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十几根,老爷子却没多大反应:“也还不错,你这趟回来,也别东跑西跑了,我让你妈给你相了一个,去年就答应来看看了,哪晓得你过年都没回来,明天叫你妈带你过去,看看脸,合适就取回来嘛。”
原来赵光明的老婆得病走了,寡居多年。
晚上宰鸡杀鱼,赵光明的门口一口鱼塘,自己养了有鱼,生活相当富裕。
和范阳,缺一门的家境比起来,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看得缺一门艳羡无比。
晚上两人睡在二楼的客房,缺一门就问道:“范阳,你说那姑娘是赵光明的啥?长得挺漂亮啊。”
“听两个孩子叫小姑,应该是赵光明的妹妹吧。”
“看不出来老赵长个熊样,他妹妹到是不错,你说,我要是给他们当个上门女婿,应该还不错吧……”
“算了吧,小心老赵扁你。”
范阳呵呵一笑,一路上的担忧尽散,两人一路上都在防备着赵光明动歪脑筋。
一共26根金条,都是各自保管,赵光明独得13根,范阳身上7根,缺一门6根。
时刻都提防着,害怕他一个人爬起来跑了。
这个年代,黄金的管制还很严格,没有门路根本变不了现。
但是有门路,这毕竟是现金,脱手就很快。
所以还得依赖赵光明。
不过现在看起来,这层顾虑应该可以打消了。
自从试过车之后,赵光明看范阳的眼神都变了许多。
这种暴发户的心态,范阳还是把握得很好,许多人有钱了,一时还不知道怎么花,没想到开车这个技术,在这个时候还能发挥出其不意的作用。
把自己两人带回他家,是足够信任了。
“那姑娘是挺不错啊,顺便和老赵攀个亲家,这事儿要是成了,你说我叫老赵,应该叫啥?”
缺一门揣着金条,胆子也大了,站在衣柜面前的镜子前面,一边抹他那几根头发,一边臭美的说道。
“叫大舅哥吧应该。”
“行,那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范阳你可要帮我啊。”
“我咋帮得到你。”
“帮我出出主意呗。”
“好了早点睡觉。”
晚上10点多钟,收到赵光明回来的消息,当初和赵光明合伙的两个中年汉子,一个叫王老四,一个叫钱老三,提着两瓶烧刀子,骑着辆摩托车,突突突的来到赵光明屋子外面。
按了两声喇叭。
屋里赵光明和老头子还在喝酒。
老妈子出去把门打开,迎两人进屋。
两人都是三四十岁,可打扮上,就比赵光明讲究得多了,王老四微胖,理个平头,上身一件金盾的短袖衬衣,光这一件衬衣,就得200块钱,腋下夹个公文包,大拇指上带个金扳指。
钱老三也瘦高瘦高的,脸上坑坑洼洼的,也是穿件金盾的衬衣,脚下踩着双金利来的皮鞋,眼神显得很锐利。
手上还提着个黑乎乎的大砖头,仔细一看,是个大哥大的手提式电话。
进门就把公文包往桌子上一拍,大哥大往桌上一拄,王老四说道:“还以为你死在里面了,咋的了?过年都不回来,在外面养小婆娘了啊?”
钱老三也说道:“人赵老二是发大财的人,养两个小婆娘算什么。”
随即三人对视,大笑一番,赵光明在家排行老二,老友也是老搭档回来了。
但眉眼间尽是虚情假意。
寒暄了一番,王老四从公文包里拿出沓钱,都是浅蓝色的百大头,嘴里叼着烟,数了10张,递给赵光明的爹,说道:“叔你拿着,前面你修房子,我两没顾得上,吃酒都没来,把礼钱给你补上。”
钱老三一看,连忙也摸出钱来,可他明显没这个准备,身上只带了600多块钱,脸上有点挂不住,埋怨似的瞪了王老四一眼。
将就6张百大头,递给赵光明的爹。
“不用,你两娃挣钱也不容易,都收起来。”
赵光明他爹讪讪一笑,老二一回来,这两个家伙闻风到是挺快。
暗中给赵光明递个眼色。
赵光明哪有不晓得的,推辞了一番,坚决不收。
钱就摆在桌子上,也没人去管它。
“老二啊,这次回来挣了多少,有门路不?”王老四问道。
“哪有什么门路,亏了,一个坑都没找到,这不回来了吗,打算就不走了,你们现在哪里发财?要不带上我一个,手艺我还是有的嘛。”
赵光明摸出一包两块钱的红将军,给两人发上。
一看赵光明抽两块钱的烟,衣服也是老一套的旧衣服,两人的兴趣一下子减了大半。
剩下就是打哈哈了。
看赵光明这边没什么搞头,闲话了几句也就告辞了。
桌上的钱还是留了下来。
湖南也是个多金的地区,邵阳地区的XS县和SD县,更是其中的采金大县,清朝末年的时候就曾有过大规模的淘金热潮,无数的外地人涌来,龙山矿脉上面,挖出了几百个大大小小的矿坑。
其中的采金大寨雅居坑和淘金大桥都是后世著名的景点。
许多淘金世家,赵光明,王老四,钱老三家都是祖传的手艺。
赵光明算是混得差的。
赵家老三和老五,分家出去也是修起了楼房,买了摩托车,拖拉机,家里电灯电视。
民间的淘金行为一直不曾断过,这些小山村的人家,很多都是隐形的巨富。
黄金的地下交易频繁,而且方便,安全,即便银行,也少不了黄金储备,都想尽办法各种吸纳,黑市价格比行货还高,从中介绍,或者当个二道贩子,也能挣不少钱。
赵光明这次出了26根条子,虽然分出去一半,可他自己私藏,也有5根之多,去年还有5根,加上两块狗头金。
即便以邵阳来说,也是发了大财。
他自己就有门路,哪可能让别人占了便宜。
况且老家这边,淘金的太多了,这边主要是矿坑,清朝和民国时期军阀开采的矿洞,都被他们淘得差不多了,查得也严,日子是越来越不好混了。
好多淘金人都拿着本钱,改行作了其他生意。
不像赵光明,在藏区苦耗了两年,终于算是混出头了,哪里可能再理其他人。
要是被他们知道了,要不了多久就会搅得不得安宁。
这几人的胆子他是知道的,搞不好就要进去想办法开砂石场。
打发了两个昔日搭档,第二天一早,赵光明就揣着几根金条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