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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夜归人

今天的天色昏黑,阴云在山头上徘徊,天也越来越冷,仿佛随时要下起大雪来。阿狸看了一眼门外的远山,以及远山上阴沉的天色,继续低下头写作业。如果不出意外,明年阿狸就要考取中学了。花花忽然叫了起来,阿狸又抬头看了看,烛光闪动,一股冷风险些将蜡烛都给吹灭了,原来外面在不知不觉间已然下起了大学。

“好了,花花,安静。”阿狸抚慰狂吠的花花,不就是下个雪嘛,你又不是没见过,至于这么叫吗?

“阿狸。”阿狸仿佛出现了幻听,一个低沉磁性的男声出现在阿狸的耳畔。阿狸才发现自己家院门外,有个高大的男人站着,他正看着自己。

大雪,柴门,男人,阿狸心里陡然出现了一首诗: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真的是好久不见了,阿狸站了起来,走过去开门,心里的激动和温暖无法言说,有的人他在的时候你无法感觉到他有什么特别,但是当他离开了,你才会发现有关于这个人的记忆已经变成你弥足珍贵的回忆了。

孙昊看着快两年没见的阿狸,她竟然已经长这么高了,记得分开的时候,她才在自己的肚脐眼那么高,现在竟然已经到自己的胸膛这么高了。阿狸有留起了长发,也有可能是没时间打理,头发已经是到达腰间的长度了,比起小时候留着童发的模样,阿狸出落得明艳了许多,在这明艳里又夹杂着几分温婉,是个大姑娘该有的样子了!

阿狸伸出手,摸摸孙昊的脸,她真怕自己是在做梦,还以为孙昊死掉了呢!阿狸的手和孙昊的脸一对比,才发现孙昊好黑啊,本来阿狸以为是天色黑看不清楚,没想到孙昊是真的黑,看来这几年他过得很辛苦啊。

孙昊感受着来自阿狸手指的温度,一颗心都快要融化了。

“啊,是昊子啊!”大花听到外面的说话声,厨房里出来,冬天天黑的快,明明还晚饭的点,天已经很黑了。

“是啊,大花姐,我回来了。”孙昊赶紧拿下阿狸的手,有点尴尬,就像是被抓到奸情了一样。

“嘿,我摸摸你脸看是不是真的,你怕啥?”阿狸被孙昊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感觉到自己的手还被孙昊拉着,阿狸用力抽离。

“阿狸啊,你不知道男人的脸是不能乱摸的吗,你已经是个大姑娘了,要注意了。”孙昊义正辞严地教育阿狸,以此在大花面前掩饰自己的慌张。

“是啊,阿狸,就算你和你昊叔叔再亲近,也不能随便摸人家啊!”大花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于是把过错都归咎到阿狸不懂事上面。

阿狸还真的不懂,她听家人话好好学习,不动别的心思,于是那些男女之间的事情阿狸全给搁在天边了,从没想起过。

“昊子啊,你来的正巧,我正在做饭呢,刚好赶上吃了!”大花拉开门,一面示意孙昊进屋,一面又命令阿狸,“阿狸,你和你昊叔叔聊会,不会的作业多问问啊。你帮我招呼着。”

堂屋里,阿狸和孙昊相对而坐,桌子上摊着阿狸的作业。

孙昊看看阿狸的作业,已经写得差不多了,而且正确率还挺高,看来阿狸学习很用功。

“你去哪里了,这些日子?”阿狸有点好奇,孙昊的世界总是很精彩。阿狸开始收拾作业。

“去赚钱啊,你不是说我有钱才做我小媳妇吗?”孙昊一直心心念念这事,虽然知道阿狸可能还不懂事。

“哦?是吗,那你赚到钱了吗?”阿狸饶有兴致地问道,孙昊以前给阿狸的钱,阿狸都没舍得花,都藏在小窝里了。

“呐。”孙昊从怀里掏出好几把银元,“够不够多?不够我还有。”

“对了,还有这个。”孙昊又从脖子上取下一个吊坠,在来的路上,他请人给那玉玦的缺口镶上了一段银环,这样就能挂脖子上了。

阿狸接过带着孙昊体温的玉玦,这块玉玦上面散发的气息可不简单啊。

“你当心点,这可是留给我们娃的传家宝。”孙昊嘱咐阿狸。

“我们哪来的娃,谁说要嫁给你了!”阿狸赶紧打断了孙昊的话茬,这人,给点颜色就灿烂。

“不管,你先收着,等你想明白了,跟我说。”孙昊才不管阿狸愿不愿意呢,他在心里认定了就行了。

“我有吊坠,你看。”阿狸从脖子上取出自己的雨滴形状的玉吊坠,这块玉已经被她盘了快十年了,玉的表面散发着微弱的光泽,里面的絮状物看起来也好看多了,不像是刚换来的时候那么廉价了。如果孙昊像阿狸一样能感应到灵气,那么他会看到这个玉佩上面有丝丝缕缕的灵气正在凝聚起来,然后反馈给阿狸,让阿狸的身体得到滋养。人养玉,玉同样养人。

“戴两个也可以啊,玉又不会打架。”孙昊强词夺理,不由分说给阿狸套上玉玦吊坠。

“准备开饭了,阿狸帮忙摆碗筷。”这时候大花进来了,看到桌子上的银元惊了。

“昊啊,钱不要随便拿出来,小心贼惦记!”大花反应过来,提醒孙昊。

“是是,刚才跟阿狸显摆呢。”孙昊忙收起钱。

考虑到晚上自己家住不下人,大花赶紧招呼虎子家,通知他们有客人来了,暂且先在自己家吃饭,晚上需要留宿虎子家的。

孙昊就这样回来了,暂住在虎子家。这一夜宾主尽欢,大家都很高兴孙昊能平安归来。

深夜里,阿狸躺在炕上怎么也睡不着,她已经长大了,所以家里给在房里新起了一个炕,听着父母均匀的呼吸声,阿狸试着跟着他们的频率呼吸,让自己睡着,但是隐隐约约间,阿狸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渐渐的阿狸进入一种很玄妙的状态,她好像是睡着了,好像又没有睡着,她好像感觉不到周边的万物,又好像感受的到周边的灵气。对面屋里的小牛也察觉到了阿狸的不对,不过小牛是在睡梦中的,小牛梦里的阿狸闪着光,周边有许许多多的光芒在阿狸身上汇集,这些光芒越来越亮,越来越多,形成了一个环形的黑洞,这个黑洞充满着未知的气息。

阿狸感觉自己掉进一个梦境里,这个梦境又是那么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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