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跟我走,风,你不是说过要随我去海角天涯么?现在就陪我去!”宇文岚楉一把抓起欧阳凌风,转头就走。
“站住!”“南宫紫翎”再次抓起欧阳凌风的另一只手,眼睛则死死地盯住宇文岚楉的后背。“公子,你这是要带着我的相公去哪儿?”
宇文岚楉没有转身,只是咬牙切齿地喝道:“放开他!”
“不放!”“南宫紫翎”毫不畏惧。
欧阳凌风被夹在两人中间尴尬极了,只能偷偷瞧着主座上的烈焰宏。
“来人,把那个无知的臭小子给我拿下!”烈焰宏终于忍无可忍地发话。
“是。”
很快就有一群武艺不俗的侍卫官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了起来。
“呵呵……很有趣呢!”就在这时,一个陌生低沉的男性嗓音突兀地传入众人耳中。
还未反应过来,只见一个黑影瞬间掠起“南宫紫翎”飞窜而出。
“皇上,你的端阳公主还是嫁给我比较好。”黑衣人留下一句话就这样目中无人的掳走了新娘子。
众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能干瞪眼。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追!”烈焰宏发怒道。
看来,今日的婚礼是不取消也得取消了,好,很好!
冲出去抓人的众侍卫全被堵在了大门外,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群乞丐把原本宽敞的街道彻底堵了个水泄不通。
不一会儿……
“禀皇上,属下无能,让那贼人跑了。”侍卫长战战兢兢地低头向烈焰宏禀报道。
“跑了?”烈焰宏满目森然地看向跪了一地的众人,胸中的怒火一触即发。
“跑了?你竟然告诉朕他们跑了?这么多人竟然抓不住一个普通的毛贼?我留你何用!”说罢,烈焰宏飞快的冲到那侍卫面前,拔出配刀就朝他的脖颈砍去。
“舅父息怒,舅父息怒。”欧阳凌风扬手握住那配刀的锋刃,很快就有鲜血从他那握刀的手中流出。
“息怒?你竟然还叫朕息怒?”烈焰宏一双冷眸狠狠地看向欧阳凌风,那眼神仿佛是将他生吞活剥了都不解气。
“皇上,此事与风一点关系都没有,若不是我前来闹婚,公主也不会被掳去,皇上要罚就罚草民吧。”
“罚你?哼,朕不会罚你。”
欧阳凌风和宇文岚楉听罢皆松了口气。
幸好,幸好。要不然婚是退了,可是把小命也赔上了就不值了。
烈焰宏将他们的反应全都看在了眼里,哼,毛头小儿也敢跟我斗?朕看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不让你们吃点苦头你们还不知道我的厉害!
唇角扬起一抹嗜血的笑,烈焰宏缓缓走回座椅,轻轻道:“朕不罚你,朕会,杀了你!来人,将这无知、大不敬的刁民给朕抓起来!交与刑部定案后斩立决!”
宇文岚楉身后迅速窜出一群侍卫欲将他拿下。
围观的群众无一不为他捏了把汗,却见他不慌不忙的笑道:“皇上,你刚刚不是已经同意我和欧阳凌风的事情了吗?怎么又突然反悔了?不是说君无戏言的么?”
没有害怕,也没有求饶,众人不可置信的看向宇文岚楉,他竟然在质疑责怪当今的万岁爷,他是不想活了吗?
“同意?呵呵……你小子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你以为我当真那么幼稚,这么容易就能被你们的小把戏给蒙住了?”
宇文岚楉和欧阳凌风不禁面面相觑,在看到各自眼中相同的不解目光后,而后两人同时把头转向了一直待在角落里的上官寒晴。
不过很显然,上官寒晴也是同样费解了,这只老狐狸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残夜,去把大门掩上。”烈焰宏对身后一直不离不弃的紫杉人命令道。
“是。”被叫做残夜的紫杉人抬步,稳稳地走向了府门,却在离大门还有好一段距离时突然打住,众人全都疑惑不解的看向他,难道他是想多给咱们些时间再看看?可是皇上就在他身后看着呢啊。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却见残夜利落的转身,嗖的一声,手臂一扬带起了强烈的劲风,随后大门猛力地关上了。
人群中传来众人集体的吸气声,好功夫!
烈焰宏的身边竟然有功夫这么好的保镖?那刚才他为什么没有去阻拦南风昊天劫走南宫紫翎呢?上官寒晴一边偷偷的打量着烈焰宏的表情,一边悄悄地琢磨着,总觉得事情怪怪的,非但没有往预期的方向发展,反而似乎已经钻进了烈焰宏设下的圈套里,可是,这怎么会?
“小寒,你过来。”烈焰宏闭上眼睛,低声唤着上官寒晴。
什么意思,要拿我开刀么?我可不会任你宰割,老狐狸,大不了我们就跟你同归于尽!上官寒晴一边忿忿地想着对策,一边却也不得不向烈焰宏迈步走去。
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上官寒晴跪地,“皇上,微臣该死,没有保护好公主,请皇上责罚。”
“责罚?好啊,小寒,那朕就罚你……去叫南宫紫翎回来如何?”
