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误雪突然起身伏在床边剧烈地咳嗽着,手里被宁唏寒塞进来的手帕捂在嘴上,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充斥在喉咙里,“唏寒……扶我……到……浴室。”
“好点了吗?”宁唏寒将手里准备好的温热水杯放进误雪的手中,误雪愣了一下随即淡淡一笑,喝下一口水漱着口,喉咙里干涩的疼痛让她的眉头一皱。
“唏寒。”误雪靠坐在床头,睁着空洞的双眼,许久,“之前让你准备的协议书弄好了吗?”
“已经做好了。需要我再……”
“不必,我相信你能做好。”
“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宁唏寒轻声地询问着。
“曲晨那边已经没什么问题了,现在要做的就是让他们签下协议书。”误雪微微一笑,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连走出这个房间都成问题,“这件事情我可以拜托你吗?”
宁唏寒对于这个‘拜托’有些讶异,直视着误雪唇边的微笑,“如果你相信我的话。”
“那就拜托了。”
墨家主宅终年阴暗的走廊两侧摆放着不少欧洲浪漫时期的作品,上面艳丽的色调,奢华的场景还有淡笑的美人,对宁唏寒而言画作上的场景太过于熟悉,而她就是画作上那个持着酒杯微笑的女人。
宁唏寒手持着厚重的文件夹,微笑的一步步的向走廊尽头的会议室走去,从16岁到边界到现在已经差不多12年了,她也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变成一个年近30的女公关。
除了快速增加的银行存款还有恩客的数量,她不知道自己的人生还有什么。莫舞雪的存在让她不得不意识到自己,不得不意识到那被十几年的酒色生活麻木的奢望。
宁唏寒推开厚重的雕花木门,迎面而来的就是浓重的利益气息,对此她倒是再熟悉不过。
“怎么会是你?”墨凡眉头紧皱,看着宁唏寒独身一人来到会议室,“墨氏的股票现在变得一文不值她还有心思在玩什么?”
“对啊,她现在是墨氏最大的股东,墨氏要是完了她的损失最大。”
“这里有一份协议书,我建议各位可以坐下来好好看看。”宁唏寒没有理会墨凡只是将手中的文件一一放下,转身走到会议桌的主位上。
“她要……将我们手里所有的股票以每股12元人民币的价钱收回。”墨凡翻着手中的协议书,她的心中有着惊喜因为那些废纸可以脱手了,可是,“她要这些废纸做什么?”
“这一个星期来墨氏股票的波动都是她暗中操纵的吧?目的就是让我们放弃手中的股票好让她得到整个墨氏。”墨语合上手中的协议书,现在她要收购他们手中的股票那整个墨氏就完完全全变成他人的了,“她就是恨不得将墨氏捏的粉碎。”
“这么多钱放在这里,我就不信任海洋会让它打了水漂。”墨凡胸有成竹地说着,“我、们、不、卖。”
病房
“你能确保任海洋知道你……死在这里,不会让言或者整个墨氏为你陪葬?”
误雪将枕头下的手机摸出,慢慢地一个个键的按着,通了,可是对方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范围。她抚着右手中指上的蓝色纹样,眼睫微微地晃动着,像是意识到什么,她摸索着手机上的按键再一次拨打着同一个号码。
瑞士
滑雪场
任海洋看着办公桌上一直震动的手机,平光镜的下的眼眸剧烈地晃动着,那一直响着的铃声就像是远方传来的丧礼帖。
“你认为的那份幸福是和时间划等号的。长久的相处代表的只是时间的延续。你待在我身边整整13年,你认为那十三年就是你要的幸福吗?”
“所以就选择了他的选择,退出、放弃、永远消失。你以为他回到墨氏就会过的幸福吗?那是一个被利益和权势笼罩的大家族,回到那里墨言只会变成一个行尸走肉,一如你当初。”
“他踏进地狱不是因你却皆因你。”
他将她逼回生命的原点,一步步的逼她去面对她内心真正的贪念,而懂了****的她再也无法对他人的痛苦视而不见,任海洋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竟然亲手将她的生命送出。
“蓝,有一天我也许会需要你的帮助。如果,到最后最好的希望只能选择保留话。”
“我并不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后悔了。”任海洋抚着手中的相片,那上面站在自己身边的人墨玉般的眼眸一头黑色的长发,即使没有灵魂却真真实实的站在他的身边,怀揣着他给的那一点点的安逸和依恋。
“小舞……我,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