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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惠导

李艾迪在跟薄羽和段依依聊天的时候,胡晓艺在街头心情散乱地散步。一是李艾迪肯定是生气了,但是胡晓艺觉得这完全不是自己的错,反而觉得李艾迪太小气,想了一大堆回去如何应付李艾迪甚至要反败为胜教育李艾迪,想着想着又想到了自己前不久投出去的剧本。胡晓艺想了想,犹豫再三打电话打给了北京的一个导演惠导。

惠导全名叫惠导言,听名字感觉就是为电影和文化而出生的,导演过几部连续剧和网剧,胡晓艺本来这辈子都不会跟惠导这样的人碰上,恰好之前有个叫潘悦的女模特因为全脸打造得非常成功,就加了田院长和胡晓艺微信,田院长没时间聊微信,潘悦在鼻子和眼睛恢复期间,有啥问题都不分白天黑夜地问胡晓艺,胡晓艺也都耐心解答,潘悦知道自己有机会做演员,非常介意别人知道自己鼻子做过,死活不用假体,田院长用潘悦的肋软骨造鼻梁和鼻头,犹如神来之手,让潘悦锦上添花。

有一次潘悦带个美女来医院找田院长手术,胡晓艺跟潘悦聊天得知潘悦已经被选上了一部网剧的女二号,于是急忙告诉潘悦,如果见到惠导一定让惠导看看自己的剧本,如果觉得好想用自己可以马上去北京。潘悦到了北京后一个月没有跟胡晓艺再联系过,胡晓艺委婉地催了几次,潘悦回信息说自己可能会当女一号了,到时候再跟惠导说这个事,让胡晓艺放心,说自己一定帮胡晓艺这个忙。胡晓艺挂断电话心想难道这一个月时间潘悦去北京跟惠导睡觉了,咋那么容易就把女一号给挤下去了,如果这个事那么容易,自己天天陪惠导睡觉都行。后来,潘悦朋友圈里发了一个哀悼文章,说是他们的剧组女一号得了急性脑炎,因为坚持工作导致病症发作,抢救无效身亡。胡晓艺这才知道潘悦没有跟惠导睡觉,而是女一号没了,顿时觉得人生多磨难,谁都难平安,有的人有这个运却没这个命,而自己没这个命也没这个运,至少现在跟北京那边能有计划搭上关系了,自己怎么也不能放松。

潘悦成为女一号以后,很靠谱地主动请惠导吃了一个晚饭,顺便把胡晓艺的大纲给了惠导,惠导看过胡晓艺的故事大纲,本来觉得还说得过去。但是一听写的人是个整形医生,顿时提高了对这个故事的表扬,说一个整形医生能写出这样的故事,还是很不错,至少比很多专业编剧要强,很多编剧别看干了那么多年,写的东西就比屎要强一点。潘悦吃完饭把这事告诉了胡晓艺,并说惠导答应了,等这部戏拍完,有空跟胡晓艺见个面,好好聊聊这个事儿。胡晓艺兴奋得一晚上没睡着,翻来覆去几次,直接引出了李艾迪的噩梦,在梦里李艾迪梦见自己被骗去拍戏试镜,进屋以后一个导演要非礼自己,李艾迪在梦中狠狠踹了那个导演几脚,踹在了梦外胡晓艺的腿上。

胡晓艺打通了惠导的电话,礼貌地问惠导在干嘛。

惠导在电话里喝了酒一样说:喂,啊是晓艺啊,你好你好。

胡晓艺问:嗨,惠导打扰你了吗?

惠导说:没有呢!跟圈里几个哥们儿吃饭呢,噢对了,刚还聊起了你那个事儿呢?我说你写得还行,要是有机会得弄弄。

胡晓艺一听顿时对李艾迪的情绪烟消云散,急忙说:行,谢谢惠导,有需要随时听你召唤!随时去北京!您喝着,不打扰您,就是想问候一下您。

挂电话后,胡晓艺心情好到了极点,觉得自己那么多年的梦想今天终于孵化出了翅膀,胡晓艺回想起来自己写过的诗歌小说加起来要比做过的手术多。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下终于有点眉目了。但是转念又一想,刚才惠导喝成那样,隔着电话都能闻到酒气,谁知道要是散场了以后还能记得自己的事儿。可不管怎么说,惠导确实对自己态度不错,并且能主动聊起这个事儿,至少他本人是上心了。胡晓艺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人活着需要点儿盼头和希望,哪怕这个希望不那么真实,甚至是个泡影,只要让你看见一点点,你就会由衷地快乐,最怕的是人眼前灰蒙蒙什么画面都没有,看不到一点希望是最痛苦的。