上官寒晴大惊,他怎么可能知道?“皇上,微臣不知公主所在何处,不过微臣定会全力搜寻。”
“哈哈哈……好一个全力搜寻哪,上官寒晴,那朕可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小顺子,宣旨回宫!”说罢,烈焰宏大笑着起身,走到欧阳凌风和宇文岚楉身前时甚至还略带挑衅的顿了一顿,然后才张狂地离去。
“恭送吾皇!”众人齐齐跪地。
直到烈焰宏不见了身影,众人这才缓缓站起,可是,马上,上官寒晴的骂街细胞就复苏了,什么地方!太不人道了,动不动就跪。
再次跪地,上官寒晴狠狠地瞪了一眼罪魁祸首,也就是正在宣旨的小顺子。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上官寒晴即刻搜寻端阳公主南宫紫翎,并缉拿黑衣贼人,限三日将其捉拿归案,否则以同谋论处。钦此!”
这个杀人不眨眼的老狐狸,真是奸死了,竟然看出来今天的事情和我有关,不简单嘛,上官寒晴一边乖乖地接旨谢恩,一边暗暗盘算着脱身之法。
“咳咳咳……”小顺子不得不打断某人的长篇大梦。
“大人,皇上还有口谕留给您。”
“说!”上官寒晴明显要抓狂了。
“呃,皇上口谕:……”呼啦呼啦,一群人再次无奈的跪下。“特令上官寒晴搜寻端阳公主,若其反抗小寒你就告诉她,皇后娘娘进来身体抱恙,很是想念于她,若是她不肯跟你回来,你就说皇后娘娘很有可能会一病不起驾鹤西归了。”
好个狠心的皇帝老爹,竟然拿老婆的命来威胁女儿,简直不是人。
小顺子又走到欧阳凌风面前,高声道:“平南王世子欧阳凌风听旨!”
“罪臣接旨。”欧阳凌风眼看就要跪下。
“王爷莫跪,王爷莫跪。万岁爷恩准:王爷可以站着接旨。”
狗屁!还恩准哩,就好像人家稀罕跪你似的。上官寒晴又在那儿腹愎。
“谢皇上。”
“今次婚礼突变实属难料,望风儿捎待几日,三日一过,婚礼照旧。到时若再有人寻兹闹事定斩不误!钦此!”
“臣接旨,谢恩。”
送走了小顺子和一干宾客,欧阳凌风几人聚在后院的别苑小居里开始愁眉苦脸起来,其实,说起来,也就只有一个人在愁眉苦脸罢了。
唉……
一声叹气,上官寒晴一边无聊的拨弄着手中的挂饰……原本挂在欧阳凌风腰间的玉佩,一边忙活着怨声载道。
而另一边……
“喂,你这个臭小子,你竟然还敢吃我这个子,看我不废了你,将军!”
宇文岚楉和欧阳凌风一左一右安坐在榻上下棋,完全无视某人的长吁短叹。
“喂,你们两个臭小子竟然还有闲情逸致下棋?老娘我都快去见阎王爷了哎?”
“啊,去吧去吧,放心,每年的清明重阳我们会记得给您扫墓烧纸的。”宇文岚楉头也未抬的回答。“哎……好你个欧阳凌风,你竟敢诈我?”
“喂,岚楉,搞清楚状况好不好,我哪里在耍诈,这叫计谋,白痴!”欧阳凌风竟也不理会上官寒晴的闹腾,径自下着棋。
可恶的男人!呼呼……上官寒晴气呼呼的挠了挠耳朵。
欧阳凌风的余光恰好看到了这历史性的一幕,呵呵,他的小晴儿还真可爱哩。
然而下一刻,不光他,连宇文岚楉都笑不出来了。
“风。”
“小岚。”
“风。”
“小岚。”
“瞧瞧,瞧瞧,叫的多亲热啊,哎……好可惜呢,当时芊语不在,不然她会不会也为你们流下一把辛酸泪呢?”
“上官姑娘……呵呵呵……我这就替你想办法,马上就想!”宇文岚楉连忙赔笑,悄悄的地推了一下一旁的欧阳凌风,他连忙远离棋盘。
“呃,晴儿你……”欧阳凌风显然也很怕她再次搞怪。
“别着急嘛,小岚的小风风。”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上官寒晴继续调笑道:“咱们英俊潇洒的小王爷不是好男色吗?看看,看看,你身边这个巨帅无敌的美男子不就是你今生的最爱?拿去,拿去。”
拿起一旁的古董花瓶倒转过来,上官寒晴兴冲冲地将宇文岚楉和欧阳凌风凑作堆,而后像个八卦记者似的开口:“王爷您好,我是南燕日报的记者小寒,关于您和丐帮帮主宇文岚楉的这段旷世绝恋您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宇文岚楉的脸当时就绿了,而欧阳凌风的脸刷的一下……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