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闪动,陈友如同站在时空隧道中一样,看着周围的一切开始倒流,除了他自己。放眼看去,尽是他在这三日里面的点点滴滴,从抓住松鸡尝试着烤肉,到收集藤蔓点燃,再到和野狼战斗的惊魂一夜。
画面尽数消失,陈友又一次看到了小不点机器人。
看到小不点机器人的第一眼,陈友就有一种抱住它亲两口,然后再把它砸成破烂做成一口黑锅的冲动。想亲两口仅仅是因为劫后余生的欣喜,它他妈太坑了。
“你的能力得到了进步!”小不点机器人忽然说道。
它敲了敲手上的小棍,在陈友面前的空气上出现了漂浮的三行字。
能力综合:108。
技艺综合:37。
智理综合:132。
随后,后面各自加了数字,能力综合显示+13,技艺综合显示+17,智理综合显示+3。
于是数字就变成了:
能力综合:121。
技艺综合:54。
智理综合:135。
从机器人小不点传递来的信息中,陈友知道这三行数据代表着对自己整体能力的整体估值。
能力值综合代表着个人力量、速度、耐力等。
技艺综合则是各类技巧的总和,类似驾驶、设计、游泳都算在内。
至于智理,则是判断力、反应、思维等方面的总和,似乎还有些别的什么。
当看到这些数据时,陈友的心情一下子变好了许多。
从加值来看,能力综合进步很大,这似乎是因为训练器缘故,陈友时常健身,很清楚以自己目前的身体情况,想要提升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像这种短短时间内出现10%的增幅情况更是不可能。
技艺综合进步很大倒是在陈友的预料之中。三天的生存考验中,他学会了和实践了许多以前知道或不知道的知识。比如说烤肉、剥皮,狩猎、和野兽搏斗……知识就是这样,有时候你知道了仅仅只是知道,但到能够实际用出来的时候,还是会产生一种打开新天地的感觉。
至于智理,应该说多多少少得到了一些新知识吧。比如说他以前可没给动物剥过皮,更别说是狼皮了,不过狼皮褥子睡起来的感觉还不赖。
陈友默默的将三个数字记在心中,这个时候,三行数字消失,出现在面前的则是一个勋章,勋章背景是旋转的星河,中央是一个手捧勋章的人。
陈友疑惑的看向小不点机器人。
“这是什么?”
“勋章代表使用者当前的社会地位、职权。”小不点机器人解释道,“使用者当前的社会身份为公民。”
随后又见到那三行数字出现在勋章上,勋章转动了一圈。上面的人形图案发生了一些变化,成了一个左手拿着勋章,右手拿着一把剑的图案。
小不点机器人继续道:“使用者目前处于公民身份的第二个阶段:民兵。希望使用者能够完成更多的课程训练,努力获得更高的社会身份。”
“下面进行损伤恢复。”
小不点机器人说完之后,在陈友的四方八方喷出了气雾。陈友愣了一下,随后便看到自己身上的小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肩膀的上的狼爪伤痕更是消失不见。就连一些以前的伤痕都黯淡许多。
难言的舒畅感让陈友差点发出了呻吟,就连‘损伤恢复完成’的话都没怎么听到。
然而在结束之后,陈友却忽然发现……手上的冻疮却一点都没有变好。
“不是,损伤恢复你好歹恢复全套啊!”
小不点机器人硬邦邦的回答道:“缺乏必要精神能量成分。”
陈友无奈,好吧,算他倒霉。
这时,小不点机器人忽然又道:“是否进入下一课程!”
陈友整个人都惊了,连忙叫道:“否、否!不进入!我不进入!”
“训练中止,退出课程——”
陈友又是眼前一暗,等到意识恢复的时候,舱门已经自动打开。
陈友从里面爬了出去,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下午五点一刻了,从他进去到现在,差不多过去了三个小时多一点。
里面的时间和外面比,似乎是外面一小时等于里面一天。
陈友默默记下了这个发现,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长着冻疮的手,又看了两眼旁边的训练器大块头,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这玩意也太真实了吧。
陈友很快陷入了沉默。
说实话,他已经没有再一次进入综合训练器之中的勇气了。
虽然不进入的话他最多只能活33天,可是进到里面他可能死的更早,陈友可没法保证自己能通过下一个课程的实际演练,那体验简直就是地狱,就算是死,陈友也想死的舒服点。
再说,谁不想活的更久一些了呢,比起很大概率马上就会死和33天后才死之间,绝大部分的人应该都会选择后者吧。
还有一件陈友想不明白的事情,是什么让他最多就只能活33天了呢。
撸起右臂,皮肤随着他的意愿逐渐显现了画面,第一页是空白,没有迫在眉睫的死亡倒计时。而第二页,则是他得到的新能力,预于了他在33天内的死亡概率是100%。
陈友愣了一下。
怎么变成39天了?
陈友猛地抬起头,看在近在咫尺的训练器,目光极为复杂。
这玩意感情是给他续命的啊!
一个命运的十字路口出现在了陈友的面前,是选择进入综合训练器把自己折磨的欲仙欲死给自己续命;还是选择更安逸的等待着死亡的到来,那样至少不用担惊受怕。
陈友沉默了许久许久,忽然之间,陈友想起了一首诗。
陈友推开杂物间的门走了出去,快速的跑到了二楼的书房里。
在无数本书之中,陈友找到了一本现代诗的合集,翻到了他期待的那一页,用低沉的语调朗读了起来。
假使我们不去打仗,
敌人用刺刀
杀死了我们,
还要用手指着我们骨头说:
“看,
这是奴隶!”
陈友将诗集丢在桌子上,闭上眼睛,好半天后用低沉笃定的口吻道:
“干它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