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他那毫不掩饰的关心,往事竟然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从今以后,我来保护你!”
“等长大了,我就娶你,好不好?”
“你等着我,我去帮你拿剑!”
“好,我拜你为师,但是你得答应我,让她跟着我,我要保护她一辈子!”
“啊……我怕是要死了吧,我答应过你等长大了就娶你为妻,对不起,我要食言了……”
“我的条件不妨先告诉你,我……要你……爱上我!”
“好!要我不杀她也可以,除非你跟我走!”
“不!我不会让你死的,绝不!上官寒晴你给我醒过来,你给我醒过来!是我,是我啊,我回来了,回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噗!晴儿,等我!”
“我爱你,上官寒晴,我爱你,很爱很爱!”
上官寒晴已经不能用吃惊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她,她竟然看到了南风昊天和上官寒晴的前尘往事!那些明明不是她的,却又出现在她眼前的记忆!
眼泪毫无征兆的留下,仿佛这一切都只她淡忘了的属于他和她的曾经,却在再次相遇时猛然间回想起来!这一切实在太荒谬了,荒谬得简直可笑!
“晴儿,你觉得怎么样了?”南风昊天小心翼翼的将她扶到床边,焦急地探了探她的额头,“还好不烫,没发烧,许是伤还没好利索,你今天就乖乖的躺在床上安心养伤,至于,至于其他的事等……等以后再说!”
“昊天,我们,似乎隔的太远了呢。”是啊,好远,好远呢……上官寒晴苦涩地执起南风昊天的手,轻轻的抹去脸上的泪水,然后艰难地扯起嘴角,笃定地说道:“昊天,我们……我们在一起吧,我想上官寒晴是爱你的。”且不管刚刚那撕心裂肺般的痛是自己的还是她的,最起码她可以肯定:“上官寒晴她爱南风昊天!”
这莫名其妙的穿越似乎改变了自己所有的生活,不管是过去的还是现在的,更有甚者,还会有将来的。上官寒晴的心中有一股隐隐的不安,而且它在慢慢地扩大,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这一切并不是突然,暴风雨来临之前往往平静的可怕!
“晴儿,你,你说什么?”南风昊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她刚刚都说了什么?
“呵呵……”看着南风昊天一副不敢置信的白痴表情,上官寒晴忍不住轻笑出声,不管了,不管上官是否爱他,自己都别无他法了,心中的不舍已经彻底让他抓狂,不明白他们能不能在一起与她何干?干脆大方的替上官承认得了。
主意一定,上官寒晴顿觉豁然开朗。果然嘛,还是自己把事情复杂化了,扬起阳光灿烂般的笑容,“南风昊天,我,上官寒晴,再次郑重的告诉你,我爱你,而且是一样的很爱很爱!”
南风昊天彻底惊呆!直直的盯着上官寒晴那美丽的瞳,整个身体都剧烈的颤抖起来!
“晴儿!”猛然间拥她入怀,狂喜后的激动简直使得他无法言语,她的晴儿真的接受他了吗?如果这不是梦境的话,即使是死,他也知足了!死亦足矣!
“呵呵……你,真是一个我值得爱的男人呢,敢爱敢恨,今生得此夫郎,我死而无憾了。”
上官寒晴乖顺的伏在他那宽厚的肩膀上,唇间不自觉的溢出了幸福的笑,“上官,你看到了吗,我做到了呢,他爱你,你,你也爱她吧,你们难道不该在一起吗?”
回答她的依然是一片静默,上官,我是真心的为你高兴呢,只是为何,明明想笑,心里却苦的发紧?
“晴儿?”南风昊天对上官寒晴轻轻道,“等我们拜见了师傅,你就随我隐居江湖,可好?我再也不做杀手,你也不要再呆在皇宫,好不好?”
南风昊天轻轻挪开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上官寒晴,然后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回答。晴儿,你会跟我走的,对不对?即使是海角天涯,也会的,对不对?
上官寒晴似笑非笑的假意嗔道:“刚刚决定要和你在一起,你就要带着人私奔么?也不怕有人杀过来抓了你?”
“呵呵……不怕,有你就好,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南风昊天将上官寒晴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吻了吻,然后用自己的大手紧紧地攥住它们,眼中心中尽是满足!
“呵呵……好吧,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那我就勉为其难跟你走好了,至于怎么回报我的大恩大德,你就看着办吧,我想你应该是懂得知恩图报的好男人吧,呵呵……”
上官寒晴目光狡黠的看着南风昊天,贼笑不已。
“哦?你就不怕我突然改变主意弃你而去吗?更何况,我并没有说过要做你的夫郎,又哪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说?”
南风昊天对上官寒晴难得一见的揶揄显然很感兴趣,甚至破天荒的调笑起他来,“还是,你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嫁给我了,晴儿?”
“呵呵……昊天,想不到你也会有这么有趣的一面呢,恩,对,你说的都对,我就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嫁给你,一刻也等不下去了,怎么办呢,昊天,恩?”上官寒晴语气轻快笑容满面的说道。
南风昊天惊愕都睁大了双眼,完全不敢相信这么开放的言语出自上官寒晴的口中,“晴儿,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吗?”语气中满是忐忑跟不安,原本黑亮刚毅的脸庞更是奇迹般的悄悄浮现出一抹红晕。
此时的上官寒晴根本不知道她脸上的那种神情究竟有多么深情,只见他愣愣的抚上南风昊天的脸颊,不仅在心中满怀悲伤的哀叹道:“傻瓜,我该拿你怎么办?我不是她,不是你爱的那个上官寒晴!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承诺,哪怕只是一个,也不行,你知不知道?”
