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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慎重决定

在胡晓艺跟刘瑛吃饭的这个晚上,莫女实在难熬。莫女遵照父亲的要求去了公司上班,朝九晚五让莫女痛苦不堪,莫女本来心想改头换面过踏实的日子,并且一厢情愿觉得自己能追到胡晓艺,没想到胡晓艺的事儿没影不说,早高峰晚高峰就让自己先彻底崩溃了。莫女来到萱萱的餐厅,一口气先干了半瓶啤酒。

萱萱说:干嘛呢?你一来就这么大动静,一会儿别喝醉了砸我的店。

莫女说:我感觉我这后半辈子铁定是要苦下去了。

萱萱不屑:不就上个班吗?至于吗?

莫女瞪大眼睛:上个班,你也是不上班的人,你知道早高峰和晚高峰有多可怕吗,我这好几年都没过这种朝九晚六的生活了。开车堵车,坐地铁堵人,那一进地铁上,人挤人的那种怪味儿,天呐!

莫女说着又猛灌了自己一大口。

萱萱说:习惯习惯就好了。

莫女说:还有件更可怕的事儿,我妈那天说,现在我工作也稳定了,心也不飞了,接着就要给我介绍男朋友。

萱萱说:好事儿啊,恭喜恭喜,赶紧二婚。

莫女说:好什么啊,我心里有谁你又不是不知道。

萱萱说:你得了吧,喜欢一个有女朋友的男生,给自己找不自在干嘛,赶紧听你妈的话相亲去。

莫女严肃地看着萱萱说:我做了一个重要决定。

萱萱问:什么?

莫女说:表白胡晓艺。

萱萱翻白眼:劝你别,这事儿能不能别去干。

莫女说:因为胡晓艺,我下决心过上了朝九晚五的生活,无论他什么态度,我都得让他知道我对他认真的。

萱萱说:他只会有一个态度,就是拒绝你。那以后你们多尴尬。

莫女说:拒绝了就没以后了呗,那朋友也不用做了。

萱萱恨铁不成钢地说:莫女,我说实话啊。现在情感是你软肋,我不想在你身边提,是怕之前感情还会让你痛苦,但是你现在也挺幼稚的,就因为别人把你当顾客,对你嘘寒问暖两句,你就变成这样,何况人家还不是单身,你好好想想。

莫女说:你不用劝我,那种感觉,不是因为他照顾关心了我,而是我见到他就会快乐,会有安全感,这样的人我不是在哪里都能遇见。我没想去破坏他的感情,但是如果他感情本来就脆弱不堪,谁都可以破坏,谁都可以把他带走,那我就去当这个人。

萱萱拿起酒杯:来吧,干一杯,我劝不了你,祝你不要太受伤。

第二天中午,胡晓艺和佩佩还有老于在休息间吃饭,聊起了刘瑛,胡晓艺说刘瑛就请自己吃了饭,然后就把送回家了,但是也没过多跟自己谈价格。佩佩一口咬定这个刘瑛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说从第一次见刘瑛就觉得非常不正常,老于问胡晓艺:那你们吃饭然后送你回去路上就没有对你暗示什么?

胡晓艺说:你还别说,真暗示了,说跟我在一块儿挺开心的。

老于追问:你怎么说的。

胡晓艺说:我啥也没说,就说赶时间。

老于指了指胡晓艺:你看你看,一个美女晚上开着车要请你吃饭送你回家,你什么都不做你对得起别人吗你?

佩佩说:还幸亏他没做,我觉得,这种女人要是想玩儿胡晓艺那把他玩得死死的。

胡晓艺说:怎么就叫玩我了,我这么容易被玩儿吗?我很幼稚吗单纯吗?

