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为什么要延迟婚期呢?我们已经决定了,不是吗?言哥哥?!”上官若晞无措地说着,墨言的沉默让她眼神里面的惶恐伴随着泪光闪烁着,“可是,你……已经答应了啊?而且我爸妈满心欢喜的来到墨氏就是为了帮忙筹办我们的婚礼。现在你却说……”
“对啊。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顾虑到身在公共场所,林西安抚着女儿的情绪,边不安地询问着。
“抱歉,现在墨氏的危机远比我想象中严重,所以我想婚礼还是在这件事情告一段落之后再谈比较好。”墨言只是从侍者的手里接过托盘,将茶具一一摆放在桌面上。
“又是因为她,对吗?”上官若晞死死地盯着泡茶的墨言,仿佛他的一举一动都沾染着让人无法忍受的淡漠,只有对那个女人……
“她有什么好的啊,你告诉我啊。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
“那个女人?”林西不禁想起刚才的那张精致的面孔,眼神里面立刻被不可置信所占据,“你说的,那个女人不会是刚才的……”
“就是她,伯母曾经告诉过我她的母亲是一名高级公关,不知道跟多少男人交好过。她跟她的母亲一样下贱,只会抢别人的老公……”
“小唏!”
“爸?”
“老公?”
上官若晞、林西吃惊的看着愤怒中的上官御,一直沉默的他此刻眼神里挂满了愤怒和无奈,那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了?”林西静静地询问着自己的丈夫,在他的眼底她又看见了那种沉重的悲哀,这些年时不时总会占据他的眼眸。
她吗?
“这里是公众场所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窗外的残阳在上官御的眼底晃动着无限的悲哀,揉着疼痛不堪的眼角淡淡地说着,“言,婚礼的日期已经确定了而且请帖也已经发出去了。所有的亲戚商界名流还有媒体都在期待这场婚礼。现在说推迟,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更合理的理由?”
“爸爸,你不用再跟他要什么合理的理由了。理由就是那个女人又出现了,只要有那个女人在他永远都不会选择其他女人的。”上官若晞眼底布满怨恨,死死咬着下嘴唇,“墨言,你知道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沦为大家茶余饭后的笑柄吗?被未婚夫丢掉……”
“我有说悔婚吗?”墨言淡淡地说着,茶杯里面晃动的绿色茶叶缓缓地游荡着,“我们的婚礼会举行,只是延后罢了。”
“延后?结果不都是一样的吗?只要她不同意你永远都不会娶我,知道为什么吗?”上官若晞笑着哭着看着眼前自己深爱的男人,“因为……那个女人控制着你所有的意识。”
“……”额上的发丝被海风轻轻地吹起,墨言抚着手里的茶杯边缘,灰色的眼眸注视着微微晃起的波纹,“把我留在你的身边,你根本就没有喘息的空间。我的存在对你来说是一种沉重到无法负荷的精神负担,不是吗?你明明知道的为什么还要这样?”
是啊……
她早就明白,她的存在就像是罂粟一般,让他痛苦着幸福着。
“伯父伯母,抱歉我就不陪你们吃晚餐了。”
“就那么迫不及待吗?”上官若晞站在墨言的面前阻止着他离开,眼角的泪水早已泛滥,“不管她要不要你,不管会给你周边的人带来多少的伤害……总是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走到她的身边。”
“……”
“你醒醒吧,言哥哥。而且你们是兄妹啊?兄妹怎么可以……”
“我们是不是兄妹,上官叔叔应该比谁都清楚吧?”空气里突然传出淡淡的地谈笑声,轻而易举地打散了所有人的情绪。
上官御眼底无法负荷的伤痛……
林西布满惊慌的双眼……
上官若晞眼底浓浓的愤恨……
还有……
误雪在半空中止住将转移到墨言身上的视线,眼睫微微地颤动,双唇间惯性的微笑渐渐浮现,“怎么在你的眼里我好像看见了深不见底的埋怨呢?这明明才是我第二次见面呢,上官叔叔。”
“她,还好吗?”从他结婚的那天她就消失了,这些年无法负荷的愧疚与无奈就是她留给他唯一的礼物。
“……应该不错吧,毕竟……”一双墨玉色的眼眸静静地注视着上官御,她没有遗漏他略微颤抖的嘴角,“天堂是一个令人向往的地方。”
“什么?”上官御的瞳孔猛然放大,里面晃荡着的是无边无际的悲哀,“她……你说……不可能……”
“我亲眼看见她从悬崖边跳了下去了呢。让我想想……那应该是你结婚后的第三个月吧。”
“老公!你没事吧?”林西连忙扶住身体摇晃的上官御,强迫自己面对那张熟悉的面孔“司徒语风跟我们的生活没有什么关系,请你以后不要再做这些无聊的事情。”
“跟我走。”墨言挽起误雪的胳膊,却被无声地反抗着,误雪只是静静地看着林西搀扶着上官御,眼神里面的心疼与关心让误雪的嘴角浮现一丝若有似无的弧线。
“司徒语风告诉我,那是你的希望。”误雪淡淡的话语成功的止住了上官御转身离开的动作,“如果是真的话,她的死亡只不过是成全了的你希望,为什么上官叔叔你看起来好像不是很高兴呢?”
“够了!”墨言将误雪冰凉的手指握在手心,她嘴角那一抹沾染着死亡气息的微笑让他的心剧烈地晃动着,她到底在祭奠着什么?
“跟我走,我有话对你说。”
上官若晞的泛白的手指死死地握着茶壶,滚烫的水温隔着茶壶将她的手烫的通红。她厌恶着她嘴角的微笑,嘲讽着世间的一切。
消失吧……
“小心……”墨言来不及多说什么,滚烫的茶水早已被泼出,下一刻在所有人震惊的眼中,他只是静静地拥着怀里的人,灰色的眼眸里面同样装满了震惊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他知道自己想说些什么但是却被死死地堆在喉咙里面,他颤抖的手指停留在半空中隔着空气他就感受到她的疼痛。
她脖子的后面早已被烫的通红,那些滚烫的茶水也早已浸湿她单薄的外衣……
刚刚只是一秒的时间罢了……
只是轻轻地一个回转……
她拒绝了他的保护……
最后选择了……
保护他。
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是被要求着这样做那样做。他活着就是保护着自己该守护的人。
从来没有一个人……
“还不带她去敷药。”上官御轻声地说着,眼底有着伤痛沉积的痕迹,现在他可以肯定眼前的女人是司徒语风的女儿,不是因为相同的外貌而是在她的眼底他看见了似曾相识的痕迹。
那是为了爱而自我着毁灭的痕迹。
“对!你要马上敷药,还有……还有这件衣服必须尽快换下来……还有我必须带你去找然,接着……我……”墨言慌乱地挑开误雪脸颊处的发丝,言语混乱,她的脸色好苍白,怎么办?
上官若晞突然瘫坐在椅子上面,眼神混乱的说着,“爸,她到底是谁啊……到底是谁?”
这就是报应吗?
“小女孩很漂亮,长大后会和她的妈妈一样幸福嫁给一个白马王子的。”林西的耳边回荡着司徒语风当年的话语,这就是报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