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洛余摆手打断某个已经算得上是气上头的黑龙,“本君懂了。”
江让喉咙里发出些许,貌似属于狗的那种哼唧声。
“话说。”洛余问,“想不想要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我没罪。”江让回。
“用神魔之力来搅和人家凡人,还没罪?”洛余尾音上挑,“那本君换个说法,想不想出牢?”
“想。”这次江让回答的很是干脆。
“不对。本君又想到一件事,你当年是怎么把矛头对到洛凩的。”
“当年堕仙之后遇到原本的仙友,他语重心长的跟我说要好生提防洛凩,因为人家一来就能把你花了好多心力的位置抢了去。”
“谁?”洛余问。
“忘了。”江让回答的又是十分干脆。
“罢了。”洛余起身拍拍衣服,“以后跟本君混吧,保你吃香喝辣。”
“我不。”江让又把头别了过去。
“不同意也得同意!”洛余动了一下拳头。
江让突然觉得,人生有些迷茫。
“那我跟你干啥?”就算出了地牢,江让依旧是那副不怎么想搭理人的样子。
“你应该知道那些魔界刺头吧?”洛余转头问。
“我知道的只是那些,修为高的喽啰多的说话有话语权的。”江让回答。
“嗯,祁岳知道不?”洛余问。
“知道。”江让露出三分嘚瑟来,“修为高,就喜欢闹腾事情,靠吃人来涨修为。”
“吃人?”洛余突然抬头。
“嗯。”江让不紧不慢来一句,“有时候一天几百个,有时候一天几十个。还是分期来的,啥时候想吃了就吃。”
“他,啥变的?”洛余忍不住问一句。
“蛇。蟒蛇。”
怪不得,吃饱了消化一会再吃。
“那他得多大,活了多少年?”洛余问一句。
“成精以后,几万年有了吧。按照这个修为和长度的比例,嗯,”江让拿出十根手指头来,一个一个比划。
洛余看他把指头吧啦上去又按下来,然后皱起眉头来有把两只手都甩一甩的再重新开始。
忍不住手握他的爪子,然后来一句,“算了吧,数数这个东西不是人人都能精通的。”
江让低头看洛余一眼,然后轻轻哦一声。
“他住哪?”洛余问。
“如果这么多年没挪窝的话,我倒知道。”江让说。
洛余摆摆手,示意他带过去。
果不其然,充满了大蟒蛇的气息。嗯,就是一个大洞洞,加了点与时俱进的蜡烛。
江让停止在门口,洛余不禁回头瞪他一眼,“怂什么?打不过就跑呗。”
“你是龙人家是蛇,等级差距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成这个样子?”
江让这次不是别过头去,而是干脆背过身去,嘴巴里还传扬出悠扬的号子。
“你当年怎么搞定他的。”洛余手拍在江让的肩膀上。
“他要让我给他给人吃,我觉得吧自己好歹是当过仙的,应该保留一点道德操守。于是没同意。”
“然后呢?”洛余看江让欲言又止的表情,就知道肯定还有后续。
“然后我就想不惹他算了,可是这个东西吧。不是我单向就行的,有些碰撞是不可避免的。然后,就打上了。”
“结果…”江让又开始吞吞吐吐。
“大战三天三夜?”洛余问。
“没。”江让在这种时候显得特别真实,“我也就打了三百多回合,都变成真身了,结果我被他咬掉一个角,咬秃了一撮头顶的毛。他倒好,全身光溜溜的让我无从下嘴。”
“最终,虽说结果算得上胜负难分,但是我秃了好一阵他一点事没有,所以算得上他赢了。”
洛余拍了拍他肩膀,“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语罢洛余便是进了蛇洞,留下江让用手捂住脸在黑夜中孤独而又落寞的背影。
蛇洞收拾过几个小喽啰,凝聚成一种浩大的声势,洛余脚步是越走越自信,越走越坚定。
然后她见到了传说中的祁岳,按照洛余的理解来说,岳应该用在比较威猛的男子身上,再加上人家是一条蟒蛇
果然是缺什么就取什么当名字,阿彧算是洛余见过的男的里面女气的,可他只是长的女气,一点都没有任何娘的迹象。
而这个祁岳吧,长的很是阴柔,而且还翘着兰花指狭长的眼睛眯着洛余。
翘着二郎腿,用手支撑着下巴,然后那个睫毛,长的眼皮都快撑不住了。
洛余记得,妖化形的时候,有些部分是可以自己改变的。
还有,蛇好像没有睫毛。
你就算要填补一下原形的空缺,也不能这么可怕吧。
怪不得江让要跟他用原型打,这人身洛余还真不是很能打的下去。
洛余闭上了眼睛,决定选择性的,先不管能不能做成先努力的,克服一下这个人凶残的长相。
“呦。”祁岳翘起兰花指,用一种扭捏的姿势到洛余身边来,“什么风把魔君大人给吹过来了?”
“西北风。”洛余想也不想的回。
这让祁岳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不过须臾祁岳就拜托了空气中的尴尬,用特别特别长的指甲来抚摸着洛余的脸“无事不登三宝殿啊,魔君大人。”
洛余突然受到了一万点惊吓,他他他他,指甲长就算了,怎么还脏不拉几藏污纳垢的还有好多磨损的痕迹!
哦不!
洛余瞳孔皱缩,用着所能用的最大速度逃离这个下肢趴在地上,但是上身却是直立起来并且扭起来简直是娘的看不成的妖。
“只,听闻你不愿服从管教。”洛余特意正了一下语气腔调,“更听闻,你也算得上有头有脸说得上话的。遂特意前来讨教。”
“哎呦~”
洛余的脸都绿了。
“哪里谈得上讨教呢?”
洛余感觉肠道有些力不从心。
“不过人家着实不太喜欢魔君那什么,治理。”祁岳简直是个,能够逼迫人呕吐的妖“魔界原本就是弱肉强食,魔君搞那些个有的没的袒护弱者的东西做什么。”
“那。”洛余眼眸一冷。“你的意思是,只要你比本君弱,那便随意本君处置了?”
“嗯哼?”祁岳又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