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楉,怎么样?”欧阳凌风迎上正从门外赶来的宇文岚楉。
“恩,胡长老已经派兄弟盯住他们了,现在他们正在城南的沁春园。”
“她也在么?”南风昊天沉沉地开口。
“没错,她和天绝五尊在一起,我很奇怪,她明知我们都在找她,为何还敢只带着五尊就出现,是她对自己的武功太自信了,还是……她其实另有阴谋?”宇文岚楉沉稳的开口,推算地不无道理。
“即使她真的有什么阴谋,我南风昊天也不惧她,无痕,我叫你办的事可都办好了?”
“主上放心,一切都已办妥。”
南风昊天审视了一下周围的众人,缓缓开口:“好,那么今晚子时我们就准时出发!”
“加上我!”上官寒晴突然推门而入。
南风昊天脸色一沉,“晴儿,你留下,你的身体还未复原,不可意气用事。”
“不,让我去。”上官寒晴语气坚定地看向南风昊天,眼里的坚持不容置疑。
“不行!”欧阳凌风竟也难得地支持南风昊天,“晴儿你现在跟我们去只会拖累我们,更何况南宫姑娘和慕容姑娘也需要人照顾。”
“放心,我已经拜托司马老庄主照顾她们了,别再拦我,这次的行动我一定要参加!”上官寒晴固执地看向欧阳凌风而后又把头转向了南风昊天,“昊天,我的伤早在前几天就已经好了,你忘了吗?我们还在几天前过了几招呢。放心,这次我不会大意的,再说了不是还有你们这些高手保护我么?”
“我们是去杀人,没时间保护你。”风无痕也开口了。
“那我就自己保护自己,就让我去好不好?好不好?”上官寒晴干脆上前拉起南风昊天的手撒娇耍赖了起来。
“让我去。”她用眼神向他示意她的决心。
“唉……好吧,不过你得答应我,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们很有可能会顾不上你。”
“好,你放心,我一定会完好无损的回来,我保证!”
晴儿,我就知道我肯定会拦不住你,她也是你的心病吧,这次,我们三人的恩怨一定要彻底解决!
南风昊天的双拳越攥越紧,眸中的冷意越来越甚。
绝天娇,这次就让我们旧账新账一起算!十年前的事,再加上次晴儿的伤,我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教主,他们已经到了园外。”绝影恭恭敬敬地立在绝天教主身后。
“来了?哼,他就那么急着要杀我?我看替南宫紫翎治毒蛊只是他的借口吧,替她报仇才是他的真正目的才对!南风昊天,你果然够狠!”绝天娇脸色不郁,浑身都透发着阴冷的寒气,一双嗜血的眸子里满是杀意。
陡然间……
绝天娇背对着绝影,突然收掉满身的戾气,幽幽地开口,“绝影,你说,如果我死了,武林还会再起风波么?”
绝影惊愕之下依旧沉稳地开口:“教主,江湖上没了一个绝天教,还会有另一个绝天教迅速崛起。天要绝人,人不欲自绝,自然会奋起而绝天!属下恳请教主三思,切不可儿女情长,因小失大啊。”绝影重重地跪落在地,满脸恳切与认真。
“哈哈哈……绝天?没错,这条路的确是条死路,我早已回不去了,南风昊天,上官寒晴,你我的恩怨是时候该了结了呢。”
绝天娇轻轻摆手示意绝影退下,浑身的冷意骤然消失,月光下她那梦幻般的娇艳身形显得如此孤独静默。
“上官……寒晴,如果你我不是敌人,我会一如当年般的视你为知己,可如今,你却站错了阵营,你就休怪我无情了。”
蓦地,南风昊天曾经稚气的俊脸再次浮现眼前……
“昊天,你,要杀我么?当年,我不是故意要去破坏你修炼天极剑的,我只是,只是,看见你和她那么要好,我便失了理智。我,我真不是故意用剑伤她,更没想到会让你走火入魔,更没想到会使你消失那么多年,我和她都以为你已经死了!死了!”
绝天娇突然间变得激动起来,原本冷血无情的俏颜竟出现了慌张与后悔交错的复杂神情。
往事历历在目,她和他们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令人神往的童年……
“小哥哥,你带我玩儿吧,好不好?”小小的绝天娇可怜兮兮地拽着南风昊天的衣袖,虽然尤显娇嫩却已明艳照人。
“放开,我还要练剑!”南风昊天厌烦至极的扔开她的手。
“呜呜……小哥哥你不喜欢我么?我,我……只是想跟小哥哥玩儿,为什么?为什么……”
“哎……你……你……别哭了,我……我带你去玩儿还不行吗?”南风昊天见她哭了竟慌乱了手脚,显得无措起来。
绝天娇立马破啼而笑,乐呵呵地跟着另一个小小的身影走下来不远的草屋。
“喂,我和她要去玩儿,你去吗?”南风昊天对上官寒晴如是说。
“不去。”上官寒晴头也未抬。
小小的南风昊天紧紧抿起了双唇,眼睛也渐渐眯起,“为什么不去?”
