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妙音轩有一绝人,不仅能易人貌,缩人骨,还会清音。”虞初摸着自己秀中的那块儿醒木。同他来此的玩伴用那刚换的八尺扇敲了自己的手心,指着前方的妙音轩说道“且去瞧瞧”。
二人未到那厅堂内,厅内已传来奇巧的声音。
清雅的布谷鸟声在这厅内余音绕梁,微风吹过,水波涟漪,有少女在河边嬉戏,时而与之交谈,时而玩水撒欢。窃窃私语的乐趣体现的淋漓尽致,柴火的烧断声,水开的声音还有野兔匆慌逃跑的声音皆能让人身临其境,仿佛自己已在其中。
忽而,箭的呼声,长矛的划拉声惹得少女和同伴落荒而逃,水开的越是厉害,那后面的步伐也是越发的紧凑,少女汗落的声音也是一清二楚的。
大家正是津津有味处,后面的屏风被人扯开了。
众人瞧去是一少女,少女的面色有些惊恐,连那耳坠都跟着摇摆,屏风旁的人正是刚才议论那个虞初,他拽着少女的手像是要往外走去。
“哥,你干什么?”少女甩开了虞初的手,不情愿的看着面前比她高出一尺的男子。
虞初拿出了银杏叶放在那张黄花梨木的桌子上,少女瞧见了憋屈的看一眼虞初,低声道“我只是为了赚点儿钱”,虞初冷言道“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一撒谎,耳朵就红”。
少女点点头,耳朵更是泛红了,虞初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再次拽上少女衣袖“也是,深闺之中的人,怎么会有人告诉你这种私密之事,如此,那我来告诉你好了,你从小到大都是这个毛病,一撒谎耳朵就会红,再怎么掩饰,它都不会改变的,所以,现在能说了吗?”
同来的友人用那把八尺扇拍打了虞初的肩膀,坐在一旁的少女突然来了精神,此时已不在乎耳朵红不红,双眼定睛瞧着那把八尺扇。
友人被少女灼灼炙热的神母给盯的有些不好意思,友人看了眼手中的扇,压着嗓子咳嗽了声“咳咳,那个,舍妹对此扇有钟情之意。”后话还没有说完,这扇子就被那女子给夺了去。
“两位公子,你们这是扰我生意啊,还有,姑娘啊,这家事回去再处理吧,我这可是付了你费用的,不能言而无信,下面的听众还等着呢。”老板瞧着这一时半刻不能停歇的架势,过来遣人了。
那虞初倒是豪气的不行,腰间的囊包直接人给了老板,尖嘴猴腮的老板顺便恭迎上这个顾客,掂了掂手中的囊包,这不打开,手中的都已是够了分量,没想到这一打开竟让他偷笑了起来,转了个身向众人歉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各位,今天本店不再营业,作为补偿,请大家移居隔壁的酒楼,敞开了吃,本店请客。”
有的人嘟囔了一小会儿,不过鉴于没有造成什么损失,便离开了;有的还往这边凑了凑,问老板具体的情况,老板只是摇头,不再示意,毕竟手中的金子是命啊。
“公子,现在请带着舍妹离开吧,本店要打烊了。”前一秒心里还在感激这个人,结果后一秒就让这个金主离开他这没有客源的小店。
虞初更是不屑一顾,拽着少女的手往店外走去,友人也只好紧接着跟上去。
少女不再挣脱,瞧着手中的扇子,像是一种满足,友人见着自己的心爱之物就这么被“霸占”而去,这难免有些痛心,开口道“既然舍妹如此欢喜这把扇子,我就忍痛割爱将这扇子赠予舍妹。
少女并不是很领情,将自己头上的珠钗摘下来塞进友人的手里,上面还留有淡淡的桂花油香,塞完就拉着虞初跑了,全然不顾后面的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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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八尺扇可是那纯狐修炼的法器,有的灵狐会将自己的元神寄存在里面,以防自己九条命都没之后留的一条路,虽说这会折损它们的修为,可为了保命,一些修为又能值多少呢。”云家小姐独自一人对着眼前的镜子说道,旁边的碧螺脖子上有着两个细小的齿痕,细细瞧去,倒像是那竹叶青的手笔。
“你是为了这八尺扇才出的门,这太阳竟没将你晒脱皮,也真是对得起那狐族送的金锭子了,你们这交易真的是有些......”虞初依靠在梳妆台前,嘴边的血液还没有完全干固,这房间内的血腥味也是有些微冲,连那百合莲都不能净化掉所有。
哗————
八尺扇打开之后,在虞初的轻点之后,上面浮现了四只九尾狐,其中一只有些不像那纯狐族,倒像是青丘的物种。
“这,西梁山上的狐狸最近可真是越来越多了,我这妖菊都不够她们用的了,你什么时候帮我从龙悖那里在讨些,听说,他最近与黑海的蓝雾稚做了交易,海里的野岫也是为他所用,要是可以的话,你把那野岫给我抓来几只,那纯正的精血对我来说可是美颜的上好料,再配上从老君那偷来的红榕丹,让我的容颜更上一层。”镜子里已不是少女的容颜,此时是一个狐狸妩媚的状态。
旁边的虞初也不是人样儿,恢复了自己深青的蛇身,与之开始缠绵,在这房间的角落里,还有几个胆怯不能言语的鼠精。
青光闪入天际,这方圆之内皆是狐狸的声音。
暮云斋的姑娘们倒是没受什么影响,她们欢呼的紧,不过个个是现出了原形,皮毛锃亮让同族看到都会怀疑这不是本族的狐狸了。那臭气熏天的狐臭也是没有了的,待这青光散去,美人儿都是对她们不敬之称,不过她们的手臂上皆出现了一个水仙花似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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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姑娘,那村西头去不得,那里有吃人的妖怪,老婆子我劝你赶紧跑吧。”说完,老太太抱着自己行李包袱往村外跑去,周围的人咆的跑,逃的逃,究竟有没有吃人的妖怪,不得而知。只是那姑娘还是一个劲儿的向西头儿走去,像是受到什么蛊惑了,走着走着,一个绿长袍的先生拦住了她“姑娘,再走就没命了。”然后拉着姑娘走进了一处白光里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