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夜北霖还是知道了林奇妙,琼岚和苏盼失踪的消息,他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麦斯正坐在窗前喝酒,发呆,他觉得自己醉了,还觉得自己能继续喝个五百年。
看着手机屏幕上亮起的电话号码,麦斯还没想到要不要接,他的手先大脑一步的按下了通话键。
电话一通,夜北霖直接甩过来一句话。
“他们不是莱昱带走的,有人在浑水摸鱼。”
麦斯喉结滚动,他下意识的就反驳。
“不可能的,出了莱昱,还能有谁有这样的本事,会对林奇妙和琼岚下手。”
“还有一个人。”
夜北霖的声音低沉,肯定,透着一种让人折服的力度:“肖百合。”
“她!”
麦斯的酒醒了一半,他怎么忘记了这个女人呢。
“我立即让乔克去查查。”
“我已经让苗亮去查了,哑巴的父母就是因为苏贵拖欠工资,没钱治病死的,而哑巴之前也不是哑巴,是被苏贵派人给弄哑的。”
至于哑巴是怎么和肖百合搅合到一起的,哑巴死了,也只有肖百合知道了。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哑巴是恨苏贵的,那么为什么要帮肖百合呢?夜北霖推测到几个可能,自愿的和被逼的,而以哑巴孑然一身来看,显然是没什么可以让肖百合威胁到的。
麦斯也很快想到了这些,他忍不住的吐槽:“那女人,还真是不消停的主儿,不过也是够能蹦跶的。”
是啊,莱昱逃走了,还带走了苏碗。
这个时候,林奇妙和琼岚失踪,肯定就是和莱昱有关系了,毕竟那是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是他的亲生女儿。
麦斯猛然想起什么,豁然起身将酒瓶带落掉在地上,瞬间碎裂开,几块玻璃碎片擦过麦斯的腿,留下一条条血线,他看都不看,大步往外奔去。
“备车,去医院。”
现在麦斯总有种不好的感觉,叶北会出事,莱昱带人匆匆赶去医院,还是晚了一步,有人潜进医院暗害叶北,幸好被一个护士撞见,才救了叶北。
那个护士当场死在了病房里,幸好保镖及时冲进去,叶北被捅了两刀,腿被打骨折,麦斯带人来的时候了叶北已经被送去抢救室。
有保镖认出来人,是杜衡。
杜衡虽然趁乱逃走了,也受了伤。
麦斯立即乔克带人去追杜衡,同时打电话给夜北霖,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给夜北霖,夜北霖正在赶来的路上,他其实早就暗中多安排了人手在医院这边。
夜北霖和苗亮带人将杜衡堵在了江边,杜衡全身都是血,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杜衡看着夜北霖,眼神毒辣,最后一言不发的转身跳江。
宁愿死,都不愿意被俘。
苗亮追过去,也只看见江水将杜衡吞没的瞬间,他跟着也要跳下去,被夜北霖拉住了。
“霖少,杜衡那厮太狡猾,不除……”
“我知道。”
夜北霖的手紧紧扣住苗亮的肩膀,目光越过苗亮看向滚滚而流的江水,压低了声音,用只能苗亮听见的语调。
“这是我和叶北联手做的苦肉计。”
当然,这是有代价的,只是没想到那个护士会突然闯进去丢了性命,而叶北的苦肉计,就是为了引杜衡出来,逼莱昱现身。
莱昱痛恨背叛,尤其是杜衡,他的左膀右臂,之前在莱昱的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现在故意放水让杜衡逃走,莱昱不会在信任杜衡,但是绝对会带杜衡回去,亲自处理。
现在要找到莱昱,就必须莱昱自己现身。
苗亮脑回路不够用的,他有些好奇叶少是为什么会同意这苦肉计的,毕竟杜衡那货可是心狠手辣的,毕竟现在就是个孩子都能弄死叶少。
后来苗亮才知道,莱娜怀孕了,是承受了很多痛苦和折磨后,才有了她和叶北的孩子,杜衡知道后,就心疼的受不了,加上嫉妒,杜衡冲动的跑来虐杀叶北。
而夜北霖也是故意将莱娜承受的那些痛苦,让杜衡知道的。
现在只等着收网,抓鱼,而医院那边有消息传来,叶北还没脱离危险,医院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人从手术室出来就被送去重症监护室。
麦斯终于知道这是一个局,一个计,气的他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夜北霖竟然瞒着他。
犹豫再三,最终麦斯还是站在了夜北霖的面前。
“霖,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没怎么想,你订好回去的时间了没?”
“我不会走的,奇妙和岚岚出事我必须找到她们,带她们一起回去。”
这是麦斯能想到的唯一理由和借口,也是敢站在夜北霖面前的原因,更何况他还找了外援来,他说:“我一定要找到肖百合,不会让她伤害她们的。”
“放心,肖百合抓走她们,应该是为了对付莱昱,所以不用担心她们的安全。”
夜北霖已经连着三天没合上眼睛睡一会,他所有的神经都绷紧起来,多耽误一秒,苏碗的情况就多一分的不可预估。
此时他决绝让麦斯离开的架势,反倒让麦斯打定了要赖下来的主意,他说:“霖,我也很想回去,可是有人拜托我留下的啊,北辰,是吧?”
“是。”
夜北辰应声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鸟笼。
只一眼,夜北霖就认出那是他送给小念的鸟儿,泰山二号。
此时的泰山二号蔫蔫的,原本活灵活现的眼睛也灰蒙蒙的,仿佛笼上了一层烟尘。
当初这鸟儿,是夜北霖精心挑选的,只一眼就看出不对劲儿来了。
“它病了?”
“嗯,思念主人,虽然一个小小的畜生,也是念情的很。”
夜北辰说的是泰山二号,而映射的则是眼下他们的情形,一个鸟儿都知道念情,想小念,何况麦斯呢,相处这么多年的感情……
麦斯眼睛发亮,连连点头,声音一改之前的忐忑,慷慨激昂了起来。
“是啊,一个鸟儿都知道念情,何况我们这些年生死患难,总不能这个时候让我抛下兄弟们和妻女,苟且偷生。”
“咳,咳,咳。”
夜北霖被呛到了,他咳嗽了几声,随后将头扭到另一边,不去看眼前两个蠢到一起的家伙,还自诩为重情重义,那就让他们抱着情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