泷月内心咆哮着,感觉自己的下巴被冰冷的一只手抬起。
身子一颤,抬眼正好对上赵斐探究的眼神,泷月看到他的那双眼睛就像能洞悉一切一样,莫名的感觉一阵心虚。
“你是在装病。”赵斐缓缓的吐出这句话,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泷月心里的震撼无以复加,他是怎么看出来的?自己明明已经用了十二分的力气在表演啊,怎么被他一眼就洞穿了啊。
赵斐手上的力气重了几分,泷月感到自己下巴传来的疼痛感,嘶哑咧嘴,却不敢反驳。
赵斐凉凉的声音透着一丝冰冷的笑意传来:“你说,你偷了我的解药?我该怎么惩罚你好呢?”
泷月惊愕的看着他,他发现解药不见了是吗?肖月铎这个蠢货,办事一点也不靠谱,害自己又要被变态折磨了。
泷月闭上眼睛,她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赵斐却放开了手,站起身转向另一面,提高声音冷冷的说道:“还不出来?要一个女人为你当替罪羊吗?”
替罪羊?泷月猛然的睁开眼睛,原来赵斐知道不是自己偷解药的人?也对,权倾朝野的王爷,稍微动一动眼神就能威吓住一大伙人,怎么会被那个路痴给骗过去呢?
窗外没有一点声音,肖月铎不知还在不在那里。
赵斐脸上显现出一丝不耐烦,猛地朝着窗外挥出一个凌厉的掌风。
窗户应声而碎,过了片刻之后,终于传来了一个求饶的声音:“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了。我出来就是了。”
肖月铎懒懒的从窗户爬了进来,以一种既难看的姿势,泷月不知道他为什么还不逃走,等着被赵斐凌迟吗?
肖月铎冲着泷月挤眉弄眼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泷月讶然,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情冲自己做鬼脸?他的脑回路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
肖月铎看向一旁冷冷伫立的赵斐,打着哈哈道:“我说,你居然对一个女孩子下手,你真的很卑鄙啊,我偷你的解药呢,不过也只是为你积积德罢了。”
泷月心里冷笑,什么积德啊,你不过也是想收买我当你的间谍而已。
泷月不屑的翻了一个白眼。
赵斐看向肖月铎,眼底的阴霾愈来愈浓,“你觉得,我会信你的鬼话?”
肖月铎一怔,随即又死皮赖脸的笑开来:“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就是要跟你作对到底。”
赵斐冷笑,扫了一眼泷月,淡淡道:“你是决定跟他一起来害我吗?”
泷月闭嘴不搭话,这种时候,自己一定不能说一句话,不过不说话好像也不太好,会不会被他当做是默认呢。
赵斐的脸陡然阴了几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的少主在什么地方吗?”
泷月愣住,北冥祁?莫非他这样说,果然他知道北冥祁的下落?
泷月心情激动,忍不住问道:“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赵斐冷笑:“我知道又怎么样?”
泷月顿了顿,眼前显现出那个晚上,北冥祁为了保护自己拼命的奋战的身影,哀求道:“求求你告诉我,他现在到底在哪里好不好?”
赵斐直勾勾的看着泷月,嘴角一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就凭你的所作所为,我完全可以杀了你。”
泷月倒吸一口冷气,的确自己的行为就和通敌卖国一样,不过她还是不死心:“只要你告诉我,我会让北冥祁来感谢你的,你知道,他是白澍教的教主,我是护法,我的身份不一般,你让我在你这里当一个丫鬟,未免大材小用了。”
赵斐摇摇头:“我看你的本事,当不到护法,估计你的这个护法也是形同虚设吧。”
泷月惊呆,自己居然又被鄙视了?可恶,明明自己已经很努力的在这个世界生存了好不好,为什么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羞辱?
不管了,什么王爷,什么白澍教,跟自己没有关系,此时此刻,泷月只想找回自己作为一个人的尊严!
泷月深呼吸一口气,冲着面前的一张桌子就是狠狠的一踹,“该死的,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一个人的尊严是不能被侵犯的吗?你们两个,三番两次的侮辱我的能力,我现在郑重的告诉你们,我就算是被毒药毒死,也不会听你们的任何一句话!”
泷月恶狠狠的说出这番话,就坐在了地上,跟一个三岁的小孩子一样,坚守着自己心中的信念。
赵斐却突然笑了:“你觉得,你一个小姑娘,我能拿你做什么用呢,本来,我以为你就是皇帝派来的奸细而已,不过现在看来,你的确没有一点可以用武的地方,你还是走吧,我的王府也不养闲人。”
泷月愣了一会儿,他的意思是,自己现在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吗?
被困了一个多月的地方,自己终于可以摆脱了吗?
泷月不敢置信,看着一旁的肖月铎,他也冲自己点点头,这个意思是自己真的可以离开了?
泷月避免夜长梦多,起身就跑,一直跑出了王府才停下脚步。
回望后面得到高大雄伟得到建筑,泷月觉得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果然不是人待的地方,苏诺儿松了一口气,现在摆脱了两个神经病,真的感觉自己身上特别的轻松啊。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去找北冥祁,我的少主,你在哪里啊。
泷月内心哀叹着,自从那一次被可恶的黑衣人追杀,北冥祁那么好的一个一路护着自己的少主,就这样不见了,不知所踪,心里真的还有点想他呢。
好久没有遇到这样的人,苏诺儿知道,自己对他的依赖已经变深了。
现在这个地方离白澍教十万八千里远,而且自己也根本不认识路,只能一路走一路问路了。
天色已经晚了,泷月缓步走到了一家客栈,打算今天就在客栈歇下了,幸好自己的身上随身带着银子,就是为了随时随地逃跑用,看来自己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泷月嘴角一扬,对自己的主见特别的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