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琼华十六岁生日那天。
“华儿,爸爸妈妈出一趟远门,这件东西给你。”说着将一条项链放到琼华的手中,琼华静静的打量着项链。
只见这一条黑黑的丝带穿过一个黑不溜秋的椭圆形石头,石头摸上去有些粗糙,那感觉像是许多纹路。琼华打量了一会儿将项链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没有问为什么。
父亲欣慰同时又愧疚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记住要好好保管这颗石头,千万不要弄丢了。”
琼华点点头。
“什么时候回来?”琼华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问道。
“不知道,如果我和你妈妈三个月后还没有回来,你就按照爸爸跟你讲的方法离开这里。记住到时候谁都不能相信,除了你自己。”父亲满脸严肃抓着琼华的肩膀。语气十分的凝重。
“我明白了,我会去找你们的。”琼华坚定的道。
“不行,不要来找爸爸····不···”古迟拒绝道。
“爸爸,这是我最后的让步。”琼华紧紧地盯着父亲。
看着年仅十六岁早熟的孩子,父亲颓然放下双手:“罢了罢了,随你吧!但你要记住无论怎样自己的性命最重要,东西没了可以再找,但命只有一条,没了命那就真的什么都没了。”说完带着泪流不止的妻子拿着行李离开了家。
三个月后
“还没找到人吗?”琼华看着眼前的搜救人员平静的问道。
“抱歉,我们对这一片地区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依旧没能找到您的双亲。”搜救人员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心中十分不是滋味。也更加的佩服女孩的双亲,在生死存亡之际他们将生存的机会让给了他人。
琼华默默地点点头。
这时走来一个年轻的军官他轻声道:“你就是古教授的孩子吧?我们老爷想要见你,请跟我来。”
琼华跟着军官到了一个办公室,她看到一个中年人站在落地窗前,听到声响回过头来,满脸的威严在见到琼华的一瞬间软化了,“孩子,过来让伯伯看看。”
琼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就站在那听着,头发半白的将军叹了口气,“你是在怪伯伯对吗?是伯伯不好啊。”一行热泪滑下。
“您不要太过哀伤。”年轻的军官安慰到。
中年男人又跟琼华聊了几句,问了一些问题,便让军官带着琼华离开了。“小古,你将孩子教导不错!”声音中听不出是赞美还是讽刺。
“小齐。”门外的人听到中年人的呼唤,走了进来敬礼:“到!”
“看着那孩子。”
“是。”
尽管有人时刻跟随者小琼华,但小琼华依旧找到机会逃了。
“老爷子,那孩子逃了。”年轻的军官敲开书房的门对着头发半白身着军装的中年男人讲道。
中年男人目光如炬:“不是让你们好好的看着她吗?怎么会跑了?”
年轻的军官满头大汗的讲到,“那孩子说要上厕所,他们没太在意就让去了,等了很久都不见人出来发觉不对时,那孩子已经爬出窗口不见了。”
中年男子冷哼一声:“调动人手,立即行动,务必要找到那孩子。”
“是!”年轻男子行了个礼就出门了。
“小古,你说她一个孩子能逃出去吗?”声音中听不出什么情感。
等年轻军官出动人员寻找琼华时?琼华已经搭上了长途汽车离开了。
夜里汽车在颠陂的山路上行驶着,忽然一个急刹车将昏昏欲睡的乘客惊醒“师傅,你这是怎么开车的啊?”抱怨声不绝于耳而司机却没有什么反应,有个年轻人上前推了推,开车的司机就这么直直的倒下了。那额头上的汩汩冒出的鲜血吓得众人尖叫,“啊~死人了。”
“快,快报警,出人命了。”一个有经验的中年人提醒到。
“怎么办我好害怕。”年轻的女孩窝在男友的怀里瑟瑟发抖。
忽然一道刺眼的光亮起,一行满身是血的人拿着刀棍枪支闯上车。
“我数到三,想活命的都给我下车。”一个一脸凶狠的男人举着枪说道。
??乘客们慌乱的拿着行李逃也似的离开车子。独独十六岁的琼华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
“喂!我说你还不快点下车。”凶狠的男子对着琼华吼道。
“你们要做什么随意,但我是不会下车的。”琼华淡淡地说道,这份心性饶是男子也感到佩服,他没再说什么转身处理事情去了。
?一个十八岁左右的青年男子扶着一个受伤的中年男子上了车。
“爸,你小心点。”青年男子将中年男人扶到座位上坐好,汽车开动了。
车子缓缓地向山间驶去,带走的还有琼华。
琼华静静的坐在车上,青年男子只是扫了她一眼就没再有什么动作。
他担忧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爸,你感觉怎么样?”