老于说:在这样的女人面前,你就得保持幼稚单纯,知道吧?老手人家见多了,说不定这几天就好这口,我劝你啊,把握机会,不要机会给我也行,我一天这累得。

胡晓艺说:佩佩,这人真的很奇怪,我还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什么目的。突然就来医院,请问吃饭又不找我帮忙打折。

老于说:管那么多干嘛,天上掉馅饼就别管是不是三鲜味的,尝了再说。

佩佩说:你们都不简单,跟你们这一比,我真觉得自己年龄大了,白活了这么多年。

刚说着,胡晓艺接到了莫女的电话,莫女说周末想约胡晓艺吃个饭,胡晓艺问莫女有什么事儿,莫女说没事,就太久没见了,自己鼻子恢复得很好,给胡晓艺带了一瓶家里酿的梅子酒。胡晓艺客气了几句,莫女不等胡晓艺回答,就定了时间挂下电话。胡晓艺转头看着佩佩老于,佩佩眨眨比了个大拇指转身走出去,老于看着胡晓艺一脸疑惑地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胡晓艺一脸不知所措地说:我什么也没做啊。

莫女为了这次面对胡晓艺做了人生的重大决定,莫女准备的梅子酒是特地找自己的姐们买的最珍贵的一种定制酒,莫女的想法很简单,要是胡晓艺动心,自己干脆就跟胡晓艺把酒喝了,然后把胡晓艺占为己有,如果胡晓艺完全不动心,自己连点机会都没有,那就让胡晓艺回去跟女朋友喝去吧。周末之前每天晚上吃饭莫女都心不在焉,完全没有食欲,莫女母亲关切地问是不是工作太辛苦,身体受不了。莫女父亲说如果受不了可以让人帮忙调动岗位,对莫女父亲来说,莫女如此大的转变让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现在女儿这个样子,什么要求都能答应,什么想法都能接受。莫女面对父母的关心也无法倾诉,只是说自己就是不太想吃东西,最近食欲不太好。莫女母亲提起周末相亲的事,莫女说往后放放,自己周末有了安排。

胡晓艺没有想到,在莫女没有找自己之前,萱萱先来找到了自己。

萱萱虽然跟胡晓艺接触不多,但是心里知道胡晓艺肯定不会因为莫女的冲动而接受她,即便胡晓艺没有女朋友,一看也不是那么过于随意的人。明知道莫女要失败,萱萱放不下心来,作为莫女最好的闺蜜,好不容易看到萱萱从离婚的阴影里慢慢走出来,实在不忍心再看她受到伤害。萱萱闹不明白莫女是天生注定情路坎坷还是天生注定自找坎坷,反正每次她的决定自己都知道没有好结果。

萱萱专门到精美整形楼下,胡晓艺下楼看到萱萱,萱萱客气地打招呼。胡晓艺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最近自己到底撞了什么邪,怎么会有那么多女人来找自己,并且都不是为了做手术。胡晓艺疑惑地问:你有什么事儿吗?

萱萱笑了:没事不能来找你?

胡晓艺点点头:能,能。

萱萱说:你带路,找个附近的地方,我请你喝个咖啡。

胡晓艺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医院附近的咖啡店里,点了两杯咖啡,萱萱却抢着把钱付了,不许胡晓艺掏腰包,胡晓艺心想最近遇上的女孩一个比一个有个性,心里迫切知道萱萱到底为什么来找自己。

萱萱说:我来找你意外吗?

胡晓艺回答:这种意外的事儿最近不止一次了。

萱萱说:噢?还有谁来找过你?

胡晓艺说:嗨,一言难尽,你有什么事儿你说。

萱萱深吸一口气,直接开门见山说:莫女,她喜欢你你知道吧。

胡晓艺愣住看着萱萱,萱萱皱眉看着胡晓艺说:看着我干嘛,你心里知道吧。

胡晓艺吞吞吐吐地说:知……知道,我知道。

萱萱问:那怎么想的?

胡晓艺问:什么怎么想的?

萱萱说:就是你面对这个事儿的想法啊?

胡晓艺懵了:我没想法啊,我能感觉她对我是挺有好感的,但是我是有女朋友的人啊,我能有什么想法,这……不可能。

萱萱点点头,给了胡晓艺一个温馨的微笑,说:晓艺,我想请求你个事儿。

胡晓艺说:你不会让我跟她在一起吧?

