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如水的洒落下来,此时只剩下夜北辰一个人坐在餐桌边,看着满桌的杯盘狼藉,他低头苦笑了下。
呵,耐性有限……
其实这几年夜北辰想的太多了,此时他剩下的并不多,却徒然发现越是想守住,越是受不住。
一只小手拽了拽他的衣角,夜北辰低头,就看见小念眼光亮亮的看着自己。
“小念,妈妈呢?”
“嗯,妈妈在接电话,爸爸,小念会和你一起,不让坏人欺负妈妈的。”
“谁是坏人?”
“就是刚才那个大坏蛋。”
小念的手一指之前夜北霖坐过的地方,说的很是认真:“爸爸,小念不会让他欺负我们的。”
夜北辰轻笑了下,他将儿子抱起,放到自己的腿上,他耐心的为儿子解释。
“那是伯伯,不是坏人,小念,以后见到他要有礼貌叫伯伯,要不然大家会以为妈妈和我没有教好你,我和你妈妈都希望小念是个乖巧懂事又有礼貌的好孩子。”
“好吧。”
小念嘟嘴,勉强答应,眼珠转着,心里依然打定主意要好好的保护妈妈和爸爸。
那一晚他们终究是在老宅留宿,老爷子有吩咐佣人给他们准备留宿的衣服和日用品。
小念最开心,他一直惦记着要和泰山玩,在知道后面还有很多好玩的游乐设备,更是惦记着睡的都不踏实,苏碗拗不过儿子的恳求,就答应了。
上次来的时候,苏碗是做为夜北霖的妻子,住的是三楼,而这次来,是四楼。
她将小念哄睡转身就看见夜北辰正拿着睡衣要出去,他看见苏碗看着自己,笑了下。
“你和儿子今晚睡这里,我去客房睡,如果有什么事儿给我打电话。”
“好,早点休息。”
夜北辰看着暖暖灯光里的苏碗,看的眷恋温柔,最终点头。
他说:“好。”
她是不会留他下来睡,他是知道的,只是心里还是有期盼,有了期盼在知道结果后,就有些失望。
四楼一层以前是萧婉婷和夜北辰居住的,现在萧婉婷去世了,夜北辰站在她的卧室里,看着熟悉的房间,是很难受和痛苦的,尤其是她死的那么悲惨。
这一晚,夜北辰在房间的沙发上躺了一夜,他想起了很多事情,直到天快亮了才睡着。
而苏碗是怎么都没想到,她洗了个澡出来,床上就多了个大男人,背对着她躺在小念身边,她差点失声叫出来。
对方似乎感觉到她的气息,转身看向她,沉沉的视线直直的看向她的眼睛深处。
夜北霖!
他是疯了吗?苏碗觉得全身所有的血液都涌向大脑,她的手颤抖着抬起指向门的方向。
“出去。”
压低声音,她不想惊醒儿子,否则她该怎么对儿子解释,这大晚上的房间里不是爸爸,而是另一个男人出现在这里。
夜北霖勾了勾唇角,眸光依然看着苏碗,一路从她的脸上下移,掠过她白皙的脖颈,继续向下……
这一看,簌簌热烈的焰火就从夜北霖的眼底深处升腾而起。
隔着空气,一路火花带闪电的灼烧到苏碗的神经。
她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刚才出来的时候,似乎没绑好浴袍的带子,低头,在看清那一览无余的肤色,她的脸顿时跟着红了起来,颤抖着手将浴袍速度的帮忙。
这一刻,房间里变得尴尬的气氛中,又酝酿发酵着旖旎的暧昧。
可是旖旎,不是苏碗能要的起。
“夜北霖,你别忘记了现在我是你弟弟的妻子,是你的弟媳,请回三楼,这不是你该涉足的。”
“呵,什么叫不是我该涉足的?”
夜北霖眯眼,危险的光芒在他漆黑的眼底闪烁,他看着她,仿佛凶悍的猛兽盯住的猎物。
他也很想克制住来找她,可是腿和脚就这么转弯走了上来。
在知道他们留留宿在这里,夜北霖的心情是复杂的,他想距离她近一点,可是又担心她真的和夜北辰如夫妻般的同床而眠,那嫉妒的滋味啃噬着他的心,他鬼使神差的就来了。
如果真的发现夜北辰躺在床上,夜北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他逼近苏碗,一步一步,将她逼退到床边,看着她慌乱却又倔强的模样,他抬手,手指尖碰触上她的脸颊,轻轻的,仿佛她是易碎的娃娃一般。
“不要考验我的耐性,也不要随意的去做任何事儿,苏碗,我们还是夫妻。”
不是了。
苏碗张口,声音却没说出来,就被夜北霖的唇堵住,尽数淹没在了他和她的唇齿之间,苏碗努力挣扎,又不敢弄出太大的声音来吵醒了儿子,她看着他,瞪大眼睛,水雾氤氲,逼着自己不让眼泪掉下来。
这个男人太狠太腹黑了,竟然知道她在顾忌什么,张狂的肆无忌惮。
咸涩的眼泪没入他们的唇齿之间,当夜北霖品尝到这抹滋味后,他的动作一顿,大手揽上苏碗的后背,将她进用力的按在他的怀抱里,隔着衣服,他们都能感觉到对方强而有力的心跳。
一呼一应。
不知道过了多久,夜北霖才离开,离去前他在她耳边留下一声低喃。
“别忘记了我的话。”
苏碗全身无力的靠坐着床边,她整个人都恍惚,甚至都不知道夜北霖什么时候离开的。
累,无奈和痛苦,纠缠着她整个人。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掩面,眼泪从手指缝里流下来,他们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不要在逼她了,她不想任何人再受到伤害,偏偏的风不止息。
那一夜,注定很多人都不能成眠。
苏碗洗了脸,靠着儿子躺下,看着儿子酣睡的小脸,微微嘟起的嘴巴,她的手指轻轻的为他拉好被子,小念的五官长得真的和夜北霖很像,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几乎是一模一样。
现在的她,很珍惜和儿子在一起的时光。
三楼的阳台上,夜北霖穿着黑色的浴袍斜靠护栏,不断的有水滴从他发丝上落下来,没入敞开的黑色浴袍里,滑过他健硕的胸肌,消失不见。
他的手里端着酒杯,红色的酒液在璀璨的杯子里摇曳着,仿佛妖冶的美人,引诱人沉沦进去,一口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