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舞二十四小时守着弟弟寸步不离,待治疗内伤的草药一成熟,及刻采摘,舀灵水融成药液,喂斐云喝下。
斐云乌紫的唇色稍稍褪去一些,人却还是躺着昏昏沉沉。
看样子,穆军医说的对,斐云必须清理掉体内的阴寒之毒才能痊愈。
斐舞迅速将一株极阳草种了下去,静等第二天成熟。
凤渊派出去的人在城里没有找到火阳草,便又往周边几个县郡去寻。
斐舞将弟弟带回自己小院,安置在她的房中。
斐云正呼吸平缓地熟睡着,斐舞进入农场。
豹兄主人家的田地里灵气森然,上面种植的灵材霞光璀璨,一看就是好东西。
两只守护兽趴在旁边半眯着眼,似乎睡着了。
一般的灵植生长期为四十八小时。显然,豹兄主人家的灵植才发芽没多久,也不知什么时候可以成熟。
他家的灵植间长了不少杂草,帮忙清理的话,便可以得些积分。
此时,那些守护兽是不会攻击帮忙的人的。
“豹兄,要不要吃点鹿肉?”
斐舞拿出一大块精心制作出的烤鹿肉,香味立时飘满周围空间。
豹兄抬起眼皮,鄙视地看了一眼,撇过头去。旁边那位猛兽却站起来,身形矫健,个头像水牛一般高,身上布满蓝色鳞甲,脚踏云蹄,活脱脱一神兽模样,铜铃大的眼睛正警惕地看向她。
“呵呵!我没有恶意,”斐舞退后几步,讪讪笑道:“你们若是不喜,我拿走便是。”
说着,拿着烤鹿肉准备退出他家农场。
这时,那猛兽嗷地狂啸一声,猛扑过来,吓得她差点跌坐在地上,手里的烤鹿肉也掉在地上了。
连滚带爬逃出他家农场,捂着胸口再回头看过去时,发现猛兽正津津有味地把地上的烤鹿肉卷进大嘴里。
有门啊!那神兽竟然吃下了烤鹿肉。
到时候多送几回,她就不信了,还摆不平这些野兽?
又在木楼炖了罐加人参的鸽子汤,切了几片馒头,拿出农场,喂给稍稍苏醒的斐云吃下。
收拾完农场作物,她发现一个不妙的情况:牲口棚养的那些五灵马没有可以取出的指令按钮了,也就是说,它们只能卖给系统换金币,而不能再取出来了。
什么情况?
斐舞看了看其他作物和牲口,它们还都是正常的。
胡乱点了几遍,农场系统竟然跳出一行小字,仔细看了看,原来,像五灵马这种中级生物,每月最多取出二十五匹,五色鹿也是一样,鸡鸭鹅猪牛羊这些低级生物却没这种限制。
难道说,稍微高级一点的农场产物,能拿到现实中的,每月都是有数量限制的?这种情况,之前倒是没注意过。
第二天,极阳草终于成熟,融进灵水中,变成淡黄色闪着火焰般光芒的液体。
药液带着点点阳光般的温暖,透过碗底温热着斐舞的手心。
扶起斐云,用汤匙喂下一勺。
温热的液体入喉,斐云的脸色慢慢红润一些。
果然,农场出品的药草就是不一般。
农场给斐舞的信息里,这碗药液要分三天给药,每日五次,以防强烈的阳性药液会灼伤病人内腑。
刚给斐云喝过药,玉娘在屋外敲门。
“舞娘,殿下派人过来给斐队长看诊呢。”
斐舞扶着斐云躺下,收藏起那碗药液,走过去开门。
凤渊与穆军医站在门外,旁边还有一位面相阴柔的男子,正是冷肖汉。
“斐姑娘,今日冷将军送过来一株火阳草给斐云治病。”穆军医说道。
斐舞福了福,说道:“多谢,火阳草还请拿给我来煎吧。”
凤渊带人径直走进屋门,来到斐云床前,吩咐穆连为斐云看诊。
穆连伸出修长手指,搭在斐云脉上闭目沉思片刻,收回手,“脉象平稳,可以给药。”
抬眼看了看斐舞,“斐姑娘,这火阳草熬制时要小心火候,否则药性会大减。”
“劳烦穆大人费心了,您只需告诉我熬制方法,民女一会儿去熬药。”斐舞自己有了特效药了,自然不想用他们的,可样子不能不做,还有,那药不是挺珍贵的么,她才不会傻兮兮推掉呢。
凤渊示意穆军医道:“给她吧。”
穆军医取出一个锦盒递给斐舞,并说明煎药的禁忌与方法。
旁边,一身莹白锦袍的冷肖汉微微笑着向斐舞一拱手:“斐娘子,都是冷某治下不严,让令弟受伤,某这厢给你赔礼了。”
斐舞微侧过身避开,冷淡道:“民女怎能让将军赔礼,不过,冤有头债有主,民女想知道,伤我弟弟的到底是何人?”
“此事乃是冷某一不懂事手下做的,冷某已经训过他了。”
斐舞目光倏然一凝,扫了凤渊一眼,见他似乎早已了然的样子,不免心中气愤,转向冷肖汉,“不知我弟弟怎么得罪了冷将军部属,能让您那部属下如此狠手?”
冷肖汉嘴角上扬,“不过一些小误会罢了,说来,也是令弟太弱,竟经不起他一掌。”
斐舞大怒,刚要骂出,便被凤渊抬手止住,“舞娘,既然冷将军已经拿了火阳草过来,此事以后不要再提,都是自家将士,偶尔切磋被伤也是难免。”
“切磋?”斐舞冷笑,看了沉睡的弟弟一眼,对几人说道:“我弟弟要休息了,还请各位大人去外面说话罢。”说着,人已经走出房门,在院中站定。
凤渊蹙眉走出屋子,那身褚色绣莽锦袍在斐舞眼里格外刺目。
冷肖汉嘴角挂着笑,阴柔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既是我弟弟切磋时技不如人,民女也无话可说,不过,我买的马匹好像跟冷将军全无关系,民女怎么听说,打伤我弟弟的那些人,抢了我的马儿。”
斐舞转向凤渊说道:“殿下,那些马匹是民女花了四千两银子购买,平时弟弟瞧着好,便央求我借给他队里将士用,如今,竟被军中将士给抢了。”
“民女到不知,冷将军治下的将士如此跋扈,不仅打伤我弟弟,还抢了我的马匹,民女要是就这么算了的话,岂非让人耻笑殿下治下不严,手下将士欺压百姓,抢夺民财?”
“放肆!”凤渊沉着脸,负手站在那里沉声呵斥,这丫头竟敢当面驳斥,与他面子并不好看。
“呵!好一张利嘴。”冷肖汉笑道,“那些马儿是军中战马,冷某不知,怎么倒成你个小小丫头手中之物了?”
“战马?”斐舞突然转身拉着凤渊衣袖泣然道:“殿下,民女的马儿不过是生得高大了些,竟不知何时成了战马了,您说说,是不是骡子长得高大,也成了战马了?”
她常听宋瑞几人喝酒吃饭时,在凤渊面前谈论冷肖汉的手下,语气无不透露出厌烦蔑视,她在赌,凤渊厌恶冷肖汉,可能会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