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悦和钟景逸正说的来劲儿呢,船身开始出现轻微的摇晃,
钟景渊嘴角往上勾,对后面站着的船夫说道,
“把船往那边开。”
落霞还愣着呢,景渊哥哥这是干什么呢?
林千悦那边的船身摇晃的逐渐厉害起来,杯子里面的茶水都溅了几滴出来,
几人都站了起来,林千悦扶住一边的船框,
“这船漏水了吗?”
船夫一脸疑惑,对他们几个人嚎道,
“这船下面好像有东西啊,不能靠岸了啊!”
“什么?”
林千悦左摇右摆的,站都站不稳,不是,刚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变成这样儿了,
“怎么办?”
宁清面色冷静,林千悦才发现这船上五个人,除了她和船夫,他们三个人都是一脸冷静之色,
钟景逸摩挲着下巴,瞟了一眼他哥的船已经往这边儿靠了靠,旋即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啊!
他抓住林千悦的胳膊,装作站不稳的嚎起来,
“哎呀,不行了,我们赶紧另外找个船吧,这样是要落水的!”
林千悦鄙视的看了他一眼,
“你这反射弧也太长了吧?”
钟景逸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是尽心尽力的演着,顺便说了一句,
“我看我们还是上我哥的船吧,你看那个船多好啊!”
林千悦死死的扒着船框,钟景逸则是死死的拽着她,
“未来嫂子,你不能不顾这一船人的性命啊!”
钟景逸把林千悦往他身边儿拽,船框都快被她扒烂了,
她面色痛苦,猛的撒手,往后踉跄了两步,顺势扯住钟景逸的袖子,气急败坏的喊道,
“行了,你别嚎了,那你让他把船弄过来啊,再这样下去,小命都没了!”
钟景逸嘿嘿的笑了两声,给他哥打了个大功告成的手势,
那边的钟景渊嘴角笑意更大,微微侧头吩咐道,
“靠到那个船边儿。”
林千悦没好气的瞪了瞪钟景渊,抬脚就上去了他的船,
落霞手里的酒杯都快捏碎了,没想到景渊哥哥会……
钟景逸三人接着上去,本来宽敞的船头此刻也有些挤了,
钟景逸一手将林千悦给拽到了他哥旁边儿,
林千悦推搡着,又将落霞给推到了钟景渊身边儿,钟景逸不死心,还想再次下手,被林千悦一声吼给吓了回去,
“行了,别推了,再推我就下去了!”
钟景逸悻悻的收回了手,
哥,我就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宁清和宁白心里跟明镜似的,只是默默的喝着桌上的茶水,一言不发,
钟景逸正好坐到宁清旁边儿,用手肘捅了捅她,
“哎,咱俩聊聊天呗。”
宁清瞅了宁白一眼,才开口说了一句,
“聊什么?”
“随你便呗,你想跟我聊什么啊?”
“我不想跟你聊。”
“那你刚才还问我聊什么?”
钟景逸眼珠子一瞪,这人怎么这么奇怪啊,
宁清淡淡的看着他,一双桃花眼里充斥着拒绝,
“刚才是因为你先开了口,我顺势就接下去了。”
“……”
钟景逸又把头默默的扭了过去,算了,还是我自言自语吧,
林千悦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桌子上的酒,奇怪的看着手中的酒杯,
“这酒怎么没酒味儿啊?”
她可能喝酒了,之前和林老头喝酒,她把酒胆和酒量什么的都练出来了,可这酒喝着也不像酒啊,
“这是花酒。”
钟景渊手指夹起桌子上的半杯酒水,回了林千悦一句,
林千悦刚喝进嘴里的酒就控制不住的喷了出来,桌子上沾满了她的唾液和酒水,
花,花酒?!
莫不是她想的那个花酒吧?
落霞掂起桌子上的酒壶,淡淡的瞥了林千悦一眼,
“这是天碧白璃花酿的酒,据说有千般滋味。”
“千般滋味?可是我喝着确实没味儿啊,淡的像水一样。”
林千悦又喝了一口,还是没味儿,可是些微的酒红之色已经顺着耳根爬到了她耳朵上,
钟景逸兴奋的抬起头,这东西他知道啊,
“这天碧白璃酒,据说每个人喝出来的都是不同的滋味,有人说是苦辣的还有人说是甜的,什么酸的涩的都有。”
“那你喝着是什么味啊?”
林千悦歪了歪头,眸子中充斥着满满的疑惑之色,
钟景逸嘿嘿笑了两声,
“我嘛,自然是甜的了。”
林千悦嗤了一声,我信你个鬼,他心术不正,肯定喝着是辣的,
“那我为什么品不出味儿啊?”
钟景逸上下打量了林千悦几眼,旋即便一脸了然之色,
“你看出什么来了?”
“我觉得吧,你肯定是无欲无求了,所以才品不出味儿。”
林千悦挤出一丝难看的笑,拾起手中的杯子就往钟景逸身上砸,
我真是我信了你的鬼话了!
钟景逸好奇的眼神儿瞟了瞟他哥,
“哥,你喝着是什么味儿的啊?”
钟景渊摩挲着杯子,随后抬起头定定的看着林千悦,
林千悦连忙撤眼,看着我干什么啊,我脸上难不成有答案?
“你想知道吗?”
落霞瞅准时机,连忙插了一嘴,
“景渊哥哥,我也想知道。”
林千悦被钟景渊看的受不了了,才别扭的哼唧了一下,
钟景渊嘴角才微微翘了起来,吐出两个字,
“无味。”
林千悦愣了一下,然后兴奋的拍了拍桌子,
“你看我就说吧,肯定有很多人喝着都是没味儿的。”
空气一片安静,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她,林千悦尴尬的低下了头,
钟景逸低头往宁清那边挪了挪,闻到她身上一股好闻的清香,
“哎,你有没有喝出来什么味道?”
宁清看了看杯中淡绿色的酒水,也有点奇怪,为什么是千般滋味呢,
“……微甜。”
钟景逸盯着宁清的侧脸,一时间晃了神,直到林千悦咳咳了两声,
这家伙的眼神儿差点没把别人吃了,
钟景渊盯着林千悦的酒杯,
“少喝点。”
“这不是花酒吗,也喝不醉啊,况且我酒量很好的。”
林千悦豪爽的摆了摆手,一杯又一杯下肚,
外面的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一盏盏的彩灯摇曳在岸上,照亮了半边天空,
临近岸边的那一个花船中,坐着一个略显孤单的男子背影,一身赤色的袍子扎眼至极,青丝整齐的垂在肩上,眉目如星,眸子幽深的看着钟景渊的那一个船,
旁边还站着仅有的一个小厮,
“钟皇,您已经坐了很长时间了,夜晚风凉,我们要不要回去?”
钟景驭抛下宫中事务,专门来参加这一场盛会,又岂会这么早就回去呢,
“晚些时候吧,我正在看有意思的东西呢。”
一边的小厮立刻噤声,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钟皇也不和渊王逸王打招呼,就那么静静地看着,
林千悦已经眼神朦胧,看着远处的彩灯一晃一晃的,她伸出手指来回指着,面前的东西都重影了,就是捕捉不到一个,
她使劲儿睁开眼,远处钟景驭嘴角含笑,看着林千悦,
“嗯……那上面还有个俊逸的男子……”
钟景渊顺着林千悦的目光看,就看见钟景驭矜贵的坐在船头,
一阵风吹起,两个人四目相对,又同时挪开了目光,眸子中有看不懂的光芒闪着,
林千悦还在傻呵呵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