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是太阳西落,余辉从远处洒落下来,房间里没开灯,苏碗却看见了那随着风飘起来的黑纱,她全身的汗毛立即竖了起来,这夜夫人究竟是和她什么仇什么怨,她都这样了还不放过她一分一秒。
苏碗脸上慢慢浮上笑容,无辜而自然:“婆婆,你还活着好好的,苏碗哪里敢先抢了您的地儿。”
“牙尖嘴利,哼,醒了就赶紧起来去给我儿子做饭,他娶你不是让你当蛀虫的。”
当个球啊,苏碗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伤员啊,病号啊,让她去做饭,在转头看看精神抖擞,身上每一寸肌肤受伤的夜夫人,她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婆婆,北霖也好久没吃到你做的饭菜了,我就不和你抢了,毕竟母爱大于天。”
何况苏碗并不想做饭给他们吃,她当初去学厨艺,可是为了陆梓豪的,想到这个名字,她的心脏狠狠抽疼了一下,八年前他救她一命,当时她就发誓要嫁给他,现在怕是再也没这个可能了!
苦笑了,苏碗调整了下心情,就要下床去洗手间。
结果她刚走两步,就听见夜夫人的话从身后传来。
“我给你十分钟,然后在厨房等你,说起来我和你爸爸还没见过里面。”
苏碗豁然转身怒视着站在窗口的夜夫人,呵呵呵,不就是做饭吗,苏碗勾勾唇角走进了洗手间,随后砰的一声关上门,落锁,全身无力的坐在马桶上,累,好累,这样的婚姻,这样的生活,她看不见未来。
十分钟后,苏碗换了身黑色的长裙下楼,现在走路她的头还是隐隐的疼,想到夜夫人的威胁,她也只能忍着了,她一下楼就看见杜雪坐在沙发上,正打着电话,看见苏碗下楼,她给了她一个有你受的挑衅眼神。
苏碗换上笑容,对于将一切放到明面上张牙舞爪的杜家母女,她还是能对付的,毕竟比那些脸上笑着暗里却给你下绊子捅刀子的要好。
杜妈的声音响起,带着浓浓的敌意:“苏小姐,你让夫人一直等着你,还不赶紧下来厨房。”
“婆婆一直在等着我,看来她果然是疼爱我这个儿媳妇,嗯,杜妈,你脸不疼了吗?鼻子不流血了,可惜了啊,大小脸,其实我不介意帮你匀称下的。”
苏碗笑着走过去,眼里却是凌厉的警告,果然是打不乖的小强啊。
杜妈立即后退,神情有些防备,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声音从厨房传来:“给杜妈道歉,之前你打了她鼻子出血,太不像话了。”
听见夜夫人给自己出头了,杜妈立即挺了挺胸,对着苏碗撇了撇嘴巴,十分嚣张。
果然是打不乖啊,苏碗摇摇头,笑的更灿烂:“婆婆,等会我会让人拆了房门给杜妈送过去的。”
“拆房门做什么?”
“因为要给杜妈道歉啊,把杜妈鼻子打出血了,果然是要拆掉重换,否者哪天打到我不要紧,打到北霖,那就不好了,你说是不是,婆婆,这不止人要识时务,门板也要识时务,别以为做了门板就能嚣张的目空一切,这房子也是压着它呢!”
苏碗说完,斜睨了一眼杜妈,也不理会又被气的直咳嗽的夜夫人,抬脚走进厨房。
她说的是门,却讽刺着杜妈,做一个佣人而已,就想嚣张的压着主子,别说一巴掌,她就是抡杜妈一顿棍子,又如何,当然,暴力是不好的,苏碗认命的走进厨房,看着冷锅冷灶,这夜夫人还真是让她动手做晚饭啊!
“婆婆,不是有厨师吗?”
“厨师被我放假了一个月,带薪休息。”
“婆婆……”
“赶紧做菜,北霖四十分钟后到家,四菜一汤,他喜欢吃鱼,最好是清蒸,盆里有新鲜的鱼,你赶紧处理了。”夜夫人说完就走出了厨房,随后将门拉上,落锁。
苏碗听见她在外面吩咐杜妈,如果苏碗四十分钟后没做好,今晚就不要让她出厨房,她会陪着儿子吃外卖。苏碗顿时仰头望着天花板上的灯,默默吐槽这炒蛋的人生。
做,做个球,苏碗看着在盆里欢腾着游泳的鱼,她会做菜,可是没宰杀过鱼。
四十分钟后,杜妈得意的敲了敲厨房的门,通知她今晚就睡着厨房里了,至于夫人和她们就去吃外卖了,她甚至得意洋洋的告诉苏碗,少爷买了礼物给她女儿杜雪,今晚也不用苏碗回去休息。
苏碗终于明白了过来,她好像仰天大笑三声,原来是撮合夜北霖和杜雪生米煮成熟饭啊,早点说啊,她会滚的远远地给他们腾地方,不过现在也可以,扫了一眼厨房,食材还疼多,浪费可不好啊,苏碗挑着自己喜欢的炒了两菜一汤,做了米饭,甚至多做了点留着明天炒饭吃,看,她多为他们着想,明天她也可能不用出去了。
忙好一切,苏碗刚将饭菜摆到台子上,厨房的门就被人推了开,她以为是杜妈,不以为然的挥挥手:“还不去撮合你女儿和少爷,要不然呢你这丈母娘的美梦就要泡汤了。”
“嗯,汤看着不错,给我也盛一碗。”
这声音!苏碗一抬头就看见夜北霖站在她面前,这是什么情况,他这个时候不是该和杜雪你依我浓的吗?跑来厨房霍霍她干嘛
看着苏碗不动,夜北霖自己去盛了饭,自动自发的坐到她对面夹菜放进嘴里,吃的津津有味。
“这不是给你吃的。”
“恼火我回来晚了?临时出了点事,刚处理完,对了,妈说你将佣人都放假了,包了家里的一日三餐和打扫,碗儿,你辛苦了,为了我做这么多,我想妈一定会……”
“等等,不是我,夜北霖,你妈好像更中意杜雪做儿媳妇。”
苏碗指着外面,她觉得还是挑明说清楚的好。
可是夜北霖似乎并不理解她的话,优雅的吃着饭菜,慢慢的说着话:“现在事实你是我红本本上的妻子,除非你觉得我们的婚姻已经没了存在的必要,对了,想不想知道我刚刚去做什么了?你哥哥有消息了。”
随着夜北霖最后一句话说完,苏碗脸上无所谓不感兴趣的神情立即变得激动起来,她抓着他的胳膊急急的问着:“我哥在哪儿,他怎么样了,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