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烟也不等苏雪说话,当下就离开了,赶去帮苏曜递灯笼。
苏雪气得打翻了点心,双拳紧握,眼眸中透出盛怒的火光,对大丫鬟道:“你瞧瞧她那样子,有把我这个姐姐放在眼里吗?你去把那丫头的舌头割了,免得掌事姑姑会问出些什么,真是看人不准,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真是糟心!”
因为苏子烟这一出头,有一神秘人还破天荒的管起了这件事,掌事姑姑看了他的令牌,知道这代表的是庄主出面了,这次罚了不少人,严重者有直接赐绞杀的,曝尸一日,丫鬟们也是吓着了,没再敢乱说话。
苏曜在上面飞来飞去的着实让苏子烟惊叹不已,想着自己若能学会轻功也可以这么酷了,不过她向来都是觉得新鲜好奇便学,若忘了这事或是觉得无趣或是太难,便算了。
若不是爹爹逼着她每天坚持或是重复,大抵她现在的本事将会又杂又浅,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有时她也会埋怨爹爹给她的任务太重,先生太严苛,但看着姐姐们才艺那么厉害,她又十分羡慕,这才肯慢慢学。
成长大概就是在矛盾中度过的。
翌日,苏子烟在床脚处找到以彩绳做的压岁钱,穿戴上,以作辟邪用。客堂内,大家都已到齐,叩头施礼,齐声道,愿爹爹健康长寿,万事如意。起身后又互相寒暄拜年。有些不能来的老友苏千月已派小厮送去飞帖以恭贺新年,又带着苏衍、苏衡、苏曜三兄弟前去会客。
苏子烟对两位兄长没太多印象,可能是交情较浅的缘故,只记得那苏衍是少庄主,万不可得罪了。而那位苏衡哥哥很少在家,似乎还经常惹爹爹生气,有次苏子烟不过朝他多瞧了两眼,便把这位哥哥惹到了,数落了她一顿,硬是把她说哭了。
至于苏曜,苏子烟觉得他挺有趣的,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由于“因为他,自己不是最小的”,有种不是自己垫底的自豪感,突然想起好像还未见过、也未听人提起过他的母亲,好像不存在似的。不过苏子烟知晓,有些事是不能问的,爹爹不让人提自有他的道理,就像已经去世的大夫人,也是不能提的,但苏子烟忘不了那天在酒馆里嚎啕大哭的爹爹,一直在念叨“子蕊”这个名字,后来苏子烟在祠堂里看到了永悼苏千月之妻苏子蕊,才知原来那就是先夫人。爹爹一定很爱她吧,苏子烟心想。
苏子烟花了三天时间做了六个不同颜色同种药草的香袋,上面绣着扶桑花,送予姊妹与娘亲,本想给自己多留点,让娘亲选时却又被爹爹和苏曜瞧见了,各自要了一个。若不是苏子烟死命护下最后一个,怕是一个都不给她留了。
苏千月对最后一个香袋还是念念不忘,开始做起了交易,打起了他心里的小算盘:“烟儿,你觉得这样好不好?你若是把最后一个香袋给爹爹,上元节爹爹允你一次出门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