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次,我不想听懂。”
如果不是现在情况不对我真的真的很想跟他打一架,摁在地上揍的那种。
我冷笑:“不想听懂?大家伙都是成年人,少拿这种哄初中生的套路扯犊子,人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当年要是敢不那么干,现在也用不着在这里跟我说什么不想听懂!”
我急刹车,林凇猝不及防超过了我,我狠狠推了他一把,转身朝石婴冲去:“赶紧的给老子滚!”
这样近的距离对上石婴就好像对上了一座大山,石婴愤怒地抬起手拍下来,我就地一滚躲得狼狈,当我想故技重施将符文贴在石婴胳膊上时,石婴另一只手带起一阵风,像拍蚊子一样扇在我身上,完全无法抗拒的巨力把我打飞,重重摔在雪地里。
雪地被我砸出一个坑,我挣扎着爬起来,张口吐出一口血。
内脏绝对受伤了,没准都裂开了,不知道现在的医疗技术能不能同时给一个人把心肝脾肺肾一次性全换掉,我苦中作乐,脚底下的雪面在我站起来的时候咔嚓一声裂开,我刚站起来就脚下一空,旁边突出的冰刺简直是救星,我一把抓住,内脏受到震动我喉咙一甜,一口血涌到嘴里,我咳嗽,咳出来的血将附近的残雪染成了红色。
“咿呀!”
阴影笼罩下来,石婴趴在上面伸着脑袋往下看,萤石点亮的眸子在白天依旧能看出亮光来,我感觉石婴的目光落在雪地上我咳出来的血里,一瞬间她更加愤怒了,叫了一声,一巴掌朝我拍过来。
这他娘的真的跟我们平常拍蚊子一模一样,我骂了一声,真被拍着了我必死无疑,两相权衡,我果断松手任凭自己掉下去,石婴一巴掌拍在我刚才抓着的冰刺上,冰刺连着冰面一起被拍碎,唯一没想到的是那冰层下面竟然是空的,石婴不可避免的也掉下来,重重砸在下头。
“嘭。”
结结实实的一声,石婴因为体重过重陷得很深,这样一来她居然陷在比我还低的地方,这是个好机会,我拼了力气冲过去,掏出兜里的符文往石婴头上糊,旁边有风声过来,我下意识地蹲下去,石婴的手从我头顶上呼过,石婴从雪地里将脑袋拔出来,一张大脸和我面对面,石婴张嘴叫了一声,伸长脖子过来咬我,我匆忙往后倒,把手里的布团扔进石婴嘴里。
“滋”地一声,石婴哀叫,迎面而来的音浪把我冲翻在地上,耳朵仿佛被人穿孔一样的剧痛,两个耳洞热热的,好像有什么热的液体流出来,石婴抬起手又是一巴掌拍下来,躲不了了,我脑子一片空白。
“咿呀!”
石婴大叫,朝下拍过来的巴掌硬生生转回去朝自己背后拍,却因为用力过猛重心不稳侧翻在地上,一个人影机警地从石婴身上跳下来朝我跑过来:“朔哥!”
“阿全?”我从地上爬起来,阿全过来扶我一把,“他娘的林凇那小子一肚子黑水,没跑几步就把老子推雪坑里,他娘的。”
阿全那一下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石婴翻倒在地上挣扎,这一次却没能再挣扎起来,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趴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哼哼。
“咿呀……”
石婴还不甘心,死死盯着我们两个,一副愤怒的模样,我问阿全:“你手上是不是还有一块?给我。”
“我身上就一块啊,刚才都用了。”
我知道林凇不会骗我,他说给了阿全就一定是给了,我道:“肯定有,你再翻翻兜。”
阿全在兜里一摸还真的摸出来一块来,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瞪着那个揉成一团的布块大呼小叫:“我去咋又多了一块?咱们当时多画了一块然后把它给忘了?”
“林凇给你的。”我从他手里取过布团展开,在从我自己兜里摸出我那一块,“大概是在他把你推到雪坑里那会儿。”
阿全愣了愣,一脸的复杂:“他娘的,这家伙……”
石婴已经只剩下哼哼的力气了,瞪着散发荧光的眼睛看向一步步朝她走过去的我,嘴里发出威胁的声音,我压根不管,在她想抬头咬我之前把两块符文一起拍到她鼻子上,“滋”地一声,石婴随之惨叫起来,回光返照一样挣扎扑腾,我连连后退退回安全距离,看着这家伙挣扎了没几下便偃旗息鼓,不甘地瞪着我们,眼皮却不可抗拒地合上了。
镇压完成,五个符文被打进她体内。也不知道我们面对的这个石婴比起两千年前到底削弱了多少,曾经需要巫女亲自动手才能封印住的她,竟然只被五个小小的符文强制镇压陷入沉眠。
“林朔,阿全!”
是林凇在叫我们,他在雪坑上方冒出头来,看到我们两个赶紧叫道:“你们没事吧?”
“没事,石婴被镇住了。你找条绳子拉我们上去。”我道。
“好。”林凇立刻答应,没一会儿一根绳子垂下来,我现在根本爬不动,稍微一用力就胸口疼得厉害,五脏六腑都受了伤,就算我恢复力比较强,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好的。
所以只能是阿全先上去,然后我在下面把绳子捆在身上,让他们两个拉上去,上去后林凇对我说:“接到传信,巫女他们已经到了。”
“让他们直接去楚湘墨殇掉进去的地方,直接开挖。”我道,“我们得快点,时间不多了。”
跟石婴周旋许久我们兜兜转转跑出了很远,等我们回到原地时巫女带着身后的队伍也刚刚赶到。现在距离她们俩被埋进土里至少过去了七个小时,生还的几率极度渺茫,多耽搁一秒都不行。
再没有重型机器的时候人数是效率的决定性因素,这应该是我第三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这么多的林家人,也是第一次没有和这些林家人站在敌对方。也许是巫女的授意,这些人在见到我后纷纷行礼,礼毕才开始挖。作为一个从记事起就是普通市民的人来说突然一下子这么多人给你行礼,好像你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我还真有些不适应,如果不是为了面子我几乎想要挠头。等这些人行完礼我转头去问巫女:“你们什么意思?”
“这本是你应得的。”巫女微笑,“和当年的巫女一模一样的通灵之体,极致纯粹的通灵血。如果你愿意跟我回去,你的地位将不次于我。”
巫女顿了顿,加了一句让我惊悚至极的话:“只是可惜了你是男儿身,若是女性,就是巫女的位置也可以换你来坐。”巫女想了想,再加了一句,“唔……男性似乎也不是不可以……族中似乎也有过类似的情况,只需服用些药物……”
我狠狠的打了个寒噤,干笑:“呵呵……谢谢唉,不过我觉得当男人挺有意思的,变性什么的,下次投胎看运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