轻启樱唇,却只是苦涩的吐出一个字:“我……”深深的稳了稳焦躁不安的情绪,正欲继续开口,不想门外却传来巨大的敲门声,显然,来人很是焦急!
“昊天,去开门,好不好?”
南风昊天不满的瞅了瞅门口,在上官寒晴仿若松了一口气的示意下,极不情愿的打开了房门,门外的人显然一路风尘,侍卫模样的他看了看脸上满是隐忍怒气的南风昊天,自然明白不幸的自己肯定是有幸的打扰了某人的好事,只好低下头疾步走到上官寒晴的跟前。
此时上官寒晴已经找来一方丝帕围在面上,双眸冷然的注释着眼前的青衣男子。
“他是谁?”上官寒晴在心底偷偷地问上官。
“他叫极风,是跟在我身边的手下,本来我让她随着大公主南宫紫翎在洛城,不知为何他却来到了这里,想是发生了什么要事吧,你且问问他。”
“极风,你此次前来所为何事?”上官寒晴依言询问。
“禀大人,大公主派我前来通知您,皇上传来急件,速招大公主协私自离宫的二公主回宫,据悉,平南王世子已顺利抵达京师,正欲迎接二公主回南部完婚,皇上欲将大公主召回顶替二公主前往,大公主无奈只能派我前来寻找大人,请大人迅速赶回,情况紧急,望大人明鉴。”
极风双手抱拳,单膝跪地,神情极为严肃认真。
“好!速速备马,我马上回去!”上官寒晴起身走入里间冷静地收拾着行李,极风则依言去客栈外备马等待。
“喂喂喂……上官,这是怎么搞的,我怎么被你挤下来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身体在一段时间是我的,一段时间就又是你的了?”上官寒晴显然不明白为何会突然控制不了上官的身了。
“我也不知道,既然如此,你就索性先休息下吧。”
上官走到床前,拿起枕头下面的面纱出起了神,“他何时还回来的?”
南风昊天面无表情的看着上官寒晴忙碌的身影,心中的不舍如江河般汹涌澎湃,“晴儿?”
正在收拾包裹的身影猛的一滞,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上官寒晴徐徐道:“昊天,我必须得去帮她,这些年如果没有她,我怕是早已忘记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了。是她待我如姐妹,我怎能在她陷入危难时弃她于不顾?”
“上官啊上官,你可知你这一去,是狠心的放弃了这得之不易的幸福?一旦重新回到皇宫那个水深火热的地方,想要再有能和南风昊天一起浪迹天涯的机会有多难,你知道吗?就算有,又要等到何时?”
上官寒晴心急如焚,她不懂,实在不懂了,不懂为何刚刚上官还愿意放弃一切的随他离开,可现在却又转瞬将她压入心底,悄然间又变成了原本那个冷冰冰的人。
南风昊天神情哀戚的背对上官寒晴,双目无神的看向窗外那片萧瑟的竹林,“放心吧,晴儿,你去吧,我知道你不会不帮她。”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闭上双眸,口中喃喃道:“去做你想做的事吧,我爱的那个晴儿,她敢爱敢恨,巾帼不让须眉!”轻轻地转身,南风昊天直直的盯着上官寒晴那略显僵直的背影,郑重道:“晴儿,这次我放你走,下次,我一定不会了,只是等你做完了,一定要回来找我,我等着你!”
上官寒晴蓦地转身,看着南风昊天那目光灼灼,坚决真挚的神情,泪再也抑制不住,抛开所有的矜持和对南宫那该死的负罪感,飞扑上前一把抱住南风昊天,口中不停的呜咽道:“昊天,等我!等我!只要我上官寒晴此番前去保住了南宫,此生定与你誓死相随!再不问世事!”
“晴儿!”南风昊天欣喜莫名,立刻反客为主的拥紧上官寒晴,原本冰冷的身体竟因激动而颤抖得渐渐回温。
“晴儿,此生我南风昊天定不负你!”
“好!”上官寒晴柔情似水的看着南风昊天,双手紧紧揽在他那健实的腰间,轻语道:“南风昊天,你一定要等我!一定!”
回答她的是更加用力的拥抱以及南风昊天那粗重的喘息声,无一不显示着他对她的不舍!
门外的轻声低唤打断了这来之不易的温馨时刻,“大人,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可以出发了吗?”
“好!”只一字上官寒晴却应得铿锵有力。
“晴儿,你走吧,我等你!”南风昊天轻轻的放开上官寒晴,双眸中满是爱意如潮。
“恩,等我!”上官寒晴反身戴上面纱,拿起行李,走到门口时微微停顿了一下,却还是坚定的推开房门提剑而去。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回过一次头。
“走!”门外传来上官寒晴的声音,接着便是马儿离开的嘶叫声……
南风昊天缓缓地走到门前,静静地掩上房门。
“晴儿,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