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越先生,你的身体状况,看起来相当不妙。”
羽田秀看着上杉越端上来的拉面悠然道。
“必竟人老了,尘归尘,土归土。”
上杉越面色平静,整理着案板,对于自己已经相当遭糕的身体状况泰然自若。
“是啊!就这么默默无闻地孤独终老,连个送终的子女都没有,真是可怜……”
羽田秀盯着上杉越沧桑眼睛,轻声道。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只是个普通的拉面师傅。”
上杉越皱着眉头,白麻工服无风自动,这个年轻人是在故意找事吗?
羽田秀将爱酱找到的关于上杉越的信息浏览完毕,笑眯眯地开口道:“蛇岐八家的前任大家长,最后一位影皇,恭喜你,你还有两儿一个女儿。
不过,他们目前的情况相当不妙。”
当羽田秀开口说出蛇岐八家时,上杉越的神情的瞬间就变了,虽然仍穿着那身白麻拉面师傅的衣裳,但是他高远得像是站在群山之巅。
当他听到羽田秀张口就来,他有两个儿子,还有一个女儿时。
上杉越呆住了,一瞬间脑海彻底空白,对于羽田秀的身份,来意,以及忽然在街道上出现的原因他都不在意了。
萦绕在脑海中的全是惊喜,惶恐。
怎么会?
我哪里来的儿子?
还有个女儿!
自己孤独了那么多年,早已放弃了人生,这时候却冒出两个儿子还一个女儿?
实在是太可疑了!不仅是这件事,还有这个神秘的陌生人。
定了定神,上杉越终于停手上整理的动作,他缓缓地抬起眼帘,直视着羽田秀的眼睛,“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这件事情,决不可能!”
“是吗?信不信随你。”
羽田秀语气轻松地反问着,上杉越一下子沉默下来。
羽田秀挑了挑眉,他用筷子轻轻搅动着飘香的拉面汤,不再多言。
吸溜——
一碗拉面吃完,羽田秀拿过纸巾擦了擦嘴角,“多谢招待。之前的消息,就当作是这顿饭的代价吧。”
羽田秀拎起箱子,伸出右手拿过刀袋,一只遒劲有力的手从拉面车厢伸出按住刀袋。
羽田秀微笑侧目,上杉越讪笑着收回右手,他搓了搓双手,语气复杂又带着点讨好:“等下,那个,你刚刚说我有儿女的事情……
是真的吗?
是谁?
是由衣生的还是千代子?多鹤还是野枝?”
上杉越说着说着,忽然上下打量着羽田秀,俊朗的外表,熟悉的气质,隐藏得很好的锋锐刀意……
就是长的不太像我,太年轻了,可能遗传了他母亲……
“羽田?让我想想是谁……”
上杉越看着羽田秀,忽然紧张地轻嘶回忆起来。
羽田秀脸色一黑,“别想太多,你的儿子们另有其人,真想知道的话,拿点酒,炒点小菜咱们慢慢谈……”
上杉越身子一矮,转身就要拿清酒,忽然他狐疑地回头看着羽田秀,这家伙该不会来骗吃骗喝的吧。
…………
羽田秀举杯轻抿,上杉越忍着心中的焦虑,耐心坐在他的对面等待着。
LED招牌早早地关掉,从东大后门走来准备吃面的学子,见状遗憾地离开。
“先说你的俩个儿子吧……”
羽田秀给上杉越倒了杯清酒,准备开口。
“咳……女儿也一起说了吧,还有你和她有关系吗?”
上杉越托着酒杯,像是托着世界珍宝,颇为低声下气道。
“……,你还记得你曾经捐过精吗?你的子女都是试管婴儿,他们是作为试验品被制造出来,算是三胞胎?
他们被一个叫……额……他是德国人还是俄国人来着?带来日本,作为掌控蛇岐八家的棋子,来实现自己窃取白王力量的野心……”
羽田秀努力回忆着龙族剧情。
“算了,他现在是叫……橘政宗,蛇岐八家的上代大家长,你的俩个儿子一个女儿目前都在他手上。
哦,邦达列夫!不对,是赫尔佐格!”