萱萱说:当然不是,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儿,我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儿,你要有心理准备。

胡晓艺紧张地问:什么事儿?

萱萱说:莫女,周末会来找你,她要跟你表白。

胡晓艺瞪大了眼睛。虽然莫女上次跟胡晓艺把情感传达得很清楚,但是胡晓艺觉得自己也把自己的实际情况表达得很清楚,莫女给自己打电话说要送自己梅子酒的时候,心里顶多是想莫女想跟自己吃个饭,自己只要摆正好朋友的姿态就好,没想到的是莫女这次要动真格了。

胡晓艺看着萱萱,不知道该说什么。

萱萱问:你肯定没有办法答应她,跟她在一起吧?

胡晓艺点点头:是。

萱萱:所以,我来找你,就是想请求你,千万千万要避免伤害她。

胡晓艺脑子里一团乱:那,我应该,怎么做?

萱萱:我想你能说话委婉一些,你要让她知道,你不能接受她是因为你有女朋友,而并不是你不喜欢她,你对她也是有好感的。

胡晓艺点点头:我知道了。

萱萱:其实我知道这么来找你很不礼貌,但是我真的没办法,因为她受过伤,我知道你是一个很好的人,你不会随便伤害人。

胡晓艺解释:萱萱,我想跟你说明白,我没有做过任何刻意的事情,让她对我产生好感,我真的一开始只是想照顾好朋友的朋友,没有想到会成这样。

萱萱笑:干嘛说这些,我当然知道你的为人,再说,有女孩喜欢你说明你优秀,你不用为此苦恼。我来的目的是想跟你沟通一下,怎么样才能把对她的伤害降到最低。

胡晓艺点点头:莫女有你这么一个闺蜜真太值了,要是她知道你这么胆小她,一定会感动。

萱萱笑:莫女能喜欢上你,你也应该觉得很值,虽然你们不可能,因为莫女本身是一个很高傲的女孩,一般人打动不了她的。你知道吗,她现在竟然心甘情愿去过那种朝九晚五的生活了,这种生活是她最厌恶的,她跟我说就是因为遇到你以后,感受到了平淡和踏实才能给人安全感。

胡晓艺意外地看着萱萱,点点头。

萱萱问:晓艺,我想多问一句,要是你是单身,你会接受莫女吗?

胡晓艺想了想说:我现在不是单身,我不能往那方面想。不过如果非要我做这个假设,我觉得可能会。

萱萱说:我能感受到,你对人很真,也能包容。很多男人都不会这样,这对碰到你的女人来说,有的是福,有的是祸。

胡晓艺疑惑地看着萱萱。

萱萱说:如果再多碰上两个莫女这样的顾客,估计你会改变一些。

胡晓艺看着萱萱,越来越不知道萱萱在说什么,萱萱也发现了自己话过多了,毕竟跟胡晓艺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一下子对胡晓艺评头论足确实显得自己有点没内涵。萱萱跟胡晓艺说了几句客套的话以后离开,胡晓艺却在咖啡厅里坐了一阵,胡晓艺在发呆。彻底不明白为什么忽然会有这样的事儿发生在自己身上,从莫女到刘瑛,再到萱萱来找自己,胡晓艺暗中把这些女孩分析了一遍,发现这些女人有个共性,太江湖,太社会,这些女人感觉把人生都看透了,其实就是生活没遇到什么风浪,过得太顺。胡晓艺想到了李艾迪,比起来李艾迪虽然没有那么多风情万种,但是就是简单可爱,简单就不累,可爱就耐看。胡晓艺想,要是同时认识了莫女和李艾迪,非得选一个,自己慎重决定之后,一定还是李艾迪。但是现在的问题是,知道莫女马上就要跟自己表白了,莫女却不知道自己提前知道了这个事,怎么办。胡晓艺想着想着自己紧张起来,好像是自己要跟莫女表白一样。想起莫女说要给自己带一瓶梅子酒,胡晓艺想如果直截了当拒绝莫女,那万一莫女往酒里下毒怎么办,想着想着胡晓艺越来越觉得拒绝莫女这个问题真是一个慎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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