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那人在殷鸢瑶小脸蛋儿上摸了摸,而后又作势吹吹。
“公主,皇后娘娘派人来唤你过去一趟。”站在门外的阿紫拍了拍用上好的松木做成的门。
姑奶奶,您可千万得在啊,这人都到门口了,要是没人那岂不是穿帮了?
对此,阿紫表示她得给她祖宗上高香,祈祷祈祷。
“知道了。”
殷鸢瑶推开门,神色自若,丝毫没有方才的不知所措。
她跟着冉然瑶派过来的人过去,进了屋,无非就是说了些晚宴上的些顾忌,叫她端好姿态,紧守礼仪,又让人给她整理了下妆容,服饰什么的。
走在回去的路上,想着女人刚才的话。
各国使者,真麻烦啊。
夜幕落下,宴会是在青澜阁举办的,场地宽敞,毫不夸张的说站上万人都不足为惧。
殷祁与殷鸢瑶两人一起来的,踏进宴会厅便个自分道扬镳,殷鸢瑶由着宫婢牵引至头桌,而殷祁则兀自坐在了她对面一排的最后。
也是,一个是圣宠至极的公主,一个是犄角旮旯里的皇子,谁是天上谁是地下难道还辨不出?
说到底,现今的殷祁地位还是太低了,而这样一个野心勃勃的人怎么可能会就这般甘心屈居人下呢?
主位上的人还没来,朝中大臣什么的说说笑笑,觥筹交错。
也有不少人将注意力放在了刚刚到来的小公主身上,如若不是宴会即将开始,指不定又是一场明抢隐射的较量。
说来也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老狐狸怎么可能会放过一个可以压压冉然家族抬抬自家威风的机会呢?
“皇上驾到。”
独属于太监的尖锐嗓音自殿外想起,殷朝乐呵呵的独步登上主位,身后跟着皇后,一众妃嫔。
殷鸢瑶大致睨了两眼,最先注意到的便是她母后左下方姿态艳丽,衣着娇艳的女人,倒是个媚人儿。
龙身凤姿在高位上座定,众人俯首跪地便是一次浩浩荡荡的场面,一齐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爱卿免礼……”
这么着,殷朝后面又说了几句,笼统的说就是让他们吃好玩好。
你看,皇上都这么说了,咱们也不能矫情是吧。
殷鸢瑶当即二话不说就拿起案台上的桂花糕就吃起来。
她吃的速度不慢,但胜在姿态从容,有些漫不经心意味,无不透着高雅矜贵。
这么说吧,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不就有一人儿看不过眼她,在鸡蛋里头挑骨头。
“七公主不愧是皇后娘娘的女儿,这礼仪姿态都印到骨子里了,做出来都是这么的赏心悦目。”
这音色带着妖娆妩媚,亦如其人浑身媚骨。
殷鸢瑶不爽的在心里砸吧几下,转头望向殷朝下位之人。
是她一开始便注意到的女人。
这么个妃子她几段时间前倒也听说过,是最近被封为贵妃的。
得鱼而忘荃,得意而忘言。
她知道这个女人是故意的。哼,不就是父皇还未动筷么,可是父皇不会舍得罚瑶儿的,对吧,父皇?
不知道她最讨厌在她吃东西的时候有人不长眼的来找事吗?
“芊娘娘,怎么说呢,父皇曾经教导过瑶儿……”
殷鸢瑶圆溜溜的猫瞳蓄着水雾,眼神幽幽,稚嫩的话语带着丝丝幽怨,好不可怜。
乔夏脸色不变眼神是露骨的妩媚:“哦?皇上可曾教导过你什么?”
主位上的殷祁闻言神色有些愠怒,冷声对着下面的女人说:“芊贵妃最近时常说头晕脑涨,依朕看你还是在寝宫里静养吧,来人,将贵妃带下去。”
“是。”他身边的两名侍婢将乔夏带出殿。
许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她也不啃声。
坐在公主位的女孩敛下眼底的神色继续之前的动作。
殷祁有些好笑的看着对面的小人儿。
呵,小丫头倒是鬼机灵,几句话就把麻烦推了。
要知道身处高位之人丝毫不允许自己的威严受到挑衅,更何况这个女人不过只是近期稍稍得宠的妃子便敢如此拿着殷朝的名讳质问他做宠爱的小公主。
不是在老虎头上拔毛自讨苦吃是什么?
说到底终究是这个女人愚笨,眼看着是个坑还倔着脾气不怕死的往里面跳,也不知她哪儿来的自信。
哎,不过可惜了这枚新棋子就这么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