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不敢有任何大意,立即靠边停车,然后识趣的打开车门下车,走远一段距离,等待指示。
车厢里,只剩下苏碗和夜北霖对峙着,她心跳像敲鼓一样,砰砰砰的,看着夜北霖越来越寒戾的模样,她打了个激灵,下意识的就要打开车门逃走。
一只大手提前一步的按住了苏碗的肩膀,将她扯向他的怀里。
为什么她就是听不明白他的话?
还是从心里的排斥他的一切?
当看着她惦记其他人,看着她总是想逃离他,他的心就被碾碎成渣渣……
她看着他带着抵触和防备的眼神,就像是叶北特制带着密密麻麻倒刺的鞭子,毫不留情的抽打着他所有的神经末梢,不见血却痛的绝望!
“你放开我,夜北霖,不要依仗着你比我力气大,就欺负我。”
苏碗气愤不已,每次都这样,他就不能换个花样,不对,他哪个花样她都不是他对手。
真是日了dog了,她欲哭无泪,又气愤不已,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点破了他的小心思,所以现在沉不住气了!
“怎么,恼羞成怒了,夜北霖,你就大大方方的承认。”
“承认什么?嗯?”
夜北霖怒极反笑,他迫近苏碗,压低声音,每一个字音都透着极度的危险,他身上内敛的所有噬杀气息完全爆发出来,将整个车厢都压制的要爆炸了一般。
眼前男人完美俊逸的脸上那抹邪妄的笑,没有一点温度,透着狰狞的杀气,苏碗全身发抖,她感觉自己分分钟要被夜北霖撕碎。
她这一次不想妥协,不想在屈服,努力找到自己的声音,苏碗逼着自己说出来。
“承认肖百合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承认你就是利用我,一切摊开说难道有那么难吗?你是要报仇,还是要对付苏家,我哥,我们挑明了说……唔唔唔。”
苏碗还没说完,所有的话就被夜北霖给吞了下去,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他的大手扣住她的细腰,将她按进车椅背里,眼里幽光狞妄,仿佛要将她整个吞噬了下去。
车外的司机,下意识的又走远了两步,看着车子不断的晃动,手抖的掏出烟来点了一根,心里庆幸车子正好开到这比较僻静的路上,否则现在他就得联系人清路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碗全身无力的趴在车座上,抽噎着,已经流不出眼泪来了。
她恨他,每次都一言不合就将她吃干抹净;她更恨自己,每次都斗不过他,被欺负的死死的。
一条毯子落在苏碗的身上,遮住了她肩膀上的点点桃花。
夜北霖看着苏碗难受的劲儿,心里堵的厉害,他将车窗降下来,让外面清新的空气吹进来,但是怎么都吹不散他心头的沉闷和烦躁,刚刚他是真的失控了。
本想惩罚她一下,但是一品尝到那甜美,就收势不住。
“别哭了。”
夜北霖本想哄哄苏碗,结果一开口就成了命令式的。
被这一喊,苏碗哭得更厉害了。
看着夜北霖全身上下衣冠整齐,连个皱褶都没有,她自己的衣服都撕破了,这一看就知道发生什么让她怎么出去见人?气的她恨不得剥了他丢出车外。
“你欺负我,还不许我哭,夜北霖,你不但混蛋,你还是个冷血又虚伪的家伙。”
冷血!?虚伪!”
夜北霖皱眉,他从来都不是个血热的人,当然对她之外,现在反而被她控诉冷血。
说到虚伪,呵,他夜北霖根本就不屑好不好!
这个锅,他不背。
面对着苏碗双眼泛红,小脸带着眼泪,悲愤控诉他的模样,某男态度诚恳,声音透着诱哄的让她说下去。
“说说看,我怎么冷血虚伪了。”
苏碗没有一丝犹豫,反正都被欺负了,都这份儿上了,她也不矫情,一口气说完。
“你每次想要就根本不顾及我的意愿,还有那个夭折的孩子,夜北霖,你不想要尽管说,我自己生下来养,绝不会让你看一眼,可是为什么你要让叶北将他生生从我肚子里踢掉,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夜北霖呼吸一痛,孩子夭折,痛苦的只有她一个人吗?当初中毒,能保下她来,已经是很不容易,那个时候确实是他的错,无法辩驳,他的手抬起想起触碰下苏碗,她一侧头,避开他的碰触。
孩子夭折,是苏碗心里最深处的痛。
每每想到她就感觉身体深处某个部位在痛,仿佛有一只小手在抓挠着,眼泪模糊了视线,苏碗缩着身体,悲恸不已。
夜北霖没有反驳,所以他是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了。
是啊,他还有另一个孩子,肖百合肚子里的。
苦笑,自嘲,她怎么还怀有奢望呢,苏碗恨自己,竟然还一直念想着他的解释。
她猛然意识到一点,自己一次次闹腾,不甘心,其实只是想要夜北霖的态度,确定他的心里是不是有自己的。
苏碗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陷入掌心里,她不是已经决定了,要掐断对夜北霖的感情,她的身体痉挛起来,整个人都被一种刺麻难耐的感觉笼罩着。
“你怎么了?碗儿,放松,你不要紧张。”
夜北霖察觉到苏碗的不对劲,立即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身体在不断的抽搐,他立即喊着司机立即开车送他们去医院。
“我不要去医院,夜北霖,我恨你,恨你。”
苏碗意识有些混乱,额头上的汗大颗的滚落下来,她的意识开始模糊,隐约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不要,不要他再碰自己,那会让她自己都鄙夷,厌恶自己的身体。
他和她,从来不是因为爱而结合,现在她还对他有了感情,这简直是就是个笑话,太可笑了!
“好,不去医院。”
夜北霖耐着性子哄着,手碰触到苏碗的身体,发现她的身体热的厉害,汗不断的流下来,全身发抖,这状态有点不对劲。
苏碗的牙紧紧咬着唇角,已经不敢在出声,生怕一开口就走调。
司机开车,不知道该要继续去医院,还是去哪儿,眼神稍微一移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车后座,结果对上夜北霖冰冷的眼神,司机吓得急忙收好自己的眼神,不管乱开。
“夜总,现在去哪儿?”
“回苏家。”
“不。”
苏碗一开口,嘤唔一声,她的脸红的要滴血,特么的,心里各种咆哮,简直是不要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