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明德那里，神乐揉了揉太阳穴一阵头疼，反正猜出神奈川死了后凭借亡魂游荡在人间她就开始头疼起来。
此时此景，神乐忍不住生出人间好麻烦，还是回冥界吧，这种想法。
最好的办法就是找神奈川谈谈，但如果她不想见神乐的话，神乐也没什么好办法。
要是想见她一回来神奈川就可能发现了吧，再不济她都来平安京了，想见早就出来了。
“神乐……”四宫璃小心翼翼的扯了扯神乐的袖子，神乐疑惑的看向了四宫璃。
四宫璃指了指某个方向，神乐看去，神奈川打着哈欠漫步而来，大白天也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毕竟太阳就是天照大御神的某种显化，对于其他亡魂鬼物伤害极大的太阳光当然直接被神奈川无视了。
神奈川不经意的扫了神乐一眼，然后转身就走，神乐跟在后面没有说话。
一直被带到了平安京外，一座小溪边上，潺潺的流水声在耳边响起，神奈川脚步停下。
“你可真在冥界做了件大事呢。”神奈川冷笑一声，暗指截取凡人亡魂制作黄泉兵俑的事情。
神乐面色如常，四宫璃则自动进入待机状态，她对自己的定位非常有数，听听就好，不要说话。
“不然我怎么能赢伊邪那美？你不会想说为什么不用恶鬼之类的祭品吧，你不会这么天真。”
冥界虽然有堕落的恶鬼这种存在，但太过分散，要是依靠如此不稳定的灵魂来源，怎么可能和冥界鬼兵们分庭抗礼？
没有站在相同的位置上，终究无法理解那时的压力，真以为伊邪那美很好对付不成？
“唉……”神奈川叹了一口气，并没有继续追究下去，拿正常的善恶观去指责神乐是毫无用处的，因为神乐根本不认为自己是好人，也就不会背负着那份负罪感。
这个世道，好人早死干净了。
神奈川不由得自嘲的笑了起来，随即找了块巨大的青石和神乐在上面相对跪坐着。
“过去的种种你我都心里明白，今天见你，不过是把接下来世界的走向阐明。”
神奈川在那里说，神乐一言不发的听着。
“想必你也察觉到了，不同时期游离在外的能量总量是不同的，远了说远古时代诸神可随意行走人间，近了说几百年前的九位强大的大妖，而这一年代却不足九位。”
“你是想说灵力衰退吗？”神乐打断了神奈川的话，“以后会陷入末法时代，咱们这些人都能猜到。”
这种差不多顶尖强者都能猜出来的事情，神乐觉得神奈川没必要再说一遍。
“末法时代吗……”神奈川笑着摇头，“十分贴切的名字。”
不知是不是错觉，神乐总觉得神奈川没什么精神，就像是没睡醒一样，这也是亡魂的副作用吗。
“之后可能几千年的时间，都会说末法时代，神明不显，阴阳术失效，妖怪消失，而这次阴阳失衡短时间内透支了近期的能量，末法时代会加速到来。”
末法时代的到来对于神乐来说无所谓，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无所谓，因为他们根本活不到那个时候，操什么心呢？
察觉到神乐的神色细微变化，神奈川惊愕道:“你不会打算老死吧？”
神乐没有说话，不过神奈川算是确定，神乐真的是这种打算，末法时代？跟她有啥关系，她这一生就打算老老实实过完。
“可惜，我已非人，在我心腐朽以前，死不掉的啊。”神乐神色复杂的笑了笑，如果不是凭着复活凤栖的一口气撑着，她早就化为灵气消散了，换言之当时如果不去复活凤栖，她自己也没有活下去的心思了，愧疚感太强，不如一死了之。
“我就当你不会死好了。”神奈川无奈道。
“末法时代，妖怪消失，人类就会内斗到出现一个政权，这些我们不用管，末法时代的出现只不过是大源的呼吸般一样，呼时灵气浓郁，现在只不过是在吸。”
这个比喻很形象，灵气的衰减不过是大源的呼吸。
神乐脸色古怪，“也就是说，末法时代也会结束吧。”
神奈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可能会结束，也可能会真的结束了。”
说的有点绕，神乐却听懂了，要么灵力恢复，要么世界因为灵力缺失导致灵脉枯竭，世界直接崩溃，那确实是真的结束了。
“所以说，你在意这些干嘛？”神乐一句话戳中了关键，再怎么说这也是几千年后的事情了。
神奈川不禁苦笑起来，“知道了这些，我又怎么放的下人类呢？”
神乐撇了撇嘴，究其根本神奈川就是个喜欢操心的家伙而已，担心人类的存在才活到了如今，所以只要不是彻底站在人类的对立面，和神奈川都有缓和的余地。
乃至如果是为了人类整体，牺牲小部分人也是值得的，慈爱的同时却又冷酷。
“我会尽量活到那个时候的，到时候如果有需要，招呼一声就好。”神乐轻描淡写的就许诺了这么个约定，“只要不涉及我的底线，成为你们的刀也不是不行，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吗。”
神奈川灿烂的笑了起来，她说这么多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争取到这么多年唯一能够触及超脱的人的支持吗？
论战斗智商和短时间的布局，神乐与神奈川是势均力敌乃至神乐胜出一些，但神奈川的大局观大到可怕。
横为天下，纵可百年，这些都在她的算计下。
“你身上的罪孽我也没办法，只有时间慢慢打磨，或者末法时代大源沉睡的时候你才能偷渡回来，别死了。”神奈川好似一早就知道神乐想做什么了一样直接点了出来。
“别让外面小瞧了我们这里走出的人，你可是承载了这个世界的最强之名！”神奈川的眼眸好似在发光一般，神乐浅笑着没有说话。
要是外面真如她知道的世界那样，极东世界的等级就是个弟中弟，东方神话、北欧世界、希腊文明，哪个不能虐杀极东世界！？
所以说，哪怕出去了，有着极东最强的名誉，还是得苟一段时间看看情况。
反正她九舞神乐总不可能死在外面，凤栖还留在这里，她总是要活着回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