惠导在北京跟几个影视公司的哥们儿吃饭,其实也没谈起胡晓艺的剧本,只是提到了胡晓艺。跟惠导吃饭的一个叫史总,一个宗制片,一个网剧项目正想多加一个编剧,惠导想起了胡晓艺,说自己认识一个人不错,挺有想法,写的东西还有亮点,关键还不是专业出身,是个整形医生。史总和宗制片听了说这还有点奇葩,刚说到这里,胡晓艺打来电话,惠导笑笑说:你看,这人不经说,奇葩来电话了。

惠导挂下电话,三个人接着聊,史总提出了公司的发展计划,说今年到明年,至少要有一部院线电影和一部网剧。有可能的话,院线电影的题材就直接改成网剧,目前定的是一部悬疑片。惠导说:行,到时候看看,把这小子弄进来,网剧拿给他搞搞,我看他行。这个整形医生我还真想见见,顺便问问我这张老脸能不能划一下,以后跟小姑娘合影的时候能显得年轻点儿。

史总和宗制片笑起来。

胡晓艺回到家,李艾迪还没有回来,估摸着也快了,胡晓艺心情极好,也懒得跟李艾迪去争论什么了,心想只要李艾迪不动手打人,爱说什么都行。李艾迪不一会儿也到家了,李艾迪看完了电影后面部分,被电影情节感动,跟薄羽段依依一起在电影结尾抹眼泪,三个人相互递纸巾。电影艺术感染了三个女孩,走出电影院,段依依说:这电影拍得太好了,感觉自己要是里面的女主角肯定得幸福死。

薄羽说:就是,哎,艾迪,让胡晓艺赶紧努力,以后真写出一部电影让我们也去当个路人甲路人乙。

李艾迪笑说:那他能拍电影我真的就烧香拜佛了。

段依依说:回去也别骂人家了,说不定人家以后真能成个导游编剧啥的,那我们也跟着你沾光。

李艾迪跟闺蜜分开以后,慢慢从电影情绪里回到现实,心想胡晓艺这就是个兴趣爱好,不务正业就算了,还拍电影,就算他变成鬼都成不了导演。不过一部电影的过滤,之前的那点愤怒也消散得差不多了。回到家李艾迪没打算跟胡晓艺生气,胡晓艺却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等着李艾迪数落自己,李艾迪进门之后只简单地问一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胡晓艺一听李艾迪的语气好像没有想跟自己闹,回答:回来一会儿了。

李艾迪说:哦,我也刚跟段依依和薄羽聚会完。

胡晓艺见李艾迪还没有找事,主动问:你想说啥说呗。

李艾迪问:我想说啥?

胡晓艺问:你不想说啥吗?

李艾迪说:神经病,懒得跟你说,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反省去,我累了,洗澡去了。

李艾迪走进卫生间,胡晓艺诧异地站在客厅里,本来准备好了一顿吵闹竟然如此平静,胡晓艺甚至想李艾迪骂自己几句,要不然都对不起惠导今天的电话。

晚上,李艾迪没有跟胡晓艺亲昵,本来想跟胡晓艺说几句话,但是觉得胡晓艺毕竟让自己不高兴了。不理胡晓艺这家伙肯定知道为什么,好好想想明天怎么表现。但是李艾迪不知道现在胡晓艺躺在身边满脑子都是惠导的声音,心想要是自己的剧能拍出来,自己顺利弃医从文走上影视剧的道路,那未来不可估量。并且胡晓艺觉得今天状态舒服极了,李艾迪竟然没有半点唠叨,在自己身边不知不觉睡着了。胡晓艺手机传来震动,知道是网络咨询传出今天的顾客报表,时间一点整。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胡晓艺一看是潘悦发来的消息,以为又是啥好事,急忙打开微信对话框,潘悦信息:明天我好朋友来院面诊,直接找你,帮我照顾哦!

胡晓艺本着对潘悦的感谢,回复道:没问题,完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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