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时你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一切都是为了回到那离云殿,你就错了,此刻你感不到任何威胁是因为它就像肿瘤一样,分良性和恶性了。离炽怕是不知道这天下因他而起也因他而变,而这一切只因那最后一颗长生药。
离鹿随着老翁到了一个偏僻的村子里,那里民不聊生,周围的土地好似被什么感染了,寸草不生,空气中也弥漫着浓浓的紫雾,一阵红光穿过紫雾,老翁便不见了踪影,体力也没剩多少的离鹿就放弃寻找,回去复命了。
村后山顶的小屋
“咳~咳~”一位白衣男子侧躺在床上,手中的丝帕早已被血侵染的不见之前的模样了。
“玉儿,快——快——将这东西服下”老翁急促的声音却挡不住此时男子的咳嗽声,看见那丝帕的血又心中一寒“怎么才半天就又成这个样子了,真的是作孽呀。”轻轻扶起男子,喂了那不易的药,老翁便出去了丝毫没有瞧见男子那猩红的双眼,以及那邪魅的一笑。又咳了几声,男子渐渐闭上双眼然后睡去,风云在不断变化,这天下的局势何时重回离炽的手中就要看这位男子如何做了。
离炽不知是有了些预感还是觉得此事本就那么不简单,在离鹿走后没多久,他自己也跟了上去,穿过层层障碍,见到刚才那一幕,只是一点令他惊讶,那人与他的容貌无异,待老翁走后,顺着掩的门,也恰好看到那一抹红和那一丝笑,不过也反应了过来,这世间的物种那么多,有这么个也不足为怪。
等男子熟睡后,离炽踏入房内,打量着这些陈设,有的很新,有的却蒙上了一层灰,瞧见书架上的人鱼烛,目光有些迷离,然后转头便与那男子对视上了。离炽没想到他是装睡的,既然醒了,便开门见山了。
“玉儿,这名字有点俗,公子怕不是真身吧,如此便不能愉快的交谈了。”笑着往旁边的摇椅一躺,俨然这是自己的地盘似的。
那边传来欢快的笑声,随机又传来急促的咳嗽声。
“别急,别急,让我来猜猜吧。”不知何时猫儿躺在离炽怀里“那老头对你如此关切,还将长生药予你。这屋里放着人鱼烛,只是有一点,我甚是好奇,这秦皇陵的东西,那老头都敢给你,是续命呢还是助长你的灵力。这东西放在这可是不好的,容易做梦,梦着,我想你自己做了不知多少了。看你这眼睛怕也是那老头给的吧,果然上古的东西就是好,也不知柜山这次出了多少能人贤辈,鴸”
床上的人放大瞳孔,难以置信,心里在想明明已经伪装的极好,为何,为何还会被面前这个人识破。
“你现在肯定在想,我为什么知道。”离炽站起来摸着人鱼烛“你怕是不知道这人鱼烛是谁而作,又是谁放在那皇陵的”似乎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呵”的一声笑了起来。
那人也不再掩饰,红色的眼睛盯着离炽的后背,身体的周围围绕了一层淡淡的红雾,手里握着翅膀似的拐杖,准备随时迎击。
已经料到所有的离炽当然能感觉到这股不一样的力量“你也不必与我拼个你死我活,我也不会与你迎战,我只是想知道你与那老头的关系。”随即转头邪魅一笑,猫儿都被吓得喵了一声。
那人,不,已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魂状嘴边开始有一团紫色的雾气一明一暗的喷“我与那老头是生死之交,当年尧与我因祭祀问题......”
离炽摆脱了平时温和的一面,怒吼着“我没问你和尧的关系,是那老头,那老头,你是不是在上古呆的时间长了,不清楚人的意思了。”
那边当然也恼火,堂堂一个上古神竟然被一个小屁孩给咆哮了,如此大辱怎能容下,直接用自己的拐杖甩了过去。离炽没有闪躲,任着拐杖打在自己身上,这一打,算是将所有往往都兜了出来。
突然间,离炽想发疯了一样哈哈大笑了起来,嘴里喊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然后指着丹“你不过一个魂,凭什么让他用毕生修为去救一个已经腐烂不成样子的肉体,你这是要他的命啊,凭什么,凭什么啊”说着不忘往前走,想去揪住那一缕魄揍打一顿,这时门开了。
老头听见了后面的话,摆摆手“罢了罢了,离炽,你十三叔也是不易的。”
这下该离炽懵了,怎么又蹦出了亲戚,难道全世界都是他的亲戚,这实在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十三叔,为什么是十三叔,我,我的前往今生是该有多么不幸。”连笑了几声。
老头不愿回答,因为离炽是天地间唯一一个复杂到共主,天帝,佛祖都不愿去理会的人。
嗤之以鼻的声音在这寂静间显得如此突兀,老头不知所措,丹更不知离炽的动向。而后,离炽付之一笑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留下一人,一魂,一猫面面相觑。可是屋里还能听到那嗤之以鼻的声音,仿佛是这屋子在嘲笑。
回到坊子,离炽抑住心中的怒火吩咐着离鹿买些鲜味送去,随后自己回房间歇息了,可不久后就传来老翁仙鹤了,离炽没有漏出半分伤心的表情,只是远远的凝望着。
数日后,离炽东行,踏进那野山之中,手里带着些许美酒和鲜味,路过绕林,看着曾经这重重陷阱已不再,突然喊起了诗句“十日春寒不出门,不知江流已摇村。”结果还有人接起了诗句“稍闻决决流冰谷,尽放青青没烧痕。”离炽转头,那人正是前些天让自己恼羞成怒之人,脸上肯定挂着不情愿,不过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看他,便不再与之计较“不知您是接我的,还是准备去祭拜。”
那人现在已经真正成了这世上的人,姣好的面容,修长的身姿,只是这脸还是离炽的样子,如同照镜子,离炽有些不爽“您老人家的脸能不能与我不一样,这样老感觉我是在和自己说话。”那人笑了笑,挥了挥手表示不愿意换。
“十三叔。”这突如其来的称谓让那人改变了主意,随即换了扶苏的脸,这下离炽更不乐意了,对着自己的人叫叔叔,让他难以言喻,他很艰难的又叫了一句“十三叔”。那人生气了“你到底如何,这张脸不乐意,那张脸不乐意,你说吧,让我如何是好。”
离炽走到他的身旁,扶着这张熟悉的脸,摸着骨,面色着实深沉,但是语出惊人“您随便,只要不是我坊子和我熟的那些个人就好。”那人听着这话险些摔了一跤,觉得这个侄子太皮了,不过又觉得还行,总比自己一个人在这世上孤独的好,然后提起那些吃食,搂着离炽先去了老翁的墓前畅饮几杯,又和离炽在屋舍里切磋了许多,活动了筋骨,只有那句话在墓前嘤嘤环绕“我不再是尧的儿子,我就是我,颜如玉,新生的颜如玉。”
那以后,坊子里多了一个老祖宗,可这老祖宗特别年轻,还特别放肆,容易沾花惹草,找上门来的姑娘们不说一千,至少都有八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