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放下折子,满脸的高兴,这浔江知县挺能干的呀,短短时间就连续帮他解决掉两件大事,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大夏天吃了一大口冰块一样的舒爽。应该是考虑考虑往上提一下了。
内阁三人组和朱佑樘君臣和谐的聊了一会儿,便都起身告辞了。毕竟他们的目的都达到了,再待在皇上的内殿也不合适。
“方延川……”朱佑樘沉思了一下,脸上的笑容逐渐的消失,沉闷的叫了一声道:“来人。”
原本殿内除了朱佑樘只有李荣还在,只是朱佑樘叫了一声之后,李荣却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门口,没有一点动静。
“皇上请吩咐。”突然殿内的黑影处出来了一个人影,看起来倒是很魁梧,但是走起路来无声无息的,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派人跑一趟浔江县,仔细查一下这玉米试验田,看看是不是真的能高产。”朱佑樘停顿了一下,好像是在下定什么决心一样,道:“顺便替朕拜访一下那位,告诉他,叛逆的事情让他看着办就行。“
”是!“黑影低头应了一声,声音低沉的像是地底钻出来的一样。
……
方延川不知道,自己种植玉米试验田的事情竟然被内阁和皇上都知道了,而且还引起了不大不小的波澜,他只是每天看看书,逗逗自家媳妇,日子过得就像是神仙一样。
”少爷,门外来了一个黑大汉,说是要见您。“
方延川正吃了早饭,在院子里锻炼,嗯……其实是在做第二套广播操,来福匆匆忙忙的走过来。
“黑大汉?”方延川想了想,自己自从来到大明朝以后认识人很有限,现在更闭门读书,黑大汉是什么鬼?自己现在这么有名了吗?
疑惑归疑惑,方延川还是向外面走了出去。
方宅门外,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很普通,普通到就像是一个庄稼汉一般,只是稍微看起来精壮点罢了。
“你找我?”方延川仔细的看了看,的确不认识,自己的记忆力强的变.态,如果见过的话他肯定是有印象的,但是这个男人,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就是方延川?”来人没有回答方延川的话,眼睛上下扫视了一遍方延川,满脸透露着好奇的问道。
“你这个人好没礼貌,少爷问你话呢。”方延川还没有说话,来福先有些恼了,自家少爷现在在他的心里面那可是一等一的崇拜,而这个壮汉审视方延川的眼神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噢……曹真失礼了。第一次见方少爷难免好奇了些。”壮汉对来福的话不以为意,看着方延川说道:“是朱老爷让我来的。”
“岳父大人让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方延川倒是觉得无所谓,只是朱玉深派人过来让他稍稍有点惊讶。要知道,自从他搬到方家庄,朱玉深从来没派人来打扰过他,就连种植玉米试验田的事情也没过问。
“事情倒是没什么事情,朱老爷就是让我跟着你一段时间。”曹真随口说了一句,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道:“对了,朱老爷说让我告诉一下你,你说的那件事情有进展了。”
方延川前面还在诧异朱玉深为什么会派人跟着自己,后面听到曹真说事情有进展了,打了一个激灵,双眼死死地盯着曹真,心里面翻起了巨浪。
别人不知道是什么事,方延川自然是知道的,他曾经审问何三,那个为他们整容的女人在哪里,之后后来搁置了,朱玉深和周禹豪都告诫他,不让他轻举妄动。
哪成想现在朱玉深竟然让曹真给他传信,事情有进展了,方延川哪能不震惊?要知道,他可是一直没有忘记,找出这个疑似穿越过来的女人。至于曹真的到来,也就能解释的通了,想必就是朱玉深派过来曹真是保护方家的,避免再发生何三偷袭的一幕。
“曹先生请!”既然是朱玉深派来的,方延川自然是要客气一点,而且曹真年长,方延川觉得叫一声先生也不算是堕了读书人的名头。
曹真点了点头,施施然的向着门内走了进去,引得来福很是不瞒,小声嘟囔道:“少爷……”
方延川给来福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多言,然后又对来福说道:“去给曹先生收拾出来一间客房。”
来福欲言又止,既然自家少爷这么说了,就算是来福有再大的意见,也只能乖乖的遵守,囔着鼻子道:“知道了,少爷……”
曹真看着方延川满是赞赏,只是赞赏也是一闪而过,听方延川让来福给自己准备客房,赶紧阻止道:“那倒不用单独整理房间,朱老爷让我过来,只是跟随方少爷的,您就只当我是这方宅的下人就好,随便跟别人挤一挤也不打紧的。”
“咱们方宅并无几个丫鬟下人,客房都是空着的,只要先生不要嫌弃就好。”
开玩笑,特殊时期特殊对待,曹真只是自家岳父派过来保护方家的,他还真不能把他当成下人一样对待。更何况,不让曹真舒服点,到时候有人摸进来他不尽心护持那不是就晚了。
正说话间,方延川没有主意,方湛在远处看见了曹真,惊得身体都绷紧了,身体难以动弹,只感觉背后的冷汗直冒。
曹真看似不经意的转了个头,但是正好就是看着方湛的方向,他似笑非笑的朝着方湛的眨了眨眼睛,就转过了身子,不再理会方湛了。
方延川可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他没看到方湛的惊恐,也没有发现曹真似笑非笑的眨眼睛。他还给来福安顿着给曹真把客房打扫的干净一点,又让他给厨房安顿晚餐做的丰盛一些。至于曹真是不是朱玉深派来的,他也没有怀疑,毕竟方家的少夫人就是朱府的人,骗人找这个幌子可是经不起验证的。
这边方延川一阵轻松,准备亲自去一趟朱府,问询一下那个女人的事情。而在另一边,方湛的脸色却及其难看,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