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少爷,没有。”
“不可能的。”苏碗吃惊的看着一脸镇定的麦娜,急切的说着:“刚才明明就是夜山把盒子给我,就在拐角那边,他还说是老爷子回老宅顺路过来。”
麦娜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苏碗,眼光随后沉淀下去,话语依然如常:“大少奶奶,我已经查了几次,老爷子离开后,就直接回了老宅,在没离开过。”
“那夜山管家呢?”
“一直陪着老爷子。”
“不,这不可能。”苏碗茫然了,大脑一阵阵眩晕,夜山管家还和她说过话的,那就是他,难道自己见到的是鬼吗?也不对,苏碗双手抓着头发,整个人凌乱了。
“确实是夜山管家,是他。”
夜北霖看了一眼麦娜,麦娜立即低头,毕恭毕敬的退出了房间。苏碗霍然抬头看向夜北霖,目光定定的看着他,喃喃的问着:“你相信我吗?夜北霖,我真的看见了夜山管家,他给的我这个盒子,我根本不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这花我没见过,为什么平婆婆会被刺激到。”
她是真的不知道,眼底有水汽汇聚,苏碗努力不让那些湿润流出来。
夜北霖看着眼前满眼泪光的苏碗,这么脆弱的小女人,他是相信的,可是……夜北霖心头浮躁,眸光沉了沉拿出了手机,当着苏碗的面拨了一个老宅的固定电话出去,随后按下免提键。
电话很快接通,里面传来管家夜山的声音:”大少爷。”
“我爷爷呢?”
“老爷子在吃药,请稍后。”
夜山管家话语停顿了下,很快有细微的声响传来,接着是脚步声,咳嗽声,苏碗身体绷紧,脸色惨白的看着夜北霖拿着的手机,仿佛那就是她的命运。
“北霖,你找我,咳,咳,咳。”
夜老爷子带着疲惫的声音透过手机传过来,带着几分苍老。
苏碗瞪大眼睛,她不相信他们都在老宅,或许是已经回去了呢,从她接到花到现在过去多久了,苏碗不知道,她只觉得眼前一切都开始模糊,发黑,她的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腿,指甲陷入肉里。
“爷爷和管家刚刚是否有来医院?”
“不是下午去过了吗?怎么了,你妈妈醒了,爷爷只是让院长给她打了针镇定,你不要责怪碗碗,是我吩咐的,还有杜雪是不可能进我夜家的,你,咳,咳,咳……”
夜老爷子连着的咳嗽,显然是没法说下去了。电话那边传来夜山的声音,让老爷子喝点水,不要在受凉了。
如果真的不是夜山,那刚刚自己看见的是谁?苏碗陷入了困扰和迷茫中,她努力去回忆之前遇到那个夜山的画面,却怎么都不是很清楚,只能肯定她见到的确实是夜山,苏碗抱住脑袋,痛苦的压抑出声。
那边夜山接过电话,询问是否还有别的事情,夜北霖目光森冷,直接按下结束键,抬头看向苏碗,一字一字没有温度的说着:“我已经让人查过监控,那段时间没有夜山的身影出现在医院,告诉我,你刚才去监控死角究竟见了谁?苏碗,瞒着对你没有好处。”
“不,我没有瞒着,就是夜山。”
砰,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踹开,夜夫人近乎咆哮的声音冲进来:“你还在撒谎?”
夜北霖转头看过去,皱眉,抬手扯了床单将桌子上的塑料箱盖上,将里面的花也彻底的罩得住。
“妈,您不休息怎么起来了?”
夜夫人头发散乱,双眼猩红,凶狠的看着苏碗,她一步一步颤巍巍的走进来,杜雪低头乖巧的扶着她,一副好媳妇伺候婆婆的模样,夜北霖扫了一眼,眉头皱的更紧。
“我休息,是啊,一睡不醒,苏碗,你究竟是谁?为什么知道……”夜夫人突然打住,她眼角余光扫了一眼杜雪,将后面的话不得不压下去。
“小雪,你到外面等我一会。”
“是,夫人。”
杜雪将夜夫人披着的披肩整理了下,才谦恭的退出去。
病房里只有三个身影,夜夫人眼睛盯着苏碗,身体绷紧,突然冲向苏碗,双手狠狠的掐着她的脖子:“你为什么又出现了,你不会让你再伤害我儿子的,我要掐死你,掐死你,你们都该死。”
苏碗张大嘴巴,只觉得氧气越来越稀薄,脖子疼的厉害,眼前是一张疯癫狠荏的脸,仿佛索命的恶鬼,她很想告诉她,自己没有想伤害任何人。
“妈,不要这样,事情还没调查清楚。”
夜北霖第一时间冲过来,已经陷入魔障里的夜夫人哪里会放过苏碗,在她的眼里没有什么苏碗,只有那些曾经折磨她和儿子,残忍冷血的匪徒。
眼看着苏碗晕过去,夜北霖扬手劈下去,夜夫人身体一软倒了下去,夜北霖急忙接住他妈妈,在看向苏碗,发现他妈妈的手还用力的掐在苏碗的脖子上,他的眼底疼痛掠过。
他其实真的不希望这花是苏碗拿来的,也希望她不知道这花对她和他妈妈意味着什么。
林飞觉得自己就是个苦命的娃儿,也觉得最近和苏碗见面的次数有点多,而且每次她都是病人,看着苏碗脖子上青紫的掐痕,有的地方都破皮出血,这真是往死命的掐啊。
调整了情绪,再调整,林飞看着床上仿佛没一点气息的虚弱身影,他觉得胸口闷闷的厉害。
“霖少,这还需要我救吗?你都掐成这样,干脆就让她这么去了吧?”
“救她,她活,你活。”
夜北霖干脆冷硬的四个字,字字杀气凝如锋利的刀刃,悬在林飞的头顶上。
林飞眸光黯然,他看了一眼背对着他站着的夜北霖,没敢在问下去,夜北霖不想让他知道的,他也没胆子去知道,只是有那么瞬间林飞真的想就那样随夜北霖的意思吧,她死,他死。
苗亮匆匆赶来,带来的消息却没一个是好的。
“霖少,那个人隐匿行踪的手段很高明,没查到,另外有人在车祸附近的海岸发现了一件残破的衣服,确定是杜妈穿的,上面还残留有一点杜妈的肌肉组织,应该是遇难了,这件事杜雪已经知道了。”
还是没查到吗?夜北霖看着窗外漆黑的夜幕,对方到底是谁,当年那些匪徒他都剿灭干净了,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他不动声色的放开被血****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