羽田秀忽然想了橘政宗的原名,不免有些沾沾自喜。
“咳……”
上杉越重重地咳了一声,将酒一饮而尽,左手攥紧工服,神情肃然。
考虑到上杉越作为老父亲关心子女的焦灼心情,羽田秀沉吟片刻,组织了下语言简述道:“你的大儿子叫源稚生,天照命,现任蛇岐八家的大家长,平生愿望是想离开日本,去法国海滩卖防晒油,言灵·王权。
二儿子叫源稚女,兄控,须佐之男命,现为猛鬼众的龙王,牛郎之神艺名“风间琉璃”很讨女人喜欢。在橘政宗也就是“王将”手下干事,受其操控蛊惑想要杀死他哥,嫉妒他妹。言灵·梦貘。
三女儿叫上杉绘梨衣,受到古龙血侵蚀,不能开口说话,算是个哑巴,不谙世事,情智双商还是个女孩……言灵·审判。
但是,橘政宗对于这个养女一直有种鬼父情节,还想你让女儿绘梨衣嫁给你大儿子源稚生,将他们送往德国骨科……
啧啧……日本人真是变态。”
说到这里羽田秀心有所感,抬头看了眼上杉越。
不知何时这位老人的眼瞳已变为酷烈的暗金色,仿佛有熔岩在深处流动,他的情绪剧烈波动着,龙血正在他的体内狂暴地涌动着,完全不受控制。
“呼……,请您继续讲。”
上杉越将酒瓶里的清酒一饮而尽,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你的子女的言灵过于强大,为了便于控制,橘政宗很早就对他们进行了改造,梆子声他们的弱点。
你的俩儿子都不知道绘梨衣是他们的亲妹妹……
嗯,不论是猛鬼众还是蛇岐八家,橘政宗对他们渗透的都很深。
尤其是你大儿子把他当成亲爹,二儿子将他当成人生导师,我不建议,你提着刀直接去砍死那个橘政宗,虽然我挺想这么干的……”
羽田秀低头看着一口未动的小菜,静静等待着这位老人消化着信息。
叮……羽田秀脑中,爱酱传来了一条关于高原天正在寻找密医的消息。
看来是路明非挡枪,卡塞尔三人组晋升牛郎团的剧情。
羽田秀敲了敲桌子,上杉越抬头盯着他,声音沙哑,“你是怎么知道的?那点基因样本能够制出来?他们现在哪里?”
“我为什么知道这些,这并不重要。你的大儿子,三女儿平常在源氏重工,那里应该是蛇岐八家的老巢。
二儿子是名气很大的头牌牛郎,平时喜欢在东京到处逛撩妹子,说不定你们还曾经见过。
如果你想要他们的照片,很遗憾,我没有……
当然,这些额外的消息不是免费的,你需要支付代价……”
上杉越点了点头,“你想要什么?”
“炼金武器,大陆的道书,日本的阴阳术式,各类咒术孤本秘解,龙王的龙骨十字,甚至你的血都可以……”
羽田秀想了下,开口道。
“你要我的血干什么?”
上杉越因为子女的事,又此相当敏感语气不善。
“这就与你无关了,放心,不会拿来做试管婴儿的。
想好了吗?”
上杉越看了一眼羽田秀手中的妖刀·雨村,开口道:“只有古刀和我的血,你手中的刀不比那些差……”
“我是想从中研究下古代的炼金术……”
羽田秀笑了笑,半真半假道。
当他知道此为龙族的世界后,他的目标便是白王的“圣骸”,七宗罪,古龙胚胎,研究言灵和收集路明非的血液样本等……
如此多的龙类样本和龙王的复活能力,一定会吸引奥托的兴趣,分散他的注意力去研究,最终顾此失彼。
长期以往,便会拖缓他的西琳计划的实施,姬子的生命便不会在一次次任务中受到压榨,也许也能这些样本中研究提取出提升身体素质的血清。
上杉越回到木车厢内,从底部提出一个大旅行袋,重重地放到羽田秀面前。
“自己挑,我血暂时不能给你,等我见到我儿女后,确认过再说。”
羽田秀打开旅行袋,将古刀一柄柄取出,神情肃穆,轻推刀镡,冷冽的刀锋在灯光下折射出瑰丽的纹路。
“虽然是仿铸的唐样大刀,但这些结合了炼金术与古铸剑术,简直是工艺品。”
羽田秀拔刀,对着头顶的灯,轻抚着雪亮的刀身赞叹道。
凭心而论,上杉越带出的古刀,有数柄,品质还在他手中的妖刀·雨村之上。
按照崩坏三中装备划分星级的话,应当属于三星半到四星。
羽田秀从中挑出最好的两柄唐大刀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差不多了,如果上杉先生没有其他问题的话,我就先走了。”
上杉越起身抬臂作出个请的手势,“多谢告知我子女的消息,羽田君慢走,我就不送了。”
待到羽田秀的身影消失不见后,上杉越忽然扑到木车柜前,抽出一个个抽屉迅速地翻找着。
终于他翻出了一张泛黄的名片捏着名片的手指控制不住地颤抖着,他拿出老年机对着名片上面的号码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输入着。
足足检查了四遍后,他才拨出号码。
嘟——
慢长的等待。
“喂?是犬山贺吗?”
上杉越压着急迫的情绪,出声问道。
“……,你是。上杉大家长!”
听着电话中陌生而苍老的声音,看着陌生的号码,电话对面的犬山贺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压低声音客气问道。
“是我,我问你现任蛇岐八家的大家长和上杉家是谁,叫什么?”
犬山贺精神一震,他警觉地扫视四周,低声道:“源稚生,上杉绘梨衣。二十多前,一个诡异的外国人忽然带着他们出现……”
“有他们的照片吗?你哪儿,我去找你。”
上杉越一下激动起来,急声追问道。
“……,是他们的血统有什么问题吗?上杉大家长,请你先冷静一下。”
犬山贺眼中忽然闪过精芒,冷静道。
“他们可能是我的儿女,试管婴儿的那种,那个该死的德国人制造出并利用他们,想要窃取“神”的力量!”上杉越骂骂咧咧,似乎下一刻就要人电话内冲出。
“上杉越,你冷静一下。我马上过去见你。”
犬山贺迅速调出源稚生和上杉越年轻的老照片仔细比对,他徐徐地吐出一口气。
“上杉大家长,先恭喜你了,从照片上看,你们有那么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