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歧路回过神来,看着愣住的梦魇们,赧然一笑,主动向昆哥递上纸巾,心中却是忐忑不安,更加警惕起来。
一同围坐的野餐梦魇们似乎没有什么危险,虽然内殿大叔提醒过自己,要提防外面的梦魇,但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的同时,也要学习信任自己对别人的评估。
吴歧路相信旁边这几人,都不是作恶之辈。
“你怎么回事,小老弟?”
昆哥接过纸巾,擦了擦脸,随后没有多说什么。
此时的往生者庄园外,却缓缓现出一人,一身红装,双手空空,漫步而来。
围堵教堂的梦魇们以为又是一个新加入的梦魇,不疑有他,还有人招呼他一同对敌。
红装红发的红龙展颜一笑,下一刻,他手中的胶体骤然射出极长的激光细针,贯穿了打招呼梦魇的心脏。
后者脸上的微笑还未散去,难以置信的眼神低垂,看向没入胸口的激光细针。
激光穿透他后,又笔直前进,刺穿好几个梦魇的身体,随后突然散去,被伤及的梦魇全部倒地,或死或伤。
激光细针仿佛无坚不摧,红龙右手一挥,再度凭空浮现而出,轨迹穿越巨大的教堂,整个教堂的中上部被斜切而断,屋顶沿着平整的切面滑落下来,轰然一声,倒在了旁边的空地上。
白袍往生者们正在教堂内还击,却由于红龙的随手一击,藏身之所被突然开了天窗,不由得大惊,警惕着上空的变化,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双方交火也为之一窒。
红龙迈步向前,每个试图攻击他的梦魇,都被他先一步刺穿了心脏,他激发激光细针的速度,比起梦魇扣动扳机的时间,还要快上许多,仿佛杀戮已经化作本能,浸透血脉之中。
不少梦魇见教堂天门打开,顿时手榴弹招呼了过去,白袍往生者残党们犹如瓮中之鳖,被炸的七窍生烟,不少残党从大门处突围出来,试图险中求生。
早有准备的梦魇们盯准门口,进行火力收割,本就不多的武装修士顿时被剿灭一空。
没想到僵持的战局,因红龙的到来而打破。
只不过后者明显来者不善,许多梦魇还没有察觉到他的危险,毕竟激光细针来去无踪,等闲难以识别。
白袍往生者明明已经覆灭,梦魇一方却还在不断减员,这等奇怪现象的发生,使得远处刚松懈下来的梦魇们再次提起了心,将注意力放到了红龙身上。
刚稳定下来的战况,瞬间又变得混乱而嘈杂。
此时的爆破组成员们早已跑得没影了。
与吴歧路一同的野餐梦魇们,自然也察觉到了外边的异样,频率增幅的枪击与喊叫,明显透露出又有什么棘手情况发生的讯息。
昆哥立马将所有野餐物什尽数收起,一辆大皮卡瞬间出现在众人身边。
“风紧,扯乎!”
随着昆哥一声招呼,鹏哥和张扬立刻跳上了车,跑路在即。
“快上车啊!”
昆哥急切地对吴歧路说道,同时视线余光留意着远处的情形,梦魇一方的局势,看起来相当不妙。
“你们走吧,我要留在这里。”
吴歧路隐约觉得,对方的目标可能是自己,为了避免牵连到昆哥他们,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同行的邀请。
见劝告无用,又时间紧迫,昆哥无奈摇了摇头,飞快开动了大皮卡,车速快得惊人。
吴歧路望着昆哥一行人离开,自己却反方向走近教堂处。
此时的红龙,还在奋力屠杀着其他梦魇,只不过他也渐渐吃力起来。
虽然其实力强得惊人,但对于子弹攻击还是能避则避,实在避之不及的时候,才会用激光细针悍然切断,步伐也不似之前那般散漫,而是快速移动,凌厉矫健。
眼见红龙如屠猪狗一般,收割着一众梦魇,吴歧路警惕心大作。
他瞅见红龙攻击正起,难以变招的间隙,向其准之又准地射出了一颗闪电弹。
飞窜的电光向红龙头部袭去,后者心生警觉,硬生生止住了手上的攻击,身子猛地一偏,原本击向其头部的子弹,落到了肩膀的红色制服之上。
红色制服也不知是何材质,被电光弹正面击中,只是落点正中心出现了焦黑的痕迹,闪电也没有传导开来,被制服阻隔,散逸到了空气之中。
凌厉的攻势还是初次受阻,红龙后退半步,目光盯住了吴歧路,嘴角勾勒出一丝残忍的笑意。
下一刻,他却没有朝吴歧路冲来,而是身子一晃,混入了梦魇人群之中。
红龙贴身搏杀,手中激光细针随心伸缩,伤敌速度快得令人发指,几乎是一下一个,没有一人能避开其毒辣的战斗直觉,一个个梦魇接连倒下。
红龙身处梦魇之中,吴歧路也难以瞄准,哪怕不在乎误伤,子弹也可能会被散乱的梦魇身形所阻挡,白白浪费气力。
不只是他,生命受到严重威胁的对敌梦魇们,也感到处处受制,近身战斗根本难与红龙相抗!
红龙如穿花红蝶,在逐渐分散开来的梦魇人群之中杀戮,肆意收割。
突然,他转身向后,手中激光细针自上而下,插入地底。
细看之下,原来激光细针将一条碧绿的小蛇自蛇头处洞穿,小蛇的身体还在疯狂抽动。
“嘁……”
外围梦魇中传出一丝不甘心的低语。
就在红龙停住的刹那,来自四面八方的子弹向其攒射而来,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他脚下四周的地面破裂开来,一只巨大无匹的掘地虫张开血腥大口,眼看就要将身处中心的他一口吞入!
其头顶正上方,也陡然出现一只铁拳,大小足以两人合抱,带着重压猛然下落。
左右四周,头顶脚下,竟无一处没有攻击。
像是早已谋划好的绝杀!
红龙登时睁大了眼睛,早在陨星区就见过了这群奇怪之人的手段,当时还被跑掉了几个,因此他一直隐隐有所防备。
没想到各种层出不穷的攻击,还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