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是膏药,这分明是一袋子暖宝宝。
就那种撕开袋子一会儿就能发热的暖宝宝,一面带着胶可以粘在身上。居家旅行保暖必备。
墨殇是真的不认识这东西,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这个小秘书不光怕你吃不好,还怕你睡不好,怕你冻着,给你送了一袋暖宝宝。”
墨殇“嗯?”一声:“什么宝宝?谁家宝宝?”
“暖宝宝,一次性发热袋。”我撕开一个放在手中揉搓,待热度升高后递给墨殇:“试试,”
墨殇接过暖宝宝,我示意她可以贴到外衣里面:“这里气温低,放里面暖暖身子正好。”
“没想到我们小周这么细致,真贴心。”墨殇满意的把暖宝宝塞进衣服里,眉开眼笑:“回去我得给他涨工资,吃饭吃饭,吃了饭才有力气找出路。”
墨殇的手艺是很不错的,虽然式样简单但味道一直很好,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下肚整个人至少回血了一半,我舒服地长出口气:“墨殇你这个手艺,绝了。”
“好好睡一觉吧,睡醒了赶路。”墨殇说,然后把酒精炉的火焰压得小了些,把睡袋取出来扔给我:“睡你的觉,我守第一班,你守第二班,一会儿换班的时候可别睡眠不足打瞌睡。”
吃饱了之后能美美的睡上一觉简直不要太舒服,我从善如流钻进睡袋,闭上眼睛,不到一分钟就沉沉的进了梦乡。
这一觉睡得沉,外界什么动静我都没有听到,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才隐隐约约感觉到墨殇在叫我,我打了个哈欠从睡袋里钻出来,去看墨殇,她已经裹着睡袋靠在一边睡下了。
大概守了有六个小时吧,在这地下世界没有天光,我也不知道外面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墨殇自己醒了过来,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我叫了她一声,墨殇点头示意听到了,起来收拾睡袋和背包。我们收了酒精炉,将东西全部装进背包里,这时我已经好受很多了,正常跑跑跳跳没有问题。我们沿着俑队朝着的方向继续往前走,这队伍很长,我们走走停停,走了好半天才到了尽头。
前面的俑队戛然而止,再向前也没有新的方阵,这标志着我们终于成功走出了这支队伍,眼前是平坦大道,身后是宏伟庞大的军队,我往后看了看,墨殇在前面喊我,让我赶紧跟上。
我答应了一声,朝墨殇走去。
我们身处的地方很像地下世界的一个大裂缝,这只俑队和我们就位于这裂缝的底部,越向前走,整个裂缝就越处于一种原始化的环境,在俑队里和俑队前方一段,地面都被人工修葺得平整,这里却坑坑洼洼地完全是自然状态,也不知道是当年修建这里的人工程烂尾了,还是他们修成这样就是寓意着让这只俑队在前进路上踏平一切险阻勇往直前。
我想看看顶部的模样,打了一发信号弹上去,白光炸开,我看到顶部很高,少说也有二十几米,这引起了我的疑惑,我从上面掉下来没有任何防护直接到底,二十几米,平地上走路可能连半分钟都要不了,但是垂直摔下来却真的能摔死人的。我虽然内脏受伤,但却没有生命危险,如果真的是从这个高度下来的,似乎不太可能。
“地势在不断降低。”墨殇解答了我的疑惑,“不是很明显,但是确实是在下降,积少成多之下下降的高度自然就高了,我们掉下来的地方顶部到底部的垂直距离不到十米,你小子又有个背包垫着,所以才没事。”
“即将出征的队伍,越向前越难走的路,还有不断降低的地势。我怎么觉得这不是个好兆头啊。”我说,“这特么怎么越看越像是阴兵过境,准备回地府?”
“瞎说什么呢。”墨殇道,“怎么就地府了?再说了就这个深度,还达不到‘九泉之下’这个标准,怎么去地府?”
我惊讶了,看看头顶再看看墨殇,然后朝她竖起大拇指:“厉害了,在这种环境下你居然还能知道咱么在哪儿?这也是地胎的专属外挂吗?”
墨殇送了我一个白眼,表示不想理我,懒得回答转身就走。
当周围完全失去人工痕迹的时候,这条路才到了尽头,最后一段我们走得很辛苦,地面的起伏极大,我们几乎是在翻越一个一个的小山包,这似乎一片藏在地底下的缩小版丘陵,只是没有草植,也没有种植草植需要的土壤。
只是等到了这里,眼前的情景还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出现在我么面前的不是地府幽冥也不是人间奇景,没有古城也没有祭祀的庙宇,而是光滑的石头圆柱。
你没听错,我也没有形容错,我只能说它是一个圆柱,一个石头的,体积格外大的,有一半都嵌在山里的圆柱。
这是什么东西?
我往上看去,石柱的顶端陷进上面的山岩里,往下看石柱又和地面长在一起,一点缝隙都没有,石柱的表面不算光滑,但却能让人一眼看出来这就是根柱子。说它是天然的很难服人,可说它是人工造出来的又不可能。它太大了,而且造一个大圆柱要干什么?
“这地方,挺舒服的。”墨殇突然说。
“舒服?”这里的温度很低,我有点打哆嗦,我搓了搓胳膊,“你这是什么形容词,你当这里是酒店还是桑拿房?要看人感觉舒不舒服?”
墨殇说:“我只是就事论事,这里给我的感觉确实很舒服。”
我都冷得打哆嗦了,这里的环境是在谈不上“舒服”一词,我郁闷道:“你的感官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这么冷,哪儿舒服了。”
“你不懂。”
又是这句话,我干脆闭嘴,得,我是真不懂,说不定地胎的身体构造就是和人类不一样呢。
墨殇绕着这个圆柱走了一圈,我对这个圆柱兴致缺缺,真不明白,修建那些车马俑的人是怎么想的,花那么大的代价修那么豪华的军队,结果目的地是一个大柱子?难不成这个柱子其实就是他们的神仙,所以要供起来?这什么奇怪的信仰。
“林朔!”这时墨殇喊了我一声,声音很响,我给吓了一跳。
“什么事啊什么事,你吼什么吼?”我喊回去,“这儿就咱两个人你声音小点我会听不见吗?”
墨殇无视了我的杠,她似乎很激动:“这里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