中年男子摇摇头虚弱的回应:“爸还撑得住。”
青年男子看着虚弱的父亲,眼眶发红“该死的,这次的行动知道的就那么几个怎么会泄密。”
旁边一个头发银白的男人咬牙切齿的讲道:“是吴明那个叛徒,刚才就是他向门主开的枪。”
“吴明!”青年男子一拳重重的击打在车窗玻璃上,玻璃碎裂开,男子的双手也流出血。
长途汽车开在蜿蜒的山路上,摇摇晃晃的,琼华静静的看着那名年轻男子,巨大的撞击声将她的注意力转到了男子身上,他长得很帅气,真的很帅气!这是琼华内心给这男子的评价。
中年男子也被这声响吸引了注意力,他心疼的看着青年男子满是鲜血的手责备道:“你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一股电流穿过琼华的脑海。‘小琼华每天都将自己训练的满身都是伤,每次妈妈看见了总是心疼不已: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爱惜自己,还是个女孩呢!这时候爸爸总会骄傲的大笑:这才是我古家的孩子。’
“爸,我没事的。”年轻男子对中年男子小声的说,之后起身走到一脸凶狠的男子身旁小声问道:“文叔,还要多久接应才能到。”
文叔愧疚的说道:“少爷,照这样还要三个多小时。老爷的身子怕是吃不消。”
青年男子拳头紧紧的握住,他到驾驶位换下了开车的光头男,“文叔,海叔扶好我爸。”
文叔和银发男子赶忙扶好受伤的中年男子,青年男子一狠踩下油门,汽车顿时如脱缰的野马一样飞驰出去。
“少爷快开慢些。”文叔大喊。
青年男子将车速缓了下来,光头男替上青年男子,青年男子赶忙走到中年男子身边,有些慌乱,“爸,你怎么了,都怪我没分寸。”青年男子看到中年男子流出的更多的血,自责不已。
中年男子想说什么,动了动手,便垂下了头昏了过去。
“爸,爸,”青年男子有些疯狂的叫到,但没有得到中年男子的回应,“啊,该死的,混蛋混蛋。”他发疯似得踢着座椅,看的其他人一阵担心,“少爷,你冷静一点。”
琼华呆呆的看着发疯的青年男子,记忆如潮水般的涌上脑海,‘请问是古教授的孩子吗?’‘古教授和她的妻子在沙漠考察的时候·····很抱歉。’那天她也如他这般。
“你做什么?”银发的海叔大声喝道。
琼华跪在中年男子身边直直的看着青年男子:“让我看看。”
那幽深的眼睛仿佛是有魔力一般,让青年男子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得到同意,琼华开始扯开中年男子的衣服。
“少爷。”文叔有些迟疑,但青年男子冲他点点头。
琼华检查了身体,腹部一枪,肩部一枪,还有林林总总的刀伤,又看看其他人,衣服破破烂烂的大多数都是刀伤,青年男子身上也有几处刀伤。
她放下身上的旅行包,掏出一个铁盒,打开铁盒,里面的针筒药剂看的所有人一呆。
琼华利落的将马尾扎起,用棉花沾着消毒水开始清理伤口,之后取弹,缝合、上药、包扎。
等她将所有的伤口处理完后,洁白的额头上是密密的汗珠,随后又拿出一针筒给中年男子注射了抗生素,才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停的喘气,双手手有些发抖。
琼华颤抖的双手颤颤抖抖的拿不起水瓶,一双修长有力带血的手抓住瓶子,送到琼华唇边,琼华看了一眼青年男子,就着瓶子喝了好几口水才摇头表示够了。
她站起身一阵晕眩,身子软了下去,一双有力的臂膀接住了她。
“她这是虚脱了,让她休息下。”青年男子将她安放在座椅上,看着女孩她苍白的脸有些恍惚,是什么让她这么小就有这样的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