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街道上,只有皎洁的月光照亮了脚下的石板路。
几个男人醉醺醺的走在路上,吵嚷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异常明显,不过却不让人感觉吵闹。
“好啊,你小子,竟然比我们几个先成家。”成熟一点的男人拍了拍旁边面容略显稚嫩的少年的肩膀。
少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只不过是订婚而已,等到从伊户山城回来才会结婚。”
这时另外的人插嘴了,一开口就满是悲观的情绪:“是啊,还不一定能不能活着回来呢。”
“喂,不要这么扫兴吗!”
“真是的。”
周围的几人不爽的抱怨起来,看样子是一句话戳中了他们所担忧的事情。
“啊,抱歉抱歉。”扫兴的那个人赶忙道歉,这件事很快就被大家一笑置之了。
此时,迎面一个戴着斗笠的身影走了过来,孤身一人的模样立马引起了一行人的注意。
“喂,你是什么人!”成熟点的男人大声呵斥道,因为他注意到这个戴斗笠的家伙随身带着刀。
他们这些出行的武士因为剑鬼的原因都刀不离身,一时间有些剑拔弩张起来。
这种感觉只是他们单方面的这么觉着,其实戴着斗笠的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停步,直到逼近到一个危险的距离后,武士们才齐齐拔刀。
“是剑鬼!那个刽子手在这里!”
成熟的男人立马放声大吼意图吸引夜里的巡逻队,赤井新空抬头露出了斗笠下的模样。
十几步的距离转瞬即逝,对方仓促间迎面斩来被他闪开,同时太刀出鞘抹过一名武士的脖颈。
湿热的鲜血喷洒在夜里的地上,一点也不显眼,反而有种和黑暗融为一体的感觉。
外出的几名武士虽然都不是普通的武士,而是能够战场上带领几名武士的精锐,但在剑鬼面前和普通人仍旧没有太大差距。
短短十几秒的时间,周围除了赤井新空以外就再也没有一个站着的人,包括那个即将要结婚的武士。
在倒下的尸体衣服上擦了擦染红的太刀,街道的尽头火光飞快逼近,举着火把的巡逻队快来了,赤井新空马上隐匿起来,消失在了小巷之中。
而这一切,都被黑夜里屋顶上的一双眼睛目睹了,神乐任由夜风吹起自己的长发,又是半个月过去了,在这短短的十五天里已经有八十六名武士被杀,可以说武士阶级的战略性力量已经伤筋动骨了。
“人斩之道……没想到你竟然走上了这么一条道路。”神乐面无表情的喃喃自语。
和一个月前的剑鬼比起来,现在的剑鬼可以在三十招内杀了以前的他,挥剑的决意更加极端,带来的也是更加极端的力量。
“要是我的剑道再不修复的话,连剑鬼都打不过了。”神乐失笑摇头。
剑道这东西就是一名剑士的心境,要是心境有损,挥剑的速度也会变慢,因为已经不能一心一意的挥出手上的剑了。
神乐凝实着剑鬼远去的方向,目光逐渐深邃起来,既然有人堕入了她曾经差点堕入的人斩之道,那就从他身上找找答案吧。
夜色隐没了神乐身影,这就是她为什么一直旁观了十五天而没有出手的原因,她想看看人斩之道的尽头是什么。
夜色中,赤井新空推开新的据点的大门,油灯在房间中心摇曳,撕扯着他的影子变形。
“今天收获怎么样?”金泽御前坐在桌前问道。
“六个。”赤井新空简单的回答后坐在了一边。
今天他回来的晚了,金泽御前和武田勇治已经出去了一趟,他们分成两组行动。
“我们这两个,他们都太警惕了。”金泽御前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连续十五天的行动早就让他筋疲力尽了。
一直安静着的武田勇治看着赤井新空问道:“新空,你最近是不是有些奇怪?”
“奇怪?”赤井新空疑惑的看了一眼武田勇治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嗯……”像是不知道怎么形容一样,武田勇治皱着眉思考了半天,最后放弃了一般大声道:“我也不清楚啊,就是一种感觉,有时候被你突然看一眼我都会情不自禁的打个寒颤,很奇怪的吧?”
赤井新空沉默,可能他也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不对,也不知道不知不觉他就走上了人斩之道,只是感觉最近杀人越来越简单了,这恰恰是一种返璞归真。
“好了,你们也别想那么多,再过五天我们就要动身离开,在此以前尽全力消灭京都的有生力量。”金泽御前强制打断了这个问题。
沉默了一会,金泽御前给两位队友打气道:“一切都是为了新的世界!”
这句话让赤井新空和武田勇治的眼中好像闪过了一抹亮光,他们虽然是武士,却是因为新政派宣言的政策才加入的,因为他们三人从前都是普通人而已。
“新空,你的师父还没有出现过吗?”金泽御前问道,毕竟一个人压制剑巫和黑川斗一郎的实力给他的冲击太大了。
赤井新空摇头,无奈道:“师父做事一向随心,就算是突然失踪我也不意外,他能够突然来找我反而让我吃惊。”
金泽御前犹豫了一下,随后还是说道:“新空,剑巫和你师父是同时失踪的。”
赤井新空疑惑的看着金泽御前,他也是没用在这个方向去深思,而且自信自己师父的实力不会出事。
“而剑巫回来了,你的师父却继续消失着,你想到些什么了吗。”金泽御前没有直接说,但也和直接说透没有区别了。
赤井新空立马否认道:“不可能,一个剑巫的话根本不可能拿我师父如何,哪怕加上黑川斗一郎也是如此,只是巧合吧。”
金泽御前叹了口气,“就怕是什么暗中的小手段,毕竟一个人再强也……”
“到此为止吧,我去休息了。”赤井新空站起身来扭头离去,金泽御前张了张嘴,最后也没有说什么。
“勇治,确实如你所说,新空的心境上出了些问题。”金泽御前头疼起来。
因为小队做出的战略规划都是他来做的,也就是说赤井新空变成这样和他有直接关系。
“你也感觉到了?”武田勇治选择说了句废话。
金泽御前饶有深意的看了武田勇治一眼,果然和他没什么好聊的,一点就通的东西结果就回了你句废话?这可让他有点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