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妙真回去没几天就回来了,还带来了她哥哥杨安儿的信札。
这次的招安,前有王大麻子跟杨安儿的沟通,后有杨妙真在玉泉新城这边待了十多天,最后还结成亲家。
总之,一切那是相当的顺利。
不光是玉泉这边的乡民和杨安儿的部下,就连熊知府,那都是翘起大拇指。
登州府府衙,花厅。
“贤侄果然是上马杀敌,下马御女,端得是一条好汉……佩服佩服!……老夫之前还是小看你了啊,哈哈……这次居然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将杨安儿一部招安……这次得功劳,老夫定会帮你好好上奏!”
熊耀祖可是相当得开心,要知道,之前因为匪患,他已经被朝中御史弹劾得体无完肤。现在,他利用赵振搞团练和屯田,不但境内生产得以恢复,社会动乱大大缓解,而且,商贸都开始重新活跃起来。
当然,更重要得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之前山东东路基本是一个水平,不管是他这登州,还是莱州,宁海州,都是乱作一团。其中,还以他这登州,最为不堪。
现在,他登州这边水晏河清,一片太平景象,倒是原来得难兄难弟,情况却是更加糟糕。
其实原因还是在赵振得身上。经过他的一番驱赶,不少响马看到登州玉泉团练是个硬茬子,越传越吓人,于是纷纷往莱州和宁海州逃窜。
莱州和宁海州倒是没少上奏折,弹劾登州府,驱寇自保,祸乱乡里什么的。但是朝廷一概不管。
有本事,你也可以驱赶他们道登州啊。
如果人人都有办法把响马驱赶道其它州,那不就没有响马的活路了吗?
据说莱州知府看到这个批复,当场吐血晕倒。
熊知府这次可是扬眉吐气,心里倍儿高兴。
“贤侄,以老夫看来,你这大婚必须要大搞……要让登州府的军民都乐呵乐呵……”
“熊大人……知府大人……婚礼的事情,可以先放放,这招安倒是要抓紧安排啊……”
“这个贤侄放心,这次朝廷依然封杨安儿为登州防御使……”
“咱登州不是已经有一个防御使了吗?”
“他这个是虚衔,只有官职和俸禄,二十个亲兵的粮饷,其它就没有啦……”
“这……其它哪些弟兄,朝廷可有安排?”
“给了杨安儿十个五品以下的武职……”
“那还是光杆司令啊……熊大人,这个处置,恐怕不妥啊……”
熊耀祖喝了口茶,不禁叹了口气:“老夫也知道这其中的困难,可就是这些,朝中大臣还不愿意给啊……”
赵振想了想,其实也不难理解,你们本来就是叛军,现在投降了,难道还想让朝廷把你们都养起来吗?
待遇这么好,以后大家干脆都起义,等朝廷来招降好了。
“贤侄啊,你不知道,朝中还有一派意见,乃是要派杨安儿这一部,南下出兵南宋……”
嘶,赵振不禁吸了一口冷气。
这些义军,很多都是打着南宋那边旗号的,现在让他们去攻打南宋,那就是投名状,表忠心啊。
但是,这样肯定会激起兵变的。
“唉,这些朝中重臣,权谋之术自是无敌,可这民心,不可如此玩弄……我已经上了奏折,说这些是新附之兵,骤然派往前线,恐怕军心不稳,反为其所害……现在他们也不提这事了……”
赵振看着熊耀祖,这老头看上去老奸巨猾,其实也还是有些可取之处。
赵振想了想,道:“既如此,知府大人也不必太过担心,小子这就去安排屯田……”
熊耀祖大惊:“贤侄,万万不可,你那屯田之策,虽然表面上无可指摘,但毕竟没了许多女真贵族……已经有人怀疑你了啊……”
赵振露出白白的牙齿,人畜无害的笑容,道:“无妨,无妨,小子这次定会让他们无话可说的!”
说罢,赵振起身离开。
熊耀祖扑通一声坐在凳子上,已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
登州府大致可以分为蓬莱城、黄县、栖霞县和福山县几个辖区。
现在,在栖霞、福山和蓬莱之间,有十多股流寇盘踞在这里。
其实,他们也不想待在这里的。
杨安儿已经接受了招安。他们本来想去抱一下大腿,结果人家根本不理。
福山那边有郭员外的团练,蓬莱方向是战山的杨安儿,黄县那边是赵振的玉泉军,栖霞还有杨家庄的团练。
本来杨家庄市没打算顶住的,可是一个多月前开始,这边就陆续来了几支玉泉过来的队伍,把从栖霞通往莱州和宁海州的路封得水泄不通。
所以准确得说,他们不是不想走,是走不了!
这些响马裹挟得流民,基本上已经被玉泉团练得屯田拿去了不少。
说是屯田,其实除了农忙时候帮忙做一些抢种、抢收、追肥之类,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各种工地上忙碌。
玉泉有好多工地,盐场、港口、钢铁厂、矿山、居民区、商业区、道路……每个地方都需要人。
在这里,只要你好好干活,就饿不着。家里只要有一个壮劳力,基本一家三四口人,肯定就饿不着了。要是家里媳妇也出来作是,再加上个半大孩子,那日子可就很红火了。
这说得还是普通劳动力,要是有一技之长得工匠,那收入会更高。
在这样的生活条件的吸引之下,山贼响马,就成了非常没有前途的职业,自然没多少人愿意追随。
所以,现在剩下的,不是哪些铁了心要跟官府对着干的,就是积年悍匪,手上都是由血案的。
这群人经过这段时间的折腾,从原来的好几万人,只剩下五千人不到。
这片土地约有二十万亩的耕地和果园,大部分也都是在女真贵族老爷手中。
杨安儿与杨妙真这天秘密整理好队伍,开始向栖霞方向开进。这次,他们将会把龙口的故事,再次演绎一次。
他们队伍的后面,是玉泉团练的队伍,相隔不过三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