“不为什么,不想去。”上官寒晴依旧忙着看那剑谱。
“哼,不去拉倒。”拉起绝天娇,南风昊天气呼呼地离开了茅屋。
绝天娇偷偷地看了看他,眼神蓦地变得阴狠起来。却也只是一瞬,她又恢复了惯有的天真。“小哥哥,我们去哪儿?”
绝天娇的唇角慢慢扬起,“那时候我就知道,你的心里早已容不下别人了,你满心满眼的全都是她,根本看不见我,所以,那次,看见你们那样亲密,我真想杀了她,很想……”
回忆的齿轮再度开启,绝天娇痛苦地闭起了双眼。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娇喝自相拥的两人身后传来。
上官寒晴猛地推开南风昊天,胡乱地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站起,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绝天娇手拿一条粗糙制造的马鞭,拦住了脸上尤带泪痕的上官寒晴,扬鞭就朝她攻去。
“你要做什么?”南风昊天飞身握住她那拿马鞭的手,略一使劲,马鞭落到了地上。
“你们……”绝天娇气愤地甩开他的手,哭着跑开了……
月凉如水,万籁俱寂,绝天娇自嘲的笑了笑,他们也快来了吧。
“呀!我要你死。”就在南风昊天修炼天极剑的山洞外,绝天娇制住了上官寒晴,一把锋利的长剑紧紧地顶住了她的脖颈。
“你很幼稚。”上官寒晴沉沉地开口。
“你说什么!”
“我不知道我究竟是哪里得罪你了,你竟然要痛下杀手,我本以为我们会是朋友。”
“朋友?”绝天娇一愣,“哼,我没有朋友!我要让你消失!”
眸光一凛,用力刺入。
“啪!”长剑被一块碎石打落在地。
“你在做什么?”南风昊天强行破关而出,急速飞至绝天娇身旁拦在她身前。
绝天娇吓得花容失色,“我……我……我只是……”无力的瘫软在地,她已经哽咽的流出泪来。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南风昊天沉沉的开口,语气里的绝决让人心寒。
“你……竟然让我走?是因为……她?”
“是。”
“你!南风昊天你好狠的心!”满是恨意地看向一旁的上官寒晴,绝天娇奋力地飞扑而上,“我要让你死!”
不想南风昊天却突然移至上官寒晴身前替她挡住了这重重一击。
“你!”绝天娇大喝一声,满脸绝望地看向南风昊天,“我恨你!我恨你们!”
看着绝天娇哭泣着跑开的娇小身影,南风昊天脸色凝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才转头看向上官寒晴。
嘴里一股甘甜喷溅而出,“噗嗤!”南风昊天倏地倒地,强行破关又运气不畅,他已濒临走火入魔。
“呜呜呜……你醒醒……你醒醒!你怎么了?你……你不要吓我……”上官寒晴抱着身体热如炭火的他哭泣不已。
“唔……我怕是要死了吧,我答应过你等长大了就娶你为妻,对不起,我要食言了,我……噗……”南风昊天捂着胸口昏死了过去。
“你说什么?他死了?他怎么会死?你,你骗我对不对?你别走!你给我站住!给我说清楚!”
绝天娇张开璀璨的星眸,如粉珠般的泪,渐渐滑下白玉般的脸颊,“是,是我害了你,如果当年我不那么意气用事,你也不会……”
直到五年后,她才找到已经成为素心教首席大弟子的上官寒晴,从此,每年的三月,她都会向她下战书挑战。
年复一年,从无间断。
“上官寒晴,你也有名字了呢,哈哈哈,我也有了……绝天娇,你最好给我永远记住!以后跟着我混怎样?”
那年她十六,她十五。
十七岁:“你要拦我么,别忘了今年是我赢,想要拦我……再练几年吧。”
十九岁:“上官寒晴,听说过绝天教吗?呵呵……来帮我,我会给你你想要的。”
这是五年来上官寒晴第一次开口,“包括让他活回来?”
“哈哈哈……让他活回来?上官寒晴你还不肯承认吗?你不也在期盼着她能回到你身边?南风昊天!你这个骗子,你竟然还活着却让我们如此痛苦!”绝天娇飞起一掌,身边的方桌砰然倒塌,“今日,我们就来好好算算这笔账!”
“算账?对,是时候了……”一个满是磁性的男性嗓音蓦地传出。
“你,来了……”绝天娇微笑着转头。
“不,是我们来了。”上官寒晴自南风昊天的身后缓缓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