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思冷从取纸的勤务一班长的嘴里知道了今天远藤太郎和远藤美子的行动路线后,想,真是老天助我阿思冷一臂之力,要是今天在远藤太郎和远藤美子去高山那边必经之路的西南山顶那片原始林里提前设下埋伏。待他们从高山那边回来天已经黑了在物象不清时把他们整死,拖进原始森里用雪埋上,让远藤太郎和远藤美子在人不知鬼不觉时消失,那就免去了,阴历十月十五日子夜那个麻烦的事了,就在宣布两位当家的离寨出走中结束反水的行动。他在边走边想中走出了山洞,脚还没有站稳就对站在洞口的护卫说:“你马上去一二两个分寨,让满都乎和宝振江各派两个他们最信得过的原蛤蟆沟的人来。”
阿思冷护卫听了,转身朝一二分寨两个山洞走去。
阿思冷把护卫派走后,又回到了山洞,把卜算盒子拿了出来,东摇三下,西摇三下,上摇三下,下摇三下,然后把盒子猛地向后一缩,从盒子里蹦出三个签来。
阿思冷把蹦出的签用右手的中指和食指夹起来,看了三遍,虽然三个签的卦象都是中吉,但是其中的一个签上却写道“多年枯枝开了花,枯枝繁茂又发芽”这就增添了阿思冷对这此反水的信心。
阿思冷把三个签重新放回盒子里后就盘腿坐在床上闭上了眼睛,这时第一分寨满都乎派来的两的人看见阿思冷在一副平静中与世尘隔绝的样子就站在那里没有动。又过了一会,第二分寨宝振江派来的两个人也来了,也站在他的跟前。
阿思冷终于从世外回到了尘世,惊奇地瞅着面前的四个人,问:“你们站在这儿干啥?”
第一分寨鼻边长着痦子的人,说:“是你让我么么来的,你咋还问这话?”
“对了,是我与世外合计事前,我让你们来的。”阿思冷用终于想起来的样子说。
第一分寨鼻边长着痦子的人又说:“水箱,你也不是记性不好的人,咋这么一会就忘了呢?”
阿思冷说:“我已入境,尘世的事就扔了,带着红尘事去问天,是从上天那里啥也问不到的。”阿思冷说到这突然出现了精神恍惚,又说:“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我上天问的也是这么回事。其实不是我让你们来的,是太上老君让你们来的。”
第二分寨扁平鼻子的人说:“你的护卫说是你让他去我们当家的那里,跟我们当家的说是你让他派两个信得过的人,我们当家的才让我们来的。”
阿思冷护卫说;:“是啊,水箱。”
阿思冷说:“话虽然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可那不是我的意思,是上天的意思,那是上天让我替哈斯巴根天使传递的活。”
第二分寨另一个人问:“为啥不让二炮头直接说?”
阿思冷说:“上天的事,我也不好多问。”
第一分寨另一个人说:“这回就这么的吧,下回一定让二炮头直接跟我们说。”
阿思冷说:“下回上天咋安排我也不知道。”
第二分寨扁平鼻子说:“水箱,你说吧,啥事?”
“好。”阿思冷说“去年秋天,咱们在蛤蟆沟议事厅前的草地上,上天下那个‘移位’的旨意是个误笔,上天要把误笔改过来。”
聆听着的四个人,脸上挂满了茫然。
阿思冷问:“你们明白吗?”
四个人异口同声说:“不明白。”
阿思冷说:“你们不明白我也不明白,是上天让你们站在我的面前的,上天只是借我的嘴替哈斯巴根说话的,今天要说的话是:今天上午神使远藤太郎和远藤美子离开山寨,沿着石门西面的山脊梁向西走再向北拐。去高山西面那个山崴子,我估计他们去的时候下手不赶趟,再说也不是上天安排的时间,在他们北去的时候,你们就潜伏在西南山顶的原始森林里,在他们按原路回来的时候你们就按上天的旨意,让他们归天,他们已经上天的灵魂遗留下的遗体,就拖到森林里用雪埋了。不完成旨意不能回来。明白吗?”
第一分寨鼻子旁长痦子人说:“明白了,就是像砸旺火似的,把他俩做了,用雪埋了。”
阿思冷说:“按尘世人说是这么回事,按上天的话说就是让他们归位。”
第二分寨扁平鼻子说:“水箱让我们去的西南可是绝崖峭壁呀。”
阿思冷说:“你们不都是原阴山绺子的人吗?在阴山干过活的人这点活还在话下吗?”
第一分寨鼻旁长痦子的人说:“干这活中是中,虽然水箱说我们是替天干活,上天的神干活不吃东西能中,可是我们这些凡人干活不吃东西可不中。”
阿思冷说:“这好办,我已经让灶房安排了。”阿思冷说着又对他的护卫说:“去吧,把他们领到灶房去,吃完马上出发。”阿思冷把暗杀远藤太郎和远藤美子的事安排完,就向哈斯巴根山洞走去,他到了哈斯巴根的山洞口,站在山洞口的田占山还没来得及向他打招呼,就被他用手势制止了。然后说:“赶快去一二两个分寨把满都乎和宝振江找来。”田占山走了之后,他就朝哈斯巴根山洞里走去,他走到哈斯巴根的跟前,见哈斯巴根仍然望着从洞顶垂下来,因已经没有了油而灭了的八个捻朝着四面八方,八个四个捻小灯的大灯。阿思冷问:“狼油耗尽之时,就是事成之日。”
哈斯巴根听了,把目光从狼油灯上移到阿思冷的脸上问:“又是啥讲究?”
阿思冷说:“那天咱们预演的反水的戏,已经杀台了。”
哈斯巴根问:“那场戏还没开锣咋就杀台了?”
“已经提前开锣了。”阿思冷说。
“提前开锣了?你我都在山洞是谁开的锣?”哈斯巴根说完又说“别白日做梦了。”
“不是白日做梦,等一会满都乎和宝振江来了你听到锣鼓傢什点就中了、”阿思冷说。
阿思冷的话刚说完,满都乎就走进了山洞,不多时宝振江也走进了山洞。
“大家都到齐了,时间不容人,我把今天早晨的事告诉大家。”阿思冷说“我昨夜做了一个梦,梦见上天的旨意,旨意要纠正去年秋天在蛤蟆沟那夜的降旨那件事由阴历十月十五日改为今天。”
“咋又今天了?”满都乎问。
“我不是让你们两分寨各派两个人吗,已经让他们埋伏在西南原始森林里了。昨夜梦里上天告诉我,今上天旨意远藤太郎和远藤美子徒步经过西南的原始森林。去西面高山那边的山崴子里祭奠一个人,回来经过西南原始森林时,就把他们是送回上天。上天的这种做法,是让咱们省去阴历十月十五日反水那些麻烦。”阿思冷说。
宝振江说:“上天都把这事安排得人不知鬼不觉了,咱们还有啥合计的。”
阿思冷说:“咱们主要合计远藤太郎归天后有谁当大当家的。”
“谁当?除了包玉金老弟谁当我都不答应。”哈斯巴根说。
“那好。”阿思冷说着想,就先让包玉金当以后再想办法把包玉金除了,就问“有谁宣布?”
“还是由你来宣布吧,水箱。”满都乎说“就说两位当家的归天了。”
“还是改一种说法好,就说两位当家的不愿干土匪这个活了,走了。”宝振江说“这是最好的宣布的方法。你说呢?满都乎。”
满都乎说:“只要不违背哈斯巴根大哥的想法咋整都行。”
“行。那就这么定了。”阿思冷说“我一会就回去,把去秋进入石门寨时在我山洞里捡的那个千里眼拿出来,关注着西南原始森林的情况,见四人把活干完回来我就让田占山去找他们,同时你们把你们的人领到这,以我的名义,不,要以二炮头的名义通知全山寨的人到这集合,宣布发生的情况,宣布由大炮头包玉金当大当家的。”