,有很多人在下面评论“女神,别做傻事”。。。之类的。可惜她不需要通过博同情来表达自己,也不会为了别人的关心而感动。
潜水服沾到水了很沉很沉,但阳光很暖,她戴着墨镜坐在海滩边不想动。这时候一捧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那是热带特有的花,尽管她对夏威夷很了解了但是她仍认不出花的品种。总之,那不是玫瑰,也不可能是玫瑰。
她并没有立马接过花而是顺着手臂看了看送花的人。
她笑了,接过花束:“很好看,但我更偏向于能有一杯喝的。”
那个人点了点头,向沙滩另一边卖饮料的地方去了。
这个人对她很重要,曾经的潜水教练Visem,夏威夷人。每一次陪着她潜入海底的都是他,他是这世界上唯一能给她安全感又值得信赖的人了。但每年阿让也只会见他两三次,她头一回感觉到Visem对她的爱慕是在去年,现在这种爱慕只不过是更加明显了罢了。
她还没想好怎么回他,这时候瑄的微信来了:“傻逼,快看我回你的ins。”
让从众多评论中找到了瑄的那条:“傻逼,你怎么还没淹死啊,发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恶心人。”
他们都是这么操作的,只回复自己朋友给自己的评论,毕竟她就算是在度假也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回复小粉丝况且她也不想这么做。
“我死了你岂不是没朋友了?承认吧,除了我还有谁会和你做朋友啊撒比。”
瑄和让是很好的朋友,除了和瑄是这样说话的之外,阿让在别人面前都是一本正经的样子,表情很少,话也很少。
“我靠,谁和你是朋友啊,几百年都见不到人,去夏威夷度假都不带我。”
阿让无奈地摇了摇头,回到:“我要回纽约了,晚点纽约见吧。”
这时候,Visem拿着两杯果汁回来了坐在了阿让身边。
“真的,很谢谢你,花我收下了,但是我要回纽约了。”
“你没有看里面的卡片吗?” Visem问到,“你们中国人真的很爱盯着手机看呢。”
阿让尴尬得笑了笑,看了眼卡片,上面只有三个词,中间一个词是L开头的。
“就。。。没有,我。。。那个。。。对不起哦。”
她突然很想直视他的眼睛,那个人他不了解她拥有的一切,不知道她所有的网络平台,不知道她的生活有多光鲜,唯一知道的是她一直深藏的秘密,他和所有其他人到相反。
她突然很想笑,很久没能笑的那么灿烂了。
阿让站了起来,把手机扔在地上说:“放你那吧,我不用了,这次回去工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再来了。你知道的,我一直能够不停地从头来过。”
Visem无奈地笑了笑,欲言又止。阿让转过身走了几步,回过头对着Visem说到:“还有,千万不要等我哦,never。”
随后戴上了她的墨镜渐渐走远,消失在海滩边的更衣室那边。
之后,阿让去了养母家里,养母一开门她便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把养母吓了一跳。
“你迟到了半小时,打你电话也没接,快先进来吧。”
“不好意思啊,手机落在Visem那里落懒得拿了就打算先放他那里来着的。”
“好吧,要我再帮你去买一个吗?”
“不用啦,就是你有电脑吗?我想查个邮件。”
“有啊,我帮你拿。”养母说到。
养母一家是地道的夏威夷人,很热情,只有在养母家的时候阿让才会感觉到一丝安逸,一丝家的温馨感。
她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查收邮件,里面有一封某知名投资银行人事部门发来的邮件,这是一封面试通知,时间是后天,纽约。
阿让回复了确认邮件而后定了去纽约的机票。
她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mun,姐呢?她又出去演出了?”
“她还在纽约啊,你没有联系她吗?她最近经常到处飞,到了这个年纪事业上迎来了第二春也是要好好抓住的,只不过她也不小了,结婚的问题。。。”
看到养母忧虑的表情,阿让没有作声,只是想着幸好养母还不知道,也许姐姐也还不知道,她的内心又痛苦自责起来,这种感觉就像整个心都绞在了一起。
两天后,阿让出现在繁华的曼哈顿市中心苹果店买新手机,这时候两个中国人的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要知道,在美国遇到中国人真的没有什么稀奇的,只不过那个女生是她大学时的学姐,她认得出并记得她叫Sharon。至于她身边那个男生她也认识不过也只是范范之交也没有去打招呼的必要。
这时候点皮销售说:“手机开了。”
她这才回过神拿出手机卡装上,连上网之后才发现微信被瑄轰炸了。
“狗逼,我到了,你在哪?”
“打你电话都不接,你丫的真淹死啦,看到赶紧回我电话,美国这个号。”
。。。。。。
阿让笑了笑转身走出店铺拨通了电话:“